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阴阳术
古籍载:重九之身,可视阴阳,凡胎灵体,天纵孤骄,机缘绕身,必成大事,然非真龙圣体,止步庙堂。
余生于九九之年,九月九日,九时九分九秒。逢九数之年必劫,劫至九九,归去转生;或行功论道,侥得圣贤,方成仙。今为二九之劫,余巧遇一奇人,得视阴阳之术,窥天机,蔽天眼,引渡阴阳。
夫雷鸣电闪,风雨暴作,墨云遮月,抑抑压心,此为渡劫之兆。劫者孰?若无他物,是余也。
行于郊野荒庙,遇一人黑缎裹身,庙前俯身贴地,时时而渐进摸索;其人十又二只秽物缠身,不为所动,似与之相识,听命于其。余大奇,壮胆走之前,静观。
见其一手执符箓,一手执罗盘,左右探,前后寻,注视盘中赤针摇摆不定,额渗密珠。余欲言,为噤。
少时,见其选十二点刨坑三寸,引十二秽入坑,燃十二符,未见灰烬。盏茶片刻,掩坑夯实,立柱其上。柱十二,高三寸,粗一指,通体皂褐,绘饰甚精,各雕一怪,共十二,其形其态与前秽者对应无二。
毕时,盘腿阖眼坐其中,念念喃喃,其语不知。余乃倚树默观,突觉十二柱表荧光微现,陡立,盘旋,作呼呼声;又如群魔乱舞,其迹不可寻。每动必作墨迹,交错杂织,愈行愈快,愈快愈杂,愈杂愈密,缠裹其身,似墨蛹。
余大惊,见其蛹循循上浮,如下有托物。呆滞半晌,乃知慌恐:见十二坑内徐徐有残魂逸出,似有大争斗。其实况余不敢想,盖同万人伐战,场面激烈;残臂断骨,沫肉濡血,皆言于残魂。
时至三更,风雨更烈,夜空为数道惊雷撕裂,雷声滚滚,电闪耀耀,汇于一点——墨蛹!电光火石,亮如白昼,甚为刺眼。余掩目微眯,茫茫一片,窥不可得。
突觉眩目,即昏,浑然不觉。
既天明,雨消,庙无,人丢,唯地面十二坑略现。余细观,得八卦四方位:东、西、南、北为四概位,其内嵌震、巽、坎、兑、乾、坤、离、艮八具点。
古籍载:有术士,用五行,采八卦,引渡阴阳以窥天机,蔽天眼。曰阴阳术。
——引·冷月
(一)阴阳现继而生风水
吟游者天晓子于十六载前言于酒肆:“苍茫两术,有阴阳,风水之说,阴阳术现于世,隐难演,或遁,重九过,及相四六方至,当是时,风水可见。”
四六者,天地四方六合也,在大川交汇,众水决堤,辟之一点一地。居此所生之子,晓龙渊,洞天机,明灾祸,窥福地,有叵测之术。帝若得之,社稷久固,封疆无碍,传旨,寻佐之。
十载寻粟,鸡犬惶惶不得宁焉。无果,捕天晓子,迫其推演十数次,奈何上邪不允得也,六爻溅血,流放,藏拙,幡中剑,暴起,并杀押尉,不再出。
余生之时,千山改道,洪灾泛涝,墨云盖顶,九霄雷动,此乃天下之大观也。六七之龄,每每于卯时六刻,便觉双目睚眦欲裂,时欲望穿云霄,又欲破地求路。此感存一刻有余,方休止。恰逢医仙容素问云游至此,借舍。其圣手医国,濒死者也可延命半晌,难有不治。于乡人之口晓余病,探脉良久,花容颦眉,叹息曰:“吾医法难知分毫,甚不明有何解,世间病患,吾小瞧矣。”留笔录,拂袖便走,终已无迹。
此病痛伴余三载,无所踪,双目亦可控,抬眸之间便洞悉祸福,察觉天道,闭目间便千里眼前,探看地貌,觅迹龙脉,因早慧,加冠后,出山求学,问经四海。
步行跋涉,经近都山,名曰:鹏歇。不知其高几千丈邪。遇险,将避,被一癫者所救,与之同行,此人不拘节而礼,放浪形骸而敏,身手异于寻常。唯二者所缺:失智,即癫。身负金玉剑,腰饰寒铁牌。观之身龙气萦纡,虽黯然,却不曾有所涣散,非是池中之物也,途内余言福地,险地一二侧击之以谢,不知其闻否,翌日,转醒,人已不见,道:癫者果真无常矣。
