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是当年定情的时候,炼虚给姜英写下的。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数百载。岁月无情,却让回忆始终承载在心头。
炼虚此间只感觉到一阵心痛,一阵心如刀绞。
“姜英,我.”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姜英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但是脑海中闪烁那件事,他还是没能下的去手。
“对不起,那时候我们太年轻了,不懂什么大道,所以才说出那些幼稚的话。现在我们都已经不小了,不该在沉浸于梦幻之中!”
言尽于此,炼虚转身背对着姜英:“你还有话说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姜英顿时定在原处,炼虚的话实在伤人,比之那最锋利的兵刃更是伤人几分。
莲儿听到之后更是气愤不已,要不是袁一夫和琼花联手把她定住,她早就冲出来了。
就连柳天也深深地皱着眉头,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老祖到现在都不肯真正面对,还要这么伤他所爱的人。
他坚信炼虚的话言不由衷,此刻,担心起来。
姜英无话,她也是一个烈女,见炼虚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只见她苦涩的一笑,拾起之前掉在地上的埙。
“这是柳天给我的,我觉得这音律很适合我。他说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乐观,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为了你这种人,苦了我自己,不值得!”
她拿着那个埙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那惆怅的意味已然分外明显。
背对着姜英的炼虚头微微向上抬,不让泪水掉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我就是个败类,不值得你去等。以你的条件,想找一个比我好的,比比皆是,忘了我吧,我却是不值得!”
如此说完,炼虚一晃走了。
在他走的时候,留下话来:“没有别的原因,你不必执着了。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道,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大道的路注定是孤独的,我宁愿孤独!”
他的身影消失了,留下姜英无力地跪在地上。
琼花连忙解开莲儿的封印,莲儿立刻冲上去抱紧姜英。柳天等人也迅速上前,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劝导。
他们都想错了,以为炼虚是想通了,来与姜英和解,没想到他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尤其是在他走的时候留下来的那句,简直对姜英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痕。
莲儿将小姐抱在怀里,哭道:“小姐,就这样一个人,你等他一百多年,我们回家吧!”
琼花也想不到自己的师尊竟然会这样,想到曾经,炼虚和姜英一同将自己收入门下。
一开始他们多幸福,一直都是她追求的目标。可眼下,却是这样的一副情景。她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一时间竟无法接受,潸然泪下。
袁一夫宠爱的将她揽入怀中,琼花也不反抗,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柳天略显尴尬,看了看师尊和袁一夫的样子,内心颇为震动。
片刻之后,姜英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么多年的等待,等到的原来是这样的结果。真是可笑,可笑啊,当年算是我看错了人,我爹说的对,这种人一旦无情,便是生铁也比不上。”
随后,她又站了起来,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今日我解脱了!我姜英发誓,此生若是在有片刻的幻想,定当天雷灌顶,邪火缠身,化为灰烬!”
“我姜英发誓,从此以后与这人再无任何瓜葛,天地为证!”
她的声音回荡在山涧,一下子竟被一心门中弟子们听见,他们不知道炼虚和姜英的事,不知道姜英说的他是谁,纷纷展开私下讨论。
琼花震惊的缓过来,不知道如何劝是好。
远处,一个苍老的背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跪伏下来,无力地苦笑。
他那两鬓的白发已然蔓延到整个头顶,黑色的胡子也都苍白。
那人正是炼虚,跪在地上痛哭:“对不起,姜英,对不起~~”
随后,一只黑手从闭关之地将他拉了进去,四周无人,对此没有人看到。
在山涧中的几个人尽皆被震得外焦里嫩,甚至连莲儿都有些害怕起来,小声糯糯说道:“小姐,您切不可伤了身子啊!”
柳天叹了一口气:“唉,师祖他.”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提他,从此以后我跟这个人一刀两断。”柳天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姜英强行打断。
只见姜英愤愤的看着远方,一个可怕的笑容瞬间出现:“嘿嘿,就算我把心喂了狗了吧!”
她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柳天看了一眼,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多事的!”
姜英摇摇头,收起笑容面无表情:“你没有错,相反,是你让我看清了这个人的嘴脸,我该谢谢你才对。为了他,我已经离家几百年了,该回去了。现在才知道,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永远只在翠竹府罢了,那里才属于我!”
