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寝室总算乱糟糟的,保留着它独特的味道,我想如果整洁一点的话,也许就不叫大学寝室了吧。我每天都习惯晚上通宵码字,然后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这一天我醒来的时候,寝室却出奇的安静,我起身才发现宿舍空无一人,正当我奇怪的时候,一伙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你们都干嘛去了。”我好奇的问道。
“去撸了一局(内地一款网路游戏)”石勇挥着手说道。
“学校把宿舍的网断了,我想看个电影都看不成。”强仔接着道。
“我靠,居然还断网,这严重限制我们学习发展啊。”我一本正经为他们抱不平,其他几个人都表示认同。
“怎么不去营业厅问问。”我接着道。
“移动就是个坑,网卡的要死,游戏一玩就掉线,然后被封号。”石勇很气愤,看了深受其害。
我表示很无奈,看着他们一群人讨论很久,晚上我们约好一起吃饭,在学校外面的夜市,也没什么要庆祝,就是形式上和大二做个告别。我和靓仔们又在一块喝酒,吃的是夜市的烤鱼,我们说现在,说将来,大谈人生理想,仿佛大家都是很拼命的年轻人。事实上我们确实很拼命,这一晚,我们喝掉了六箱啤酒,想想年轻人果然潜力无限。
时间已经零点十五分了,最后一班从济州岛飞抵南昌的飞机刚刚掠过学校的上空(学校在机场附近),我朝着机翼上的指示灯发呆,酒有点醒了。一整桌的杯盘狼藉,我们的晚餐才结束。
而后来的大学,变成了一次次的聚餐,所有人喝到醉,很晚很晚,华灯早已于末,然后,每个凌晨都能看见从济州岛抵港的飞机。
终有人来,终有人走,我不禁哑然失笑。
于我而言,抵达永远比离开更有意义,抵达伴随的总是喜悦,每次有飞机飞过学校上空,我都会指着告诉身边的朋友:看,又有一批人到南昌了。我这样子的举动让圈子里的朋友很不理解,大概只有我自己明白,短暂几年,来来往往,许多朋友就这样走散了。
我越来越害怕去认识新的朋友,过上几年,或者我毕业,朋友走散的剧情又会重复上演,我最讨厌这种伤感的滋味,也因为这样,我这一整年里都很少去主动接触不熟悉的人。但我还是认识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孩儿。
九月的第一天,我和H小姐正式的认识了,我几乎有点相见恨晚,事实证明,这个长得像邓紫棋的女孩,在后来的日子里给我带来很多的欢乐。我曾把这种愉快作为我大三的起点,希望开心多一点,但未从人愿,这一年是我经历波折最多的一年,我灰心过,沮丧过,懊恼过,但再回头看时,一切异乎寻常的精彩。
作为我的学姐,她已经高升大四,那天晚上我和好朋友涛先生一起散步,走着就到了体育场,我们照例去看台那边坐下休息,操场上是正在集训的新生,我们不禁都感慨刚上学那会儿,一晃眼这已经是第三个秋天了,我和涛先生就是刚入学的那一年认识的,对于他我始终无法给出一个完整的评价,唯一肯定的是涛先生是个好男人。
坐着无聊,涛先生说去搬一箱啤酒上来喝,我本来不打算应允,但他说等会还有朋友过来,我看着这么好的夜晚就不可以浪费了。而H小姐就是晚上要来的朋友,一同来的还有她的男友,还有两个大一的小学妹,这让我有点莫名其妙,后来才知,原来H小姐打算给海涛介绍的。
海涛一直单身,倒不是他不好,而是源于他的一个心结。
刚入学的时候,海涛认识一个女孩儿,当然我也认识,只不过比海涛晚上几个月,这个女孩就是小黄丽,我习惯叫她黄小小小姐。因为她是整所学校的校花,偶尔聊天时,我也会叫她校花。
海涛认识校花的时候就已经特别喜欢她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玩耍,形影不离。偏偏海涛没能等到校花,漂亮的小姑娘行情总算好的,黄小小小姐很快就就有拍拖,海涛原以为喜欢的女孩子遇到一个好男人也替她高兴,但后来海涛告诉我黄小小小姐分手的那天是他陪着去的。
开始听海涛讲他故事的时候,我很惊讶,但更多的是理解,人不痴情枉少年,男人更能理解男人,尤其是经历相似的人。而黄小小小姐,我印象中一直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子,有时候傲娇了点,但女孩子嘛是在所难免。
我和海涛边喝酒边聊天,一直到H小姐过来,海涛才停下来介绍我们彼此认识,H小姐穿着一条黑色的窄裙,因为光线比较暗,我并没有留意到其他细节。言语中,我第一次认识H小姐这样洒脱的女孩子,我们喝着啤酒跟着清风明月一起度过愉快的夜晚。
日子照旧,顺风顺水,波澜不惊让我有点厌倦了,我希望可以做出一点改变。那天我从图书馆出来,我意外的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二小姐打来的。
电话里她委屈的跟我说:好想悄悄的离开,生活真的很无奈,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已无力辨别她语气里隐藏的意思,我很害怕她突然离开我。
事实上,她只是发表一下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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