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邱相定当会满意这份寿礼。还有前些时间冒出头的新帮派,这几天还挺老实,海派人送了些礼品,皆是不凡。”
小奴用勺搅动着碗里的药,缓声道,“东西送回去,帝宫也不缺这些。连日打压只是让他们明白帝宫不是谁都能撼动的,毛利毛躁的,空有一腔热血却不懂谋划,那也只是莽夫之勇。不过,他们做得事倒还像样,虽缺乏智慧,但本心不坏。提点一下也就罢了,何况他们现在应当是明了了,否则也不会送来这些。”
柳叶闻言,也微微颔首,“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
“好,下去吧。”小奴缓声道,微风吹起了裙角,面上不见岁月沧桑,只是眉眼间总是多了那么点沉淀的味道。
一口药下去,小奴似乎有些呛着,干咳了几声,她用手随意抹了抹嘴,苦笑道,“这药的味道还是那么呛。”
柳叶眉间也透着担忧,“主母……”
“没事,都习惯了。”小奴不在意的说道,只是迟迟没再喝第二口。想着,小奴又到房里取出了一个小坛子。
出来后,见柳叶还在,问道,“还有什么事?”
“是小主子。”柳叶回应着,面有难色的模样。
“自打他出生以来便没一刻是安份的,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模样。”小奴无奈道,说着又喝了口药,这会儿子一口气把剩下的全给喝了。
完了,便把碗直接往桌上重重一放。
柳叶瞧着,一是觉着主母日日受这药的折磨,二是觉得这小主子永远都是主母能顺利喝下药的催化剂。
“说吧,她又干了什么好事?是把先生的胡子拔了还是又在钻研那些个蛇虫鼠蚁的?”
“刚才小主子说想要好好读书了,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真的转了性子,但既然她说了,自然也没人会去打搅,谁知,刚刚得到消息,说是房里突然燃起大火,火倒是扑灭了,小主子也无恙。只是房间大半都毁了。”
柳叶也说得颤巍巍的,平日里,小奴对小主子都是放养状态,只是小主子每每犯事,她也总是毫不留情的去惩罚他,这会儿子也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磨人法子了。
小奴揉了揉太阳穴,不免有些累。
半响,才睁开了眼,“让她过来!”
柳叶顿了顿,但最终还是领命便离开了。
柳叶一走,小奴便打开了小坛子,里头都是些腌制品。每次她喝完药,都得来上那么一口,否则这一整天嘴里都将少不了异味。
本以为总有一天会习惯,可是六年过去了,她还是觉着苦,每次吃药对她而言基本都是种折磨。
小奴嘴里不断嚼着腌菜,有些咸,还有些酸,很重的味道,但比起药,那真是要好得多了。
没多久,一个小人影便迈着步子进来了,一双手背在后头,像小大人一般。
此时,小奴已经收好了坛子,房里的药味也散得差不多了。
“娘亲!”这一声叫的,像是能酥到人骨头里。说来也奇怪,打她开始发声的那天,剩余声音便比旁人要尖一些,柔一些。原来女孩子拥有这些也是好的,可到了她那儿,便是满满的嫌弃,说自己不够帅气,硬生生的要把自己整成了一个豪迈英气的小伙砸~
小人儿模样装的好,可真正看到小奴后便是一股脑往她怀里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