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以三百五十迈的速度前行,一路向东,穿过四环,五环,六环,然后是燕郊,夕阳透过车窗照了进来,我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与北方的约定终于要来了。列车开过廊坊的时候,我准备给二小姐打个电话,远行总会让人不自觉地想念亲近的人,却在高铁上无法接通,无奈作罢。
要到天津了,天小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我有点激动,是像二小姐一样可爱的要命,还是像洛小姐典型的女强人,又或者是一个简单温柔,符合北方大多数特征的普通女孩。我想了几遍也没想出结果。
我停止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列车已经准点开进天津站,夜幕已经降临,我如约给天小姐Call了电话。
“hellow,我已经抵达天津。”我笑着说道。
“这么快啊。”她惊讶道。
“当然咯,我很期待见到你嘛。”我回道,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去接你。”她抱歉的跟我讲。
“呐,我们明天见面,今天很晚了,我直接就回酒店休息了。”我告诉她。
“好的,明天我从家里回学校,然后带你去玩。”
天津,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我搭地铁要去一个叫西南角的地方。
从地铁站出来,华灯初上,晚上有点犯浑了,我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在问了一个过路的天津人才知道方向,天津人讲话的语调很特别,反正听了很舒服,不知道天小姐讲话会是什么样子呢?
夜晚稍微有点凉,但并不冷,我独自一人走在天津的街头,成为别人眼中的匆匆路人,我似乎已经闻到了秋天的味道。
在酒店办好手续,放下行李,我拿着房卡就出门了,此刻我需要找一个吃饭的地方,犒劳我饿了一整天的胃。我准备尝一尝天津的包子,巧的是,酒店对面就是一家包子店,我高兴的走了过去。
“你好,给我两笼包子,劳驾。”我带着点南方口音和服务员讲道。
“请问你要几斤。”她礼貌的回答我。
“几斤,我没有听错吧。”我特别惊讶的看着她。
“听先生口音应该是外地人吧,我们天津的包子都是论斤卖的。”她耐心的解释着。
“那……给我来半斤吧。”我犹豫了一下,心想着半斤应该够了。对于斤两这个东西,我一向没有什么太直观的印象。
“好的,请稍等。”
包子端上来的时候,热气腾腾的,一看就知道刚出锅,我数了一下,八个,应该能吃掉的。我特地问天小姐包子是论斤卖的吗,天小姐还笑话了我一下,后来我才知道,天津不仅包子是论斤卖的,连麻花,煎饺也都是论斤卖的。
我本来就很喜欢吃包子,三下五除二就把眼前的包子全部吃完,不得不说这是我吃过最靓的包子了,尤其是馅很特别,和南方的包子完全不一样,如果不仔细分辨,基本上是吃不出面和馅的区别。
享受完这顿每餐,我又在附近转了一会,又买了烧鸡,驴肉火烧,还有其他叫不出名的吃的,统统带回酒店。
走了一天路,真的很累,今天我大概绕着北京城走了三十里路,我躺在床上吃着驴肉火烧,边上手机放着音乐,我正享受着这种感觉的时候,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二小姐打来的。
“喂,你在干嘛呢。”二小姐嗫嚅道,说着一向只属于我问她的开场白。
“躺着休息,谁欺负你了,一副委屈样。”我揉了揉眉头,表示很头疼。
“没有人欺负我,就是太无聊了。”她回道。
二小姐有两种情况会给我打电话,一是心情不好,被人欺负,二是纯粹无聊,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在无聊的时候才给我打电话,但是她能在无聊的时候想我,给我打电话而不是打给别人就已经让我非常得意了。
“呐,等我从天津回来陪你玩好不好。”我笑着讲道。
“啊?你在天津。”她疑惑道。
“是啊,我今天刚刚才从北京到天津。”我这么说。
“什么,你还去了北京,真是太过分了,又出去玩不带我玩。”她不满的哼了一声。
“这个……我出远门办点事情。”我硬着头皮说。
“明明就是出去玩,还和我说出远门,我不开心了。”她又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下次我出远门一定把你带着。”我保证。
“这个还差不多。”她依旧假装生气,我也不戳破,她假装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那我今天很累了,我想睡觉了。”我无力的讲着。
“不行。”她倒是傲娇,看来不哄好她,我是睡不安稳了。
“还有什么事?”我耐着性子。
“我要吃天津的包子。”她一字一字的说给我听。
“没有。”我直接拒绝道。
“骗人,你明明就在天津,我不管你要给我带。”二小姐又哼了一声。
“呐这个包子带回去早就变味了,况且天气这么热,很容易馊掉。”我给她讲了个勉强还说的过去的理由。
“我就要吃馊掉的。”她抢在我前面说,这下我倒看出来了,她今天就是纯属无聊,故意和我较劲呢。
这种事情很让人伤脑筋,我有阵子很想不通女孩子为什么喜欢这样,直到身边的一个女性朋友告诉我:女孩子其实并不喜欢生气,生气最容易变老了,至于无缘无故的生气,那是她希望你哄她,或者说她喜欢你哄她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你经常说的安全感。如果这个时候你抛下她,或者直接对她不理不睬,那事情就不是生气这么简单了,她会认为你不关心她,不在乎她,甚至觉得没有安全感,后果很严重。朋友嬉笑的和我说完这些话,我也听进去了,尽管知道后果很严重,但对于二小姐我不确定我会一直很有耐心哄她。
这是我面对她时第一次感到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