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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嘟……嘟……嘟……

“喂,你好,我是安云,你哪位?”电话嘟了几声之后,传出沙哑的男声。

安然深吸几口气。“是我。”

“然然,怎么了?”

“我已经离婚了,我现在想去你那里。”

“决定了吗?那要我现在来接你吗?”

“是的。”

“那你等十分钟。我马上到。”

“恩。”安然挂完电话,把离婚协议书放在餐桌上用一串钥匙压着,再看着自己住了三年的家,这是最后一次了。

安然再一次一个人吃了饭,然后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收拾了碗筷,拿起包包出门。一辆白色莲蓬车停在她面前。她回头看着身后的房子,在心里道‘再见了,韩辰。再见了……’

“真的决定了。”

“恩。走吧。”

“然然,这次走了,就可能不再回来了,你想清楚了。”安云认真的说道。

“是想清楚了,也该是想清楚了。”安然淡淡一笑,“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了。也不想再去爱了……”

他们离开了。深蓝色的天空上有异常明亮的星群,透过车窗能够看到跃动的光泽。路灯照亮洁白的大道,旁边的小旅馆上,有年轻的女子独自在黑暗中,吸着一根烟。

已经接近凌晨了。韩辰推开门,入眼的是一片黑暗,他打开了灯,映入眼里的是一片空寂。‘她睡了吧’,他安慰自己,可是心中渐渐恐惧,神情不安。他来到他们的床边,没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打开柜子,她的衣服还在。‘那么,她这么晚去哪里了呢?’他是个自信的人,他知道她很爱自己,所以不会离开自己,‘可能是去娃娃和阿杰那里了吧。’

他一边拨打电话给王杰,一边往餐桌那边走去,打算填饱肚子。可是,当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钥匙,戒指,还有一张离婚协议书。

“喂,喂……辰,你他妈的在耍我吗?打过来不说话,喂,韩辰,你他妈的说话。不然我挂了。”电话另一边传来气急败坏的喊声。

“阿杰,阿杰。”韩辰还是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情况。

“靠,你妈的叫魂啊。到底什么事,快说。”

“阿杰……”韩辰还是不相信她就这样走了。

“韩辰,你他妈的到底想说什么,不会是你老婆跑了吧。”王杰坏心的说道,谁让他打扰他和他老婆的睡眠呢。

“阿杰……安然有在你那里吗?”韩辰调整好心情,紧张的问着好友。

不会吧,一猜就中,王杰郁闷的想,自己还是去买张彩票试试运气好了,不过安然失踪了,不可能的一件事吧,话说她那么爱辰,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了,不会是被绑架了吧,还是那天他的话安然听进去了。王杰的思想越飞越远。

“王杰,你回答我,安然是不是去你们那里了啊。王杰,你给我说话。”韩辰急得想掐死手机那一边的人。

“没有呀,她除了一个月之前来过就没来了。你不是把她给气跑了吧。韩辰,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啊。人家姑娘这么喜欢你,可是你哦当人家是一坨屎,对人家爱理不理的。现在,你看你看,把人气跑了……诶,我还没说完,不要挂啊。”王杰鄙视地看了一下手机,正确来说是手机通话那边的男人,咬牙切齿道,“切,都不把话听完,竟然挂我电话,活该老婆跑了,哼。我继续抱我老婆睡觉。”王杰把手机放到离娃娃一定距离后,屁颠屁颠地跑到床上抱着娃娃呼呼大睡。完全忘了先前安然失踪的事。(这就叫做见色忘友,有了老婆忘了娘啊)

这一边,韩辰回到床边,拉出抽屉。里面有一个发黄的大信封,他知道这是安然最宝贵的东西,但是没带走。难道安然没离开。他把信封拆开来,里面有他儿时的照片,小学入学的发票,成绩报告单,写着歪歪扭扭字体的日记,一直到大学的奖状……所有他根本想不起来或丢掉已久的东西,她全部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韩辰一直知道安然是真心爱他的,但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韩辰也了解安然,他知道她的感情是封闭深刻的。从不表达,也找不到方式。所以从不表达。

韩辰想起了第一次和她结合在一起。是那么的兴奋。他看着她,长久地凝望她。伸出手,抚摸她脸上的肌肤。然后往下移,脖子,锁骨,胸,腰肢……,他感受到在她薄薄的肌肤之下,血管强烈地跳动着,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有丝丝缕缕渗透出温暖的温度。那是她真真切切的温度。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到自己手指尖还残留的温度,还有对她的留恋。但是他不想也一直对自己说不再喜欢任何人了。

原来,不是不喜欢,只因她在身边理所当然的。原来,不是不喜欢,只因习惯她如空气一样的。原来,不是不喜欢,只是已深入骨髓了。

安然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离开我。难道你说的喜欢就是这样的。但是,我绝不容许你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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