至皇城外,观万道龙气冲天,下有龙气盎然兮。真乃潜龙升空之地,无天无地之所。目所凝滞,见一人乱发如扫,卓尔不群,墨染白袍,玄玄怪哉。正是癫人!奔于墙后,缀行甚远,步愈缄声。
欲拜帝,言谓“风水师之弟子,家师隐遁,遣鄙身辅王守土。”百丈外,余观其唇名状,得意,癫人又言一二福地,帝差人随其往,证。封国师。此事无关己乎,疑而不究。遂与城中鸿儒求教。
数日后,帝迁都至宜襄,地处两面环山,一面环水之所,繁花迤逦,云霞迷溕,国寺霜钟,金池夜雨。却实为古龙喋血之地,龙气将衰,枯荣前之纷繁尔。帝王焚香,焉知国亡。
其人所图甚大,隐有因果与余牵扯。寻静谧之夜,摆万星布道。推算天机,或有所获。
不知,此刻,一人负手远山之巅,帽檐遮眼,黑衣飘摇,无言观余于此,周身,阴阳二气冲盈不休。
(二)犯我者,兵戎也,天命也
三钱具落,得卦:正反反焉。天机立见。卜之言:征旗变向,因果缠之,三军遥指,封兵断影。此乃变古之象,余大惊,猝而咳血,竟天降谴之,心遗无漏,必有窥者。直喝:“观之者何,可否一叙?”既无应声。唯鸟声,,风声,草虫声,婆娑声,空谷声,声声入耳,杂者秋毫未有。然则愈静愈密,愈密愈响,愈响愈噪,转念间天地眩之。余守神失禁,遂跽剑。回首。格左胸。黑衣笑而立,无所动,余冷汗浸襟,甚恐。
其人缓坐于地,摆手曰:“偶晓阁下久历四方,必知天下之形,当何以取舍,可赐教一二?”其言态,恍若故人。
余心定守缺,剑以负背,心惧,知其奇也,不可敌,诚言:“苍茫大地,神州也,神州者,属国十二也。
北地曰:燕。为蛮夷疆土,幅员散而广,民适牧而彪。列国三者:天邪,鹿原,八云。
南地曰:徐。枯草萧瑟,风残红秀,以二绝景名于世:烟霞满天,雁落云台。分有二国:丹相,兰陵。
西地曰:秦。多雪,久寒难见日。冰层深坚,剑击之,断而无损,造于兵,玉环之,名‘冰玉’三国鼎立,超然也:白妍,玉川,霜霖。
东地曰:越。地皆平坦,开原为主,业以农。田野阡陌相通,庄观繁花迤逦,有地千峰竞秀,青石松道,林绕碧溪。有地白滩长乐,沙江奔岸,水湍不涉。四国名曰:慕风,落英,春茗,无缺。
中地称州,曰:苏。乃兵家必争之地,万战交汇之所。十载前此途方变,阴阳少师黑衣仗剑,拍案起而四座惊,于此立教,曰:拜月。无敢阻之,一时名声无两。实为世之局,恕不明取舍之意。”
语毕,其人淡笑曰:“可识吾为何者?”檐下发无风自动。
余谨言:“肉眼安识英雄。”
“谦则谦尔,可识月帝?后或不会见。”其人遂驾风而去。
留余独省:冷月轩辕氏,话意为何?久思无果,火光明灭,醒。瞋目。收爻而奔,嘈杂与甚紧。心悲:即舍未可,封兵断影用武何。月帝误事,三军因神慑。
忽忆:古籍载:阴阳,主杀伐,天下无有其不克。风水,主遁甲,天下未有其不卸。攻守之势,为降生之序。杀守之夺,先后也,相争,唯兵也。
君子可欺之以方。冷月害余,毒者!
火光四起,众军围余其中,一人跃马而出:新帝“癫者”,欲言,断喝之。
“风水者,四百载一出,守土者,以寿演天命,年过百十不存一。隐士者,当误国论处,寻便杀之,世人焉知其中之苦。余今日于此布甲,攻之破之,定先自刎,无立竖子!”余狂笑涕泣,撒龟甲,布守势,立于其,求死矣。一人怎当百万师?
癫者怔,下马,躬礼,退去,留“钦”字令。余愣神半响,难明,收阵,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