够了！无聊的玩笑到此为止！你们这些超凡生物的幽默感太过沉重，我一介小小的未成年魔女实在担当不起。
“还有，那些大蜥蜴不是我们吃的，肉质过于粗糙，烹饪的时候很难掌握火候。所以，祂在尝过两只以后，就把它们变成了鸟，肉质和口感比之前细腻多了，而且炸的时候也不用放太多油……”
我说够了！我对上帝的食谱没兴趣！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不能说点正经的吗？气死本魔女了！
天使有些困惑：“刚才不是你问的，是谁吃了恐龙吗？”
好吧，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不该找你们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满意了吧？
“呃……关于你的另一个疑问，答案是先有鸡，祂当初……”
在我那双尖锐得足以将原子核切碎的犀利目光下，天使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讪讪地住了口。
我扭过头，小声对恶魔说：“直接告诉我结论，你们究竟能在这些新种族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啊？哦！好处！”恶魔堪堪回过神来，对我解释道，“当然有好处了，没有好处，傻瓜才肯搭理他们呢！我想，你肯定知道原力这种东西，对吧？以前人类曾把它叫做以太……”
“说重点行吗？”我已经懒得再较真了。
“原力大体上分为两种，黎明原力和黑暗原力，作为力量之源，有些生物选择黎明原力，另一些则选择黑暗原力，当然，听说还有一种非常稀有的虚空原力……”
住口！黎明原力？黑暗原力？虚空原力？再让恶魔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我们这本书干脆改名叫做《永夜女王》算了！
“总而言之，如果我能说服这些怪物加入黑暗阵营，在善恶最终决战的时候，我们这边多了一群帮手，胜率就能稍微提高一些，明白了吧？”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善恶最终决战，又名“哈米吉多顿”，意味着天堂和地狱终于厌倦了长久以来的对峙，决定把问题摆上台面，一劳永逸地解决彼此间的分歧，就好像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
当然，这也将成为人类历史上的最后一次战争，无论天堂和地狱谁胜谁负，战后的地球恐怕都不再适合人类生存了。
我以为，这场大战只是圣经里的传说而已，谁能料到天堂和地狱竟然真把它当回事儿呢？
恶魔扯了扯我的衣角。
“那个……”恶魔躲躲闪闪地问道，“你的朋友家布瑞，他是不是……”
恶魔朝正上方指了指。
“从上边来的？”
一听这话，我的小心脏“咯噔”了一下。
“我问这话没别的意思。”恶魔急忙为自己撇清，“刚才听你们的谈话，我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就是不知道这一位到底下来有什么目的。如果人家只是来招揽人手，我让让不就行了？就怕他专门下来降妖除魔，那谁能受得了啊？”
你的耳朵还真灵，对吧？不过，恶魔竟然没有大打出手的打算？这倒是个好消息。
“我帮你问问。”
听了我的话后，恶魔立刻转过目光，假装我们刚才的对话根本没发生。
“嗯哼。”我先清了清嗓子，提示天使注意，“我记得你们天堂有个论资排辈的《天阶序论》，对吧？”
“没错，是这样。”天使不疑有他，爽快地承认了。
“那我猜，你该不会是炽天使吧？”
炽天使专司作战，降妖除魔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差不多算是上帝的御用打手，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恶魔恐怕只能在身份被识破前有多远跑多远了。
天使连忙尴尬地否认：“呃……我的等级还没那么高。”
“那就是智天使？”
智天使是负责维护秩序的天使，差不多和唐威老爹同一类别的存在，恶魔撞上智天使的下场和撞上炽天使相比，也就是判处绞刑和立即枪决的区别。
“再低一点。”天使把头又低下去了一点。
“座天使？”
“还要低一点。”
“主天使？”
“再低……”
“力天使？”
“还低……”
耗尽耐心的我放弃了：“直接说不行吗？我懒得猜了！”
“其实……嗯……我还没毕业……”家布瑞羞赧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没毕业……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还没成为正式天使。”家布瑞自暴自弃地说，“之前我告诉过你，我只是个普通天使，还没到圣灵那种级别，记得吗？”
当然，我记得非常清楚，就在上一卷的第十八章。
“按照《天阶序论》的观点，所有正式天使，全都属于圣灵的范畴，这下你明白了吧？”
我很想说自己已经明白了，可是，“没毕业”这三个字包含的信息量太大，让我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我本来今年就该毕业的。”天使的脑袋彻底耷拉了下来，“贾思惕神父那件事是老板给我安排的毕业课题，虽然肯定拿不了满分，问题好歹也算解决了，只要回到天堂，毕业绝对板上钉钉！可谁知……”
可谁知你不小心发了个誓，就被困在人间回不去了，呵呵……
我知道，此时的天使最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嘲笑，可我实在是管不住脸上的表情……
“你是不知道，最近的就业形势有多紧张！我还想着赶紧在过年前毕业，好在新年到来之际抢一波行情，说不定能争取到一家大教堂，收集愿力的速度快不说，隔三差五还能多守护几个灵魂上天堂。运气好的话，三五十年就能升为大天使。有些前辈毕业的时候没算好日子，结果被分配到印度那个鬼地方，成天跟湿婆梵天他们抢信徒，偶尔还得帮忙打群架……”
天使打群架？这我倒真想围观围观。
“不过还有更倒霉的，上次我去找导师，见到一个被分配到中东地区的前辈，他是公元十二世纪被分配到圣城耶路撒冷的，当时算是肥差中的肥差。可结果呢？去了没几天，萨拉丁破了城，教堂也被烧没了，连提供愿力的信徒都没有，一拖拖了九百年，到现在还是个普通天使……”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业前一定要看好日子，命苦不能怪天主嘛！
天使在发泄了一番心中的苦闷后，突然回过神来：“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问我的级别来了？”
“没什么，有点好奇而已。”我随口敷衍了过去。
总不能告诉你，我身边的柯努力是个恶魔，生怕你级别太高，一抬手就把他给净化了吧？
老太婆说的一点儿没错，只要人活得足够久，肯定能碰上各种趣事。
不过，一个肄业天使？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