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捂着胸口,阿成内心震动,掀起了惊涛骇浪。此时他也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笑笑乃是天道残魂之子,本就对于这些心灵上的感应十分敏锐。阿成要走的消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可是冥冥中却有一种感觉。
阿成痴痴地看着笑笑,不断地抚摸着他的头:“好孩子,没事的。阿成叔叔在你边上!”说着他巴望了一下村长。
村长一愣,连他都没有想到这主仆之间的感情竟然已经深厚到了这种地步。苍老的脸不禁露出了惆怅。
抬头望着天,阴霾还未完全散去。偶尔一阵清凉的风吹来,衣襟随之飘动。直直的站在二人面前,村长摇了摇头。
“唉,不得已而为之总有理由,笑笑,你要学会成长!”
笑笑闻言一愣,他此刻钻心的疼已经好了许多。可是他明白为何如此,村长的话到底有何深意。
以此同时,树林那边河道旁,屋子里有个女人正在织衣服,突然针钻到了手指,她“啊”的嘤咛一声,嘴巴吮吸着,眉头微皱。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脑海中突然显露出一个人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阿成哥!”
吮吸着手指,她痴痴地看了一眼门口,便不再多想。喜滋滋的织着衣服,边上还有很多棉线和布料。
“今年收成好,收了好多棉花,织好了给他们送去,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想到这,大妞子的小脸微红。在她身边还有一件青色的长衫,是她这段时间织好的,想着在笑笑成人礼上给他送去,他想穿长衫已经很久了。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阿成轻轻地抚慰了一下笑笑,将扶进屋里便去烧饭了。
坐在桌子前,笑笑用手撑着头。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村长:“村长,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原因!”
村长坐在他对面,呷了一口茶,目光不敢与笑笑接触。
“笑笑,喝茶吗?”
笑笑何其聪明,看到村长如此慌乱便知道一定有事发生。于是他连忙追问:“村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知道,我已经长大了!”
村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笑笑,笑笑现在已经快成年了,身子也涨得很快,都快赶上自己了。
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他从小和阿成相依为命,突然告诉他阿成要走了,这个恶人他不想当。
尽管要求阿成走的是他,他也不想通过自己的嘴把这件事说出来。
轻摇了一下头,他突然说道:“没水了,笑笑去给我加一壶热水吧!”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笑笑站了起来正欲追问。村长却直直的看着他,将手中的茶壶伸到他面前。
无奈,笑笑之后接过茶壶去厨房。
厨房里阿成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脸上淡淡的有些泪痕。看到笑笑,他连忙擦干脸上的痕迹。
这一幕被笑笑看到,他拿着茶壶嘟着嘴:“阿成叔叔,你怎么哭了?”
其实厨房里热气弥漫,笑笑也没有看仔细,只是想到之前的事试探性的问问。
阿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干咳一声笑道:“没事没事,阿成叔叔啊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看到小小手里的茶壶,连忙舀了一瓢热水:“来,你是来加热水的吧,给你!”
笑笑拿着茶壶一动不动,他知道一定有事情。
阿成楞了一下,心道不好,想到自己刚才的回答恨不得撞墙。沉吟一段时间,他将茶壶的盖打开,小心翼翼的把水倒上。
“笑笑,我要做饭了,里面烟雾缭绕的,你赶紧出去吧!”
镇定下来以后,阿成便催促笑笑离开。笑笑拿着茶壶百思不得其解,面对村长和阿成不同寻常的表情,他眉头紧锁。
一步一步拖沓着回到屋里,村长正坐着沉思。看到笑笑,他连忙变换表情,笑着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笑笑将茶壶递上,坐到村长身边:“村长,你就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不说的我心里有点急。”
村长知道他还在纠结那件事,心里不禁发愁。现在还没离开就这样了,要是离开了那还得了。
可是阿成要走,那是天注定的,谁也不能更改。笑笑需要成长,那就必须学会独立。
想到这,他把心一横扫去了心中的纠结:“笑笑,我答应你,过几天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闻言,笑笑还想追问,但是看到村长那坚决的神色只好作罢。
他走到床边,翻阅起了古籍,希望在书中忘记刚才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阿成才将饭菜端来。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弥散在整个屋里。
笑笑闻到以后都没什么食欲,缓缓地合上书,慢悠悠的朝着饭桌走来。
阿成见到以后,讲饭给他盛好,满满的一大碗。嘴里还念叨着:“笑笑,今天怎么动作这么慢,平时不都是飞快的跑过来的吗?”
