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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离

现场的热烈,显得有些奇怪。村民们并非发自真心,而是迫于无奈。笑笑何其聪慧,当然是一目了然。

他神色有些失落,疲惫的看了一眼村长和阿成说道:“村长爷爷,阿成叔叔,我们回去吧!”

村长回头看了看那些村民们,摇了摇头:“唉,好,勇士,我们回家吧!!!”

阿成不在乎那些村民们,只是看到笑笑不开心,他有些心疼。想到马上就要走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缓缓地回去,三眼獒和二狗子也都跟在一起。

此刻已经到了深夜,村民们见他们不打招呼就走了,纷纷怨声载道,数落了几句带着各自家的娃娃回去了。

阿牛深深地看了他们家一眼,心中顿时涌现了浓厚的懊悔之情。他悔恨当初对笑笑那么差。

想到这,他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林中狮的尸体,感慨万千。

他的妻子,看着他的脸突然轻声说道:“明天我们去看看笑笑吧,咱们不是有腌好的肉吗?”

闻言,阿牛露出兴奋之色:“小翠,你太懂我了!”

就这样,背着娃,拖着兽尸的阿牛脸上春光无限。。

笑笑一行人回到家中,气氛有些沉重。

二狗子看着笑笑,拍拍他后背:“笑笑,不用理会那些人的看法。这么多年来,我自己一个人生活的不是蛮好的吗!”

他的双眼就像星空一样深邃,难以想象,小小年纪的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

阿成也迫不及待的安慰着笑笑。

笑笑是一个开朗的男孩,但是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孩。他也希望得到别人的赞赏,他也希望获得别人的认同。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十三岁就跟大人们去打猎,他都是最卖力的。可是,没有人在乎。

当然,楚邪云阿成等人。

村长给阿成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天空,表示告诉阿成时间已经到了。

阿成苦笑着,深吸了一口气仅仅抓住笑笑的双肩。

“笑笑,你要明白!人生总归有很多遗憾,如果你努力没有得到别人的认同,那么就要更加努力!”

闻言,笑笑双眼露出精光。原本黯淡的眼眸,多了一些生气。

他咧开嘴,还是那个爱笑的孩子。

阿成见状很是欣慰,笑笑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需要太多话,一两句就可以把他说通。

“阿成叔叔,谢谢您,我明白了。是我努力地还不够,以后我要跟三眼獒好好地努力!”

他做了一个奋斗的姿势,三眼獒冲着他一个劲的点头,他不会讲话,但是他听得懂。

二狗子也放松了,生怕笑笑会不开心。

“既然如此,笑笑,我先回去了。”见他已经恢复过来,二狗子表示就要走。

笑笑拉着他,“二狗子哥,这么早就走了,吃过饭再回去吧!”

他现在肚子有点饿了,一天都没有吃饭,还忙到了这么晚。阿成一听,一拍脑袋,刚才还真就忘记了。

于是他笑着冲二狗子说道:“留下来吃过饭再走吧。”

二狗子想了想,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留了下来。

突然,就在阿成准备去厨房的时候,大妞子悄无声息的赶来。

她大大咧咧的喊道:“来来来,吃饭了!”

门打开,大妞子径直走过来。阿成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大妞子,我不是不让你过来吗?”

他不想大妞子过来,今天晚上他注定要离开,分别一个已经心如刀绞,他不想在面对大妞子。

大妞子略作委屈状:“阿成哥,我答应你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笑笑今天成人礼,所以。你不会是嫌弃我了吧。”

村长笑嘻嘻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神态。只见他慢悠悠笑道:“阿成,难得可以轻松下,何乐而不为,而且大妞子做的饭菜比你好吃多了!”

说着,他起身帮着大妞子将饭菜摆好。

阿成叹了一口气,把空篓子一收,眼睛往桌上一扫:“你们吃吧,我没有胃口。笑笑最喜欢吃兽腿了,我去给他烤一个!”

说完他匆匆奔向厨房,大妞子眉头紧皱,看着村长问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村长摇摇头,嘴里啃着肉说话含糊不清:“没有没有,他姨妈来了,不要管他。”

笑笑是真的饿了,也不顾什么,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二狗子也不拘谨,这里就跟他第二个家一样。

一桌人吃的很开心,唯独大妞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吃到一半,她还是忍不住去厨房找阿成。

边走她边盘算:“一定是有事情发生,阿成哥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慢慢的走到厨房,阿成正在烧火,脸熏的黑黑的。

“阿成哥!”

