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遇干娘

杨叔杨婶等着李梦和齐一回来吃饭。看见小两口乐呵呵地回来后就回厨房吃自己的饭了。杨婶走的时候还嘱咐李梦饭菜在大厅里让他们自己吃。酸菜鱼是李梦每餐必吃的菜，杨婶一直都做着。除此之外还有鱼香肉丝，素炒青菜，土豆炖牛肉，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西红柿蛋花汤，黄金玉米烙。都是李梦教杨婶做的，她爱吃。齐一不挑食，李梦爱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两人吃完饭就到睡房谈事，杨婶把碗筷收拾好，看见小两口甜蜜着，笑呵呵地出去了。李梦把罂粟摆在桌上，她要教齐一干犯法的事。“齐大哥，这种植物叫做罂粟，它的果实经过加工提炼就能提取出一种毒药。这种毒药加在烟叶里，点了火拿嘴吸。刚开始的时候会不适应，吸两三次就会喜欢上，越吸越离不开，到最后就会上瘾。只要吸上瘾就绝对戒不掉，而且这种毒药不仅是对身体的残害，更毒的是对精神的折磨。明明知道它是有害的，但就是离不开它，为了它倾家荡产，卖儿卖女，下贱堕落，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会干。”李梦又拿出了干烟叶“这个是烟叶，碾碎了拿纸卷上。就像这样。”裁纸把碎烟叶卷上“今晚我教你加工罂粟，我们就拿它来对付皇帝。”“齐大哥，我可要告诉你，这个东西你千万别碰。这种毒刚开始吸的时候会让人容光焕发，觉得自己焕然一新，感觉不到疲劳，飘飘欲仙，精力十足。但这只是表面，其实内里越来越空虚，到最后身体都掏空了，眼圈发黑，脸色发青，一点抵抗疾病的能力都没有，特别容易生病，得个伤寒就能死人。齐大哥，你听明白没？我可不想因为为齐王做亏心事而把自己的男人给害了。”“我知道了，我绝对不碰它。”什么叫你的男人？轻浮！“那你去买个新的锅碗，专门用来提炼罂粟。这个东西一点都不能沾上，要万分小心才行。”“我现在就去买。你想吃什么？还要些什么？我帮你买。”“我要…我们去找王掌柜吧，把我们找到的香料给他，再上街转转，买些东西。就穿情侣装去，我这就换衣服，你也去换，赶紧的。”齐一在住东厢房。齐一不情不愿地换衣服去了。两人直奔王家布庄。一进门王志平就看到了两人身上的情侣装“二位来转转？”还穿成这样。“我们当然是有事才来找你。”李梦说。“我们去后院，我也有事想和你们谈，请。”三人落座。“小丫姑娘找我有事？”王志平问。“我和齐大哥找到一种香料，想给王掌柜出个赚钱的主意。”“小丫有什么话直说吧。”“我想让王掌柜先把布料熏香，而卖的价钱要和原来一样。”“那我不就亏了。”“不会，加香后的布料肯定会卖得很好，原先卖一匹现在就能卖三匹，说不定还能更多。原来赚一匹的钱现在赚成三匹的钱，除去成本和香料的钱，肯定还有剩余，所谓薄利多销就是这个道理。不信王掌柜可以细算看看。这是我和齐大哥找的香料。”“你说的我先试试。其实我挺喜欢你们穿的衣服。这种衣服真的很新颖很大胆，以前从来没见过。”“王掌柜想要买我的衣服？”“是，你开个价吧。”“这衣服叫情侣装，款式颜色什么的都一样，只要分成男女款就行。其实还有家族装，母女母子装，道理都一样，王掌柜都可以试着做一下。”“那我就承了姑娘的情，香料和衣服我都做着，看反响怎么样。那价格？”“王掌柜看着给吧。我还想问问掌柜的，再过几天你的衣服一畅销别人也跟着做，你怎么办？”“这种事情谁都没办法控制，都这么多年了，我们都习惯了。”“其实我有个办法，掌柜的你可以在每件衣服上都绣上王家布庄的标志，要简明好记，一见到这个标记所有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王家布庄。