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薇见他拿着自己的裹胸布甚为不满,蹙眉冷声道:“你拿我的东西作甚?”
虽然她的语气淡漠冷肃,可声音极好听,犹如缭梁的琴声般,龙瑞不禁暗自一笑,她终于开口跟他说话了,她自醒来后除了“不饿”那两个字之外一直在他面前装聋作哑,此时他听着她的声音心情大好,瞄了一眼裹胸布,盯着她的眼睛满是质疑地问道:“这你还有用?”顿了顿,又道:“你胸部又不大,用它作甚?”明明是一句疑问的话,却用了肯定的语气,说完径自向门口走去。
凌悦薇被他气得一噎,心想真没遇到过如此没脸没皮的家伙,那毒舌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分分钟就能让人见血!又一想,本公主刚开始发育自然是小的。
而龙瑞似乎听见了她的腹语般,明明已走到了门口,“唿”地一下转身对她道:“以后都别裹了,不利于发育!”
凌悦薇对他翻了个大白眼,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他,只能由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刚刚你为何不向他们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他反问道。那意思很明白,他们误会了又如何?
凌悦薇懒得再理那毒舌,跟这种人说话,越说越受气!再说下去,她这将是短命的节奏!还是钻进被窝,继续装聋作哑的好!
龙瑞见她不语,唇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拉开门帘走了出去。
凌悦薇昏昏沉沉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肚子上的东西给弄醒的,睁开眼一开原来是一个暖水袋,不禁将目光看向龙瑞。此时某高冷帝已换了身衣袍,正坐在那里做针线活,动作笨拙得很,想必是第一次做,目光忽然落在他身上那根腰带上,真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戴了自己第一次做的那根腰带!想必在这深山老林里实在找不到其他腰带,只好拿了这么个蹩脚货凑合着用了!
看着这腰带忽然又想起自己给他缝腰带时的情景,真真吃了不少苦头,奋战了那么多天,十根手指头无一例外根根都戳破!由第一次做腰带又想到第一次做点心,辛辛苦苦做好了点心,满怀喜悦地端给他吃,结果他蹙着眉,冷冷地道了句:“没小安子做得好!”
这一句话伤透了她的心,因为这一句话她气了许久,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的郁闷,目光又扫向高冷帝,此时他正一脸认真地和那些针线奋战着,一连被针戳了好几下,可他根本不当一回事,眉头连蹙都不曾蹙过,继续奋战着,她的唇角仍不住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心想:活该,最好你连脚趾头也全都戳破!
须臾,龙瑞似乎感觉到了凌悦薇的目光,转头看着她道:“你醒了啊,我刚好做完一个!”说着走到凌悦薇面前,将手里的月事包递了给她。
凌悦薇接过那月事包,看了一眼,蹙了蹙眉,满是嫌弃地道:“这么丑!”
说实话的确很丑,针脚粗糙,歪七扭八,可即便如此那也是高冷帝改了数次,浪费了不少棉布之后才完工的!
龙瑞心想这又不穿在外面,丑就丑点呗!她给他做的这么丑一根腰带,他还系着呢!可总不能这么跟她说吧,万一她听了不高兴该如何?
于是,他心平气和地道:“你先将就着用吧,我会越做越好的!”那语气带着几分哄她的成份。
凌悦薇原本说那话是想故意气他,没想到他竟一点都不生气,态度还如此之好,听他如此一说,她倒真没什么话好说了。
龙瑞又拿来一叠衣裳,放在她的床边,道:“这是皇姐的衣裳,不过没穿过,这里条件有限,没法特意为你做,你先将就着穿吧!”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这里是深山老林,没有屏风之类的东西,否则他不想出去,她有伤在身,换衣服终究有些不便。
凌悦薇慢慢从床上坐起身子,将那叠衣裳拿过来看,她虽不是很懂面料材质,可也看得出那是上等货,里衫是桑蚕丝面料,贴身且柔软,那几套中衣都是绸缎面料,光滑柔顺,而外面那一套则是粉底红纹烟笼牡丹花逶迤长裙,虽然她现在躺在床上,尚不会穿那条长裙,可当目光触及这套衣裙时,心里还是由衷的喜欢,这么多年她一直穿男装,她以为她已经习惯穿男装,不会喜欢女装,看到它的那一刻才发觉自己心底里还是很喜欢女装的,尤其是如此美艳的女装。
凌悦薇躺在床上并不觉得伤口有多痛,可换起衣服来,才知道伤口真真很痛,一不小心碰到它,不禁令她双眉紧蹙,痛得直咬牙,好不容易换好衣裤,她已经大汗淋漓。
不一会儿,龙瑞走了进来,看着她一脸痛苦,娇弱无比的样,又是一阵心痛,温声道:“我原本打算帮你换的,但知道你一定不乐意,一挣扎反而将伤口弄裂,只好让你自己换了,看来下次还是得我帮你换!”
“不要!”凌悦薇闻言连摇头拒绝道,让他帮她换衣服,那岂不是什么都让他看了?!
龙瑞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坏笑,心想你的身子我大体都已看过,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