闻言,柳天几人以无语,莲儿也叹了一口气:“唉,各位,今日我和小姐便回去了,以后,,,怕是没有再见之日了,唉。。”
说罢她便走进去准备收拾东西,姜英停在这里,望着琼花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和柳天还有事!”
琼花点点头,看了看袁一夫道:“我们先走吧。”随后她又看向姜英道:“我先走了,不管如何,您永远是我的师母。”
她走了,临走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和袁一夫先走了。
柳天杵在原地,问道:“师祖,您留我下来有什么事吗?”
姜英似乎想笑,笑不出来,摆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我不是说过要指导你的吗?既然承诺了,便不能忘记。以后怕是没机会了,现在且看我教你一招!”
“你且看好了!”
只见姜英突然离开柳天十丈外,她飘动着身子,步伐稳中带着无穷的变化。
她的身子如同一株莲,左右摇摆看起来要被风吹倒的样子,却始终没有倒下。
倏而,她脚一蹬,冲到半空之中,不停的旋转旋转。
顿时,她真的变成了一朵青莲,看起来很美艳。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则让柳天不禁冒出冷汗。那看起来美艳的莲花,突然在周边掠过,所过之处毁灭力卓绝。
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让人的眼睛都跟不上那变化。
柳天已然是眼花缭乱了,这时,莲儿已经收拾好东西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禁大惊:“青莲变!小姐再教你青莲变!”
说完她不敢再做声,快速跑到柳天身边。
只见姜英突然冲向那洞府,只能看到一道青色的光在洞府上停留瞬息之间又飞回上空。
那洞府突然轰的一声塌陷,柳天大惊:“这力量好强啊!”
这时,姜英继续旋转,柳天在下面似乎感受到了一点湿润,原来从姜英所化的青莲上,一点点水珠滑落下来。
一股清香扑鼻,柳天仿佛陷入一个迷幻的世界。这个世界很美,他面前有一块池塘,温暖的阳光下朵朵莲花盛开。
突然,他脑海中传来莲儿的声音,接下来一个刺痛感将他震醒。
“怎么回事?”
“你刚才陷入青莲变的幻境中了,要是我没有提醒你,你会被那些莲花刺死的!”
闻言,柳天一阵后怕。
莲儿摇头道:“小姐自然是被气疯了,指导你的时候忘记了给你护盾。唉,感情太伤人了!”
说话间,姜英停下了转动,从半空中缓缓飘落下来。
“柳天,你看清了我这青莲变的威力了吗!”
柳天连忙竖起大拇指:“真是太厉害了,刚才要不是她帮我,我肯定就死了!”他指了指莲儿。
姜英神色不变,脸色平淡的说道:“恩,这就是青莲变了。不是我翠竹府的功法,而是一次偶然得自上古大能。可惜我天资有限,未能达到大能的要求,现在我传授给你,希望你能参透青莲变真正的威能!”
说罢,她手指轻点柳天的眉心。在他眉心处,突然多出了一朵青莲的烙印,随后又淡淡的消失了。
柳天摸了一下眉心处,刚刚有一丝燥热,很快变成了清凉。脑海中出现了这青莲变的修炼方法。
姜英做完这些再次说道:“我掌握了这青莲变不到万分之一的威能,至于你能掌握多少,就看你的造化吧!”
随后,她又看了看这被他弄得支离破碎的山涧,冷冷的一笑:“枯守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最后的诀别竟是这般,可叹,可笑啊!莲儿,我们走吧!”
莲儿闻言点了点头,跟在姜英身后。
二人已然飞到半空中,突然,柳天大声喊道:“师祖!”
姜英立刻停了下来,微微一愣:“还有什么事吗?”
柳天沉了一口气,“没事,再见!!”
姜英点了点头,正要离去,突然有回头喊道:“若是有一天你在一心门待不下去了,就来我翠竹府吧。在那里,你可以享受更好的!”
柳天微微一笑,没有点头或摇头。随后,姜英和莲儿便走了,消失在了天际。
“唉,结果真是让人无法接受啊!”柳天叹了一口气,往自己洞府的方向回去了。
闭关之处,炼虚面前竟然出现了姜英的样子,他盘腿坐着,脸色苍白,淡淡的说道:“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对不起,是我没有遵守诺言。在我心里,大道根本不值一提!”
说罢,一口老血再次喷出,玄光术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