就算以后有人仿冒我们的衣服，他们做的也不正宗，不是最原始的，时间一长人们心里就会认定我们的标志，我们的衣服。而别家的根本就没有能力和我们竞争了。”还是21世纪的东西先进又好用。“标志到底怎么做才好呢？”王志平不是很明白。“要醒目要好看要防假冒。例如，在衣服袖口先染朵花，再拿绣线绣上，别人要仿冒的话就只会绣花，不会在里面印染，最好印染的花洗不掉颜色或者只有王家才会有这种颜色，别人不可能仿冒得上。”“王掌柜先别打击仿冒的人，让他们先卖着。能他们做大了你就上门找他们谈，最好闹上公堂，到时候王掌柜把标志拆开，让所有人都知道王家的标记，还省了打广告的费用呢。”“什么是打广告？”“就是做宣传。”一激动现代话都出来了，要注意！要注意！“如此甚好，就这么办了，我这就吩咐下去。”王志平大喜。“事情都说完了，我们就回去了，王掌柜的你忙你的，我们告辞了。”“小丫，先等等。”王志平从书桌里取出了一张银票“这是二十两银票，你收下，当作我的谢礼。”“那就谢谢王掌柜，我们告辞了。”李梦接过银票。出了布庄李梦和齐一就直奔西街买锅碗。经过中街的时候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什么指指点点的。“这么大年纪了，谁还买啊？”“也就只有像王家那样的大户买回去做粗使婆子了。”“那儿子也太不像话了，连亲娘都卖了。”“谁说这个女人是我亲娘？她只是个继室，我娘早死了！你买不买？不买走开！”一个嚣张的声音叫嚷道。李梦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这个世界还有这种人？一定要看看是什么德性。一进去映入眼睛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跪着，神色木然地看着地上，一个流里流气的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在旁边站着。可能是男子说的话刺激了妇人，那妇人扭过头抹了下眼泪。这个动作打动了李梦，当时李梦摔了玉环冲姥姥嚷的时候，姥姥就是背着她抹眼泪的。“你这个不肖子想要多少钱卖自己的老娘？”李梦问。“你这个人说什么呢？会说话吗你！你…二十亚币，有钱吗你？”好不容易来个要买的人，别给惹了。“不肖子，卖身契拿来我看看。有官府的官印我立马就给钱。”“姑娘放心，我的手续都是齐全的，你看看。”递给李梦一张纸。李梦转手给了齐一。齐一不放心李梦也挤进来了。齐一接过来一看“是死契，有官印，对的。”“借我点钱。我的不够。”齐一掏出二十亚币给李梦。李梦给了男子“不肖子，收好了。不义之财别让人偷了！”扶起了地上跪的妇人“咱们走吧。”妇人看了李梦一眼，这姑娘心眼真好，还扶着自己。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继子，这个他打心眼里疼爱了二十年的儿子，他卖了她。“齐大哥，你去买锅，我们先回家了。”这个妇人跪的时间太久了，走的时候一拐一拐的，不能长时间活动了。“我去买，你回家小心些。”毕竟有个陌生人。“知道知道，真啰嗦。”这么年轻就开始唠叨，老了可咋办？“咱们回家吧。”对妇人讲。李梦慢慢向前走，配合着妇人的脚步。妇人一拐一拐地跟着，几次想开口又吞了回去。“有事你就说吧。”李梦说。“奴婢，奴婢叫岳香。”顿了顿“我有钱，我给你双倍的钱，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当奴婢。”“你有钱怎么不给你儿子？”“我给了，所有的，这是我最后的钱了。”“你现在回去了，不怕你儿子再把你卖了？你不想当奴婢，但你不想想后路，就算你儿子找不到你，你一个妇人，身上又没钱，你能去哪？