他强颜欢笑,盛好饭看着笑笑拿起筷子才坐下。
晚饭吃的很压抑,每一个人吃的都不多。匆匆吃完,笑笑就回到床上看书了。
留下阿成看着村长哀叹了一声。
悄然无声,日头驱赶夜色占据了天空的主导。村里的公鸡“喔喔”打鸣。
又是一个艳阳天,天气正好。
笑笑从床上下来,眼睛下有一点乌青。他彻夜都没有睡好,一直在想着昨天的事。
森林里还是潮辘辘,汉子们还没有准备去打猎。正好是闲暇时间,笑笑和二狗子雷打不动的都会选择这时比武。
今年照常如此,所以,他才无精打采的起床。阿成正在烧早饭,按照惯例,这一天早上他都要给笑笑烤一条兽腿的。
村长早早地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总是这样神神秘秘。
洗漱好,笑笑看着自己镜中的脸,没有像他的名字一样开心地笑。
稍等了一会儿,阿成便将早饭端来,看到笑笑脸色不好,不禁问道,“笑笑,昨天没有睡好啊!”
笑笑点了点头,吃也没吃多少,就匆匆出门了。
看着门口的脚印,阿成叹了一口气。
刚烤好的兽腿一口都没有动,还冒着热气。那可是笑笑最喜欢吃的,阿成看着它眼神有些空洞。
赶到村口,二狗子早已经在等候。看到笑笑,他连忙挥手笑道:“笑笑,来的挺早的啊!”
笑笑面对他的招呼,轻轻的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走过去。
二狗子很奇怪,平时一脸春风,无时无刻都很开心的笑笑竟然难得的不开心了。
他心里比武什么的都抛到了脑后:“笑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啊!”
笑笑摇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村长和阿成叔叔神神秘秘的也不肯说。”
二狗子一愣,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放心吧,阿成叔叔和村长爷爷对你那么好,肯定不会故意瞒着你的,只怕是你快到成人礼了,他们筹划给你惊喜吧!”
闻言,笑笑先是一喜,随后瞬间失落下来:“不对,要是惊喜他们表情不会是那样的。而且我昨天练武的时候突然感到心痛。”
听到这话,二狗子赶忙追问。笑笑便将昨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二狗子听完以后皱了皱眉头,心中思忖。
片刻之后,他又扬起了笑脸:“哈哈,笑笑没事的,不是说了过几天告诉你吗?我想啊,可能你心痛和成人礼的秘密没有关系,只是碰巧遇到一块了!”
“真的吗?”笑笑听完有了些许惊喜之色,二狗子不忍告诉对方自己只是胡编的,唯有点头,心里祈求千万不要有事。
看到二狗子点头之后,笑笑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笑着说道:“好,那我们就开始比试吧,我告诉你,最近我可是练习了一套很厉害的拳法!”
二狗子眉开眼笑:“好啊,那我可就拭目以待咯!”
远远地,村长站在一棵树后面微笑着看着他们二人:“孩子之间交流果然要简单很多,二狗子这娃很不错!”
他们开始之后,村里的娃子们纷纷过来围观。原先欺负笑笑的那些现在已经长大了,有的已经成年,有的快要成年。
不过,他们还是不喜欢笑笑。虽然自从八年前起,笑笑会说话了,但是还是不经常搭理自己这些人,没跟自己讲过几次话,他们也懒得跟笑笑讲。
不过每年笑笑跟二狗子比试他们都会来看,对于这精彩的比试他们也会赞赏,偶尔也会在这时夸笑笑厉害。
只见笑笑这时身子一跃跳到了半空中,双手手舞足蹈,身上还略带一丝光芒。
二狗子见状微微一笑,脚步一缓,一只手掐诀一只手突然吹出一口白烟。
笑笑从半空中下来,看到那白烟之后嘴角一咧,身子猛地直接落地。随后以极快的速度突然冲到二狗子身后。
二狗子眼疾手快,另一只手飘然一掌。
拳掌相撞之后,二狗子急速一吹,白烟吹到笑笑的眼前。让他一时间失去了视野,本欲趁此机会一掌挥去,没想到笑笑竟抓住了他那一只手,扫堂腿突然扫过。
这一下突如其来,让二狗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他们打斗的人都纷纷叫好。
有些比较小的娃子都瞪大了眼珠,对笑笑露出崇拜之色。
二狗子也是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笑笑的力气那么大,竟然让自己都动不了,不禁对笑笑表现露出赞赏。
不过赞赏归赞赏,比试还在进行。初步了解了笑笑现在的实力之后,二狗子也不会在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