她走到门口,头探进去喊道。

阿成听到她的声音,往门外看了一眼:“你怎么来了?烤兽腿的时候烟太大了,你先出去吧!”

“阿成哥,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她没有出去,还呆在原地。

阿成无奈,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赶忙跑出来。

他出来以后看了大妞子一会儿,不等大妞子问他先开口:“要是我不在的话,你能不能帮我好好照顾笑笑!”

这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砸在她的脑门上。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仔仔细细的在阿成身上看了一遍又一遍:“你....你要....你要走?”

阿成叹了一口气:“我是说如果....”

“你要走????”大妞子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继续追问。

“好吧,我要走了...”

他一脸无奈,还是告诉对方。

大妞子惊魂未定,手快速的搓着,脚也不听使唤的哆嗦。明月高高的挂在天上,好像看着他们的分别。

月亮的脸细细一看,似乎就是一个嘲笑的姿态,让大妞子更为恼火。

只见她捡起地上的石子往天上扔去,仿佛冲着月亮撒气。

阿成赶忙拉住她:“好了,你不要激动,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好好地照顾笑笑,拜托了!”

他神色中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大妞子此时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阿成哥,带我一起走吧。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闻言,阿成浑身冷颤。他明白,二人的关系一直都想隔着一层窗户纸,谁也没有捅开。

知道今天,大妞子忍不住了,捅开了这层窗户纸,阿成却没办法答应。

“大妞子。”他后退了一步,抓住大妞子的肩膀,又加重声音说道:“大妞子,你要明白,我....”

闻言,大妞子看了他一眼,不容分说的就跑了。

阿成想去追,突然听到里面的笑笑传来声音:“阿成叔叔,好了没有!”

他这才想起还在烤兽腿,于是他连忙回答道:“快了,快了。”随后,他看了外面一眼,脚一蹬,又回到厨房。

没过多久,香喷喷的兽腿就端了进去,三条兽腿香喷喷的。

笑笑大快朵颐,也不怕烫。这时阿成的心才稍稍放松。

吃到一半,笑笑突然想到大妞子,于是连忙放下口中的兽腿,满嘴油污随意的擦了擦便说道:“大妞子姨呢?”

阿成神色有些慌乱,随意编了个借口:“大妞子姨回去织布了!”

虽然只是一个小儿科的谎言,笑笑却相信了,他信任阿成。不过,二狗子却看出了这件事有猫腻,随后转过头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正吃的很香的笑笑。

偏过头,他盯着兽腿上焦掉的一小片。

阿成手艺很好,从来没有烤焦过东西。他经常来吃,所以他知道。

想到这,他将兽腿来回打量了一番,便做出决定:“阿成叔叔,村长,笑笑,我回去了。”

闻言,阿成和村长都点了点头。只有笑笑吃着兽腿看着他,嘴里吃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

二狗子愣是没有听懂他说了什么,笑了笑便走了。

他走以后,阿成神色尴尬的看了一眼村长。村长不理他,吃自己的兽腿。

他明白村长的意思,是想让他自己说。

“笑笑,你吃,听阿成叔叔说个事儿!”

笑笑闻言点了点头。

“砰”

突然,关门声响起。阿成吓了一跳,随后想到是二狗子出去关门的声音,才缓过神来。

“笑笑,你今天成年了,所以以后呢,你就是大人了。大人就不能再叫小名了,你要记住,你的大名叫做柳天!”

笑笑连连点头,他喜欢这个名字。

阿成看了看他,又继续说道:“还有啊,大人了,尤其是男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不要怕苦难,不要怕危险,勇敢的去创,去拼!”

当阿成说到这里,笑笑停下了。嘴巴也顾不得擦,瞪大眼睛惊讶的说道:“阿成叔叔,你这是要离开笑笑嘛?”

阿成一愣,笑笑还是听出来了。

他也没有否认,一脸严肃的看着笑笑:“记住,你是男人,男人要学会独立!”

情不自禁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笑笑再也忍不住了,离开位子抱着阿成。

阿成也不嫌弃他油乎乎的,抱紧了他。

“笑笑,不,天儿,你记住,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现在已经是男子汉了,不准哭,听到没有!”

说是这么说,他自己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哗哗落下,一点都不比笑笑的少。

“阿成叔叔~~”笑笑没有说多余的话,紧紧地抱着阿成,泣不成声。

只有村长急匆匆的忙碌着手中的兽腿,“好了好了,两个大老爷们弄得跟娘们一样的!”

一句话说完,他快速一抓,阿成和他消失了。

笑笑趴到地上,呆呆的体味着地上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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