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又痛又委屈,眼眶都红了,“混蛋,没你这么欺负人的。都不问问清楚就动手,疼死我了。”
掰着手臂看了看,更是委屈。
“都流血了!”
从手肘到手腕,红彤彤一片擦伤。
终究啊,还是森二爷不忍心,把人从地上给扶了起来,“不许娇气,不就是擦破点。”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挨枪子都不皱皱眉头!”
趁机,钻进他的怀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可怜巴巴的道:“小叔,疼呢。”
非要把手臂伸到他鼻尖儿底下,让他看看清楚他对她做了多过分的事儿。
森尧眼皮都不眨一下,“你还委屈了?”
“嗯,委屈!”
“那躺在医院里刚抢救回来,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的人,怎么说?”
“哈?小叔,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听不懂?好,老子给你点提示!你跟芳后臣今儿都干什么了?”
花孔雀?
就是一起给夏溪租了个房子,又去吃了个饭。哦!还顺便把那个齐少拉入了黑名单。
等等!
“齐、齐少?”
妈啊!花孔雀还真去拿一血了?
不是开玩笑啊?
来真的?
艾草怂了,“小叔,到底咋回事啊……?”
“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你说要见血的?”
“不是小叔,我就是开个玩笑,游戏里边的一血那现实里能当真嘛!谁知道花孔雀还真的跑去——”
“是不是!”
“……是。”
森尧抖了抖苔杖,冷冷道:“跪下。”
这一次,艾草乖乖的跪下了。
事情的严重性,她完全清楚了。
那不是游戏里的一血,这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人命!
“小叔,齐少还活着吗?”
“一口气吊着。能挺过今天晚上,命就算保住了。”
“怎、怎么回事?”
“车祸。”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匕首,深深地刺激着她最脆弱的神经。
车祸、车祸……
又是一起故意杀人伪装成了车祸。
那犹如梦魔深扎在她心底的可怕画面,再一次袭了上来,完完全全覆盖了她的双眼。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听到他冷漠的声音。
“该不该打,你自己说。”
“该。”
“没有要解释的?”
“没有。”
“很好。”
森尧的目光终于回暖了一些。
总归,没有捡回来一个没心没肺的混账东西。
不管她是不是开玩笑,事故发生了,有一个人因为她一句戏言差点死了。
这,就是事实。
“手伸出来。”
艾草跪在地上,两只小手,可怜巴巴的举过头顶。
细白的小胳膊,鲜血蜿蜒的跟小溪流一样。顺着她的胳膊缓缓流下,那猩红,竟然比她的粉毛更浓郁。
见多了杀戮的森尧并不会为这点鲜血有所动容,但那苔杖,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小、小叔……”
艾草几乎都快哭出来了,声音都带着哭腔。
最痛苦的不是刀子落下来,而是刀子落下来的前一刻!
憋了半天,那苔杖都没有打下来。
她的小心肝,已经承受不住了。偷偷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望了过去,就看到他面色阴沉的望着自己的双手。
顺着他目光望去,接触到自己手臂的一瞬间,瞳孔猛地放大,白眼一翻,丫头身子软绵绵的向旁边栽去。
“小叔,我、我晕血……”
脑袋一歪,丫头就这么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