如果遇到坏人，你还是会被卖掉，你想好后路了吗？”“我…我没有。”“如果你相信我就和我回家吧，你想好后路要离开的时候我会给你卖身契的，但前提是你要忠诚于我，为我好好做事，你可以吗？”“我能做好的，我相信你是好心人。奴婢这就跟小姐回府。”“不用奴婢奴婢的，我叫小丫，你就叫我小丫，我叫你岳婶。”“奴婢不敢，奴婢还要谢谢小姐的收留呢，怎么能越矩？”“那你就叫我小姐，但绝对不能自称奴婢，我不喜欢。”李梦让步了。身为法治社会的人真不习惯奴役人，尤其是长辈。“我知道了，小姐。”“我看你的腿也不拐了，我们早点回家吧，我饿了。”“是。”两人回了府，李梦就和杨叔杨婶说了岳婶的事。把她安排在西耳房里，又让杨婶给做两身衣裳，好换洗。刚把岳婶安排好齐一就拎着东西回来了。杨婶就招呼大家吃饭，由于多加了岳婶饭不够了，李梦就让齐一出去买了只烧鸡凑和着吃了。晚上李梦就带着齐一，架上专门的工具，开始给罂粟提纯。李梦事先给齐一和自己都蒙上面巾，防止吸入毒品。两人鼓捣到很迟才休息的，第二天就起不来了。杨婶为人热情，特别好相处，岳婶含蓄内敛又温柔，两人性格上互补，处得很好。以前杨婶总是一个人，杨叔是男人，不爱闲聊天，杨婶总觉得冷清寂寞，现在有岳婶陪着，两人一起闲聊，一起做针线活，一起收拾屋子，一起做饭…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的。李梦和齐一睡到很晚才起来。今天的午饭是岳婶做的，比杨婶的手艺还好。糖醋排骨，耗油菜心，麻婆豆腐，鱼香肉丝，红烧肉，西红柿蛋花汤。各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吃得李梦直打嗝。下午李梦决定去趟李家村，她有些时间没回去了，不知道那家极品回没回来。换上乞丐服，李梦就回村了。抄小路回家，推门进去，没人，幸好啊。再去村里转转，打听打听情况。她直奔村东头，那里是妇人小孩，老头年轻人都会聚集的地方，消息来源最充足了。现在是男人们都下地干活的时候，村东头只有妇人们在闲聊。“这不是小丫吗？还没饿死呀？怎么这么臭？你走开点！走远些！难闻死了。”村妇甲。“对对对，你走远些，别再熏着我。”村妇乙“唉我说你管她干什么？我们说我们的。我听我家男人说昨天镇上有人卖亲娘，还真有人买，花了二十个亚钱呢！”村妇丙。“现在还真是什么人都有，你就说那个李大，昨天又抢我家地里浇地水了。真讨厌！”村妇丁。“就是就是，你说他回来干什么啊？在南界呆着多好啊，干什么还回来这穷乡僻壤的李家村啊？”村妇乙。“说得对！回来这么多人，家里的田又被分走了，你说他们还回来干什么。”村妇甲。“你说话小心一点，现在村里多少人回来了，小心被他们听到又开始打起来了。”村妇丁。“前几天不就为了田地好几家人都打起来了嘛，听说打得还挺厉害的。”村妇甲。“都怪铁公鸡，霸占着那么多地不分，除非送礼，不然别想要田。”村妇丁。“你说话注意些，小心被人听到告你的状去。不过说起来，当时逃难的人差不多都回来了吧，没回来的估计都是出事了。”村妇甲。“都这个时候了，估计没回来的都死在外面了。”……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家。离开的时候那些人谁都没注意到，还在那聊着。好可怜的存在感。李梦一回家就去找齐一，杨婶说齐一走了，下午的时候王志平亲自过来把人叫走了。李梦问杨婶知不知道王志平找齐一干什么，杨婶说少爷没说，只是把人带走了。“不过姑爷走的时候说让你等着他，他会尽早回来取东西。”杨婶补充，他还说了要提防岳婶，毕竟是个陌生人，等他回来就去查岳婶的身世。李梦站在诺大的院子里，感觉空荡荡的，齐一走了，连她的心也带走了。她已经这么喜欢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