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道陵与灵虚尊者对视一眼,齐齐失笑:“你小子还真敢说!”
孟寻嘿然一笑,眼巴巴地看着两人,那意思很明显:我的想法已经说出来了,剩下的就看您两位大能的决定了。
楚道陵收敛笑意,沉思片刻再度望向灵虚尊者,传音道:“他说得倒也不错,我可以为其提供一切资源,师伯你又能在炼体一脉上指点他,倒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不过师伯,咱俩若是收了同一个徒弟,那这辈分可够乱的!”
灵虚尊者摇摇头,毫不在意地道:“我辈修士,皆有一颗向道之心,若是连这些俗事末节都无法勘破,又该如何成仙?而且此子天资却是亘古少有,能够承受同开三大丹田的压力,若是浪费了,也着实可惜。何况我在鸿陵大陆也无法停留太久,这几十年来域外天魔不消啊!也罢,你我就一同收了他吧。”
楚道陵点点头,望向一脸期待的孟寻:“就如你所愿,本座与师伯同收你为弟子。”
孟寻一听喜出望外,此前不过是为了不得罪任何一人,没想到真能够美梦成真。
他当即三跪九叩,分别拜了灵虚尊者与楚道陵:“弟子孟寻,拜见大师父、二师父!”
灵虚尊者率先笑道:“徒儿免礼。”
随即楚道陵也道:“徒儿免礼。为师有些告诫要给你,你仔细听。”
孟寻赶忙恭声道:“二师父请讲,徒儿洗耳恭听。”
“入我二人门下,第一,未有我二人许可,不得顶着我二人的名头招摇撞骗,仗势欺人。”
“第二,不得与魔族勾结。”
“第三,不得与妖族勾结。”
孟寻一听,心道后两条都是理所应当之事,只是第一条却又为何?
楚道陵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徒儿,修道之人必须依靠自己,不可随意倚仗他人。如若没有坚决独立的信念,纵有天赋,也难登天道。”
孟寻顿时恍然大悟:“徒儿谨遵二师父教诲。”
楚道陵见他似有所悟,面上露出满意之色,继续道:“眼下你的当务之急,便是开启丹田,否则空有力量,没有境界,寿元不能得到增长,也是枉然。为师观你膻中**已有金光熠熠,想来已经开启了中丹田的种子。”
孟寻知道中丹田,这一点孟依雪和他说过,但他却明白的并不深刻:“两位师父,三大丹田究竟有何妙用?与一个丹田有何不同?”
灵虚尊者答道:“三大丹田,下丹田是气海丹田,位于小腹,这丹田普遍是天下诸多修士真元、元神衍生之地。中丹田是膻中丹田,位于胸口,这丹田乃是上古炼体修士能量的源泉,为元能衍生之所。”
“至于上丹田乃是百汇丹田,位于头颅之中,此丹田又被称为‘众妙之门’,也即‘仙门’。三界六道,众生无数,更有真人境十重碎虚境强者亦不胜数,但若不能开启百汇丹田,便入不得仙门,难以飞升成仙。”
总而言之,三大丹田分别位于小腹气海穴、胸口膻中穴、头顶百会穴。前两者分别对应练气士与练体士,而后者却是得入仙门的标志。
孟寻听得似懂非懂,有明白也有不明白:“大师父,这百汇丹田的开启,有修为境界的要求么?”
灵虚尊者微笑道:“严格来说并没有。有众多碎虚境强者也迟迟难开仙门,而有些知命境强者早已开启。仙门并不会带给修士强大的力量,但却会壮大其元神,使之与道相合,修炼起来更为快速。”
“那中丹田衍生出的能量便是元能?何为元能?”孟寻继续问道。
这次是楚道陵回答:“元能与真元本出自同源,但属性迥异。二者皆是修士体能与天地元气结合产生之能量,但元能之中修士自身体能占主导地位,力量上更为霸道强悍,同时也更难修炼和掌控。至于真元,则是天地元气的成分更多一些,更多变化与柔和,同时也更容易修炼和掌控。”
孟寻此番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胸口的金色能量是什么,却发觉与真气极其相似,今天才明白两者皆是同源,只是侧重不同。
就好像锤子与鞭子都可作为武器,不过一个沉稳霸道,一个柔软刁钻,各有优势,也各有劣势。
“依两位师父的意思,从根本上而言,练气与练体并无本质差别?”孟寻察觉到一些奥秘,却又无法完全理解,于是再度问道。
灵虚尊者点头道:“从天地循环之理而言,确实并无差别。”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孟寻却并未舒展眉头,仍然问道:“既然两者本质殊途同归,并无差别……那这老天,又为何在数千万年前,开始排斥练体修士,以至于如今练体一脉几乎灭绝?”
楚道陵与灵虚尊者眼中同时露出惊讶之色,后者抚掌大笑道:“哈哈…不愧是老夫看中的弟子!两千年前,为师尚且还是知命境之时,开始对咱们头顶的这片天产生疑问,就和你刚才问的同样的疑问。因此才开始了对练体一脉的研究,只可惜时至今日,我也没弄清楚原因,不过反倒对练体一脉有了远超同济的了解。若非为师练气已久,再修练体已不现实,早就转修了。”
“对这片天产生疑问?一个疑问,就苦心孤诣,钻研了两千年!”孟寻心中真正生出敬仰之情,赞叹不已。
不论修为,这世界敢于质疑老天的大有人在,但能有这份坚持的又有几人?
“虽然未能研究明白,但是有一点为师却找出了蛛丝马迹。”灵虚尊者脸上笑容收敛,指了指头顶,“这片天,它并不喜欢我们太过强大。”
孟寻闻言心中震撼,忍不住有些心悸的抬头看了一眼。
“徒儿,这是我道宫的小千世界,为师才能畅所欲言,因为此处屏蔽天机,天道也无法察觉此间一切!不过以后你出了这片世界,可千万不要妄议天道,免遭厄运。”灵虚尊者慎重告诫道。
孟寻郑重点头:“徒儿谨记。”
楚道陵站起身来,对他道:“好了徒儿,解惑、论道就先到这里,你随为师来,为师替你彻底开启中丹田。”
孟寻顿时心头烦扰尽去,满心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