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只得进了宫再说了。
也不知是不是离进宫时日已近的关系，她们的待遇好了不少，现下都是三人一间房。她则是好运的与凌芸分在了一间，至于另一位倒也是熟人。虽然对于她那日的帮忙心存感激但小奴也不打算真就完全卸下盔甲。此时她不在，两人自是也轻松得很。
原也没想到这水牢会有如此多的空屋子，心想着果然还是上位者摆谱的方式之一，许是在他们看来万事还未尘埃落定前她们也只配住那烂屋子。
话说这水牢在外界可是被传得神神叨叨的，与地狱无异，可真正进来纵使是遇上了不少糟心事儿，但也不算是人间地狱。只是先前有百余人被水牢收了最终只剩她们这二十几人也属事实，想来也不可能全是给张管事折腾死的。
宫里岂会天天放任他在外头晃，再说那可是七十多条人命他能全数玩一遍？就算是有心也无力不是？而这李嬷嬷也实在不像个会轻易置人于死地的人。
这些疑问一波波往脑袋里钻，小奴本就以好奇宝宝，原是为了保命宁可什么也不知道但现在她可是有了个小百科自然得要好好利用的。那便是她前些日子收的小跟班，凌芸！之前倒是个闷葫芦，却也没想说的少听得多，知道的更是不少。
现下自是又去向她科普去了。千万别以为小奴会是那不耻下问的孔圣人，恰恰相反，她这是得了便宜还得卖乖。问个问题还得别人毕恭毕敬，美其名曰不能在自己手下面前失了面子，说白了便是死要面子，而小奴却是为自己找了个不错的膜拜对象。至于这倒霉催的人便是帝天胥！
你瞧人家活得多滋润？这世道适当的装逼行径是可行的，只要别成傻逼，啥都成！翻云覆雨，权掌乾坤，好生痛快！
正当小奴沉浸在自个儿天下我掌的世界中时凌芸却是默默移开了眼，怕是这花痴家白痴的模样，再多看几秒便得多生出几分后悔，当初怎就这般识人不明。本以为是胆大心细现在看来倒更像是个精神病患者。
等了许久才真正缓过了神，也终是探得了些内幕消息，虽都是市井传言可有些皇宫秘史不就是从市井小人口中传出来的吗？无关真假，仅作参考。
不过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水牢里头只能招普通人家的姑娘，凡是在朝为官者家眷一律不纳。也因如此，不少势力都在暗中培养民间美人，这本是想要摒除后宫与前朝关系的唯一途径，却也终是不得行。
这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也还符合现下情势，只不过提这建议的人终究是眼皮子太浅了些，或许他也没想到他的用意究竟是被辜负了，甚至成了另一种玩弄宫廷权势的手段，就连那些好好的姑娘也被荼毒着。
她也并不是没做过如此猜想，只是李嬷嬷在这其中充当的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她也还是不得而解。
果然某些问题的解决只是为了衍生更多的问题。
头痛！非常痛！
在哀怨中小奴渐渐睡下了，直到很晚才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应该就是刘香了，夜该是深了，这会儿才回来？
恩，很奇怪！女人第六感，神偷第七感！准！
只是就两人的关系而言，也没资格去问些什么。
“睡了吗？”
哦？她还没开口倒是等到旁人先挑开了话。
想了想小奴还是翻身而起，速度也快。而面前的刘香早已不是她刚进水牢时看到的盛气凌人的模样了，烛火微亮打在她侧脸上则是凭添了几分萧瑟意味。
动作倒挺快，认定了她会听她‘讲故事’，在小奴翻身之际连烛火都点亮了。
“想说什么？”
“你在为哪方势力做事？”
小奴一个咯愣，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不过这里实在算不得什么安全的谈话地方，的确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为什么你就认定我是在受人差遣，为一方势力做事呢？”小奴嘴角略带笑意，没什么特别的，就觉得有些可笑。
“以你之姿，不该来水牢。除非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家中无米揭锅，弟妹没钱上学堂，爹娘年迈多病巴拉巴拉的…。都是屁话！我的确不是因为这些才进的水牢，严格来说，我不为任何一方做事。我做的事只为我自己，只为我所在乎的人！”
刘香身子一僵，这话……“你是滕王殿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