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双喘息着,望着沈木根报以虚弱的一笑:“木头还好你来了,你要再来晚点,回头就该帮我收尸了。”
宁亦双回想着刚才那男子的眼神,还觉得一阵冷意,不怕死的感觉只是一阵,这会打也打了,气也撒了,望着沈木根,感受着身上的疼痛,还是觉得活着真好。
“你受伤了。”沈木根担心的望着宁亦双唇部。
宁亦双抬手,擦着嘴角,感觉到一阵湿腻,把手放下,望着,只见手上沾着血迹。想到刚才的意外,宁亦双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心里暗咒,这可是她的初吻,居然被这么一个讨厌的人夺去了。
幽幽的发出一声叹息,望着掌心上的血迹,之前看书上写,初吻是多么的甜蜜美妙,而她的初吻,却是一嘴血腥味,实在没有任何美好可言,果真童话都是骗子的。
“哪个屋?”
就在宁亦双休息的档口,门外头传来店小二的声音,望到屋内的一片狼藉,宁亦双这才想起后果。
朝着沈木根喊道:“快,快扶我从那边下去。”望着这装修雅致的屋子,宁亦双可以想象刚才自己砸的东西定然都不菲,冲动的时候什么都没想,这会开始害怕,这东西要都找她赔,她卖一辈子串不知道赔不赔得起。
就在宁亦双他们匆忙的逃下楼的时候,吴炎烨也已经坐到了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马车里,一个黑衣侍卫站在边上恭敬道:“爷,那两个人已经受了教训,估计没个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吴炎烨漫不经心的听着,撩起衣袖,望着自己的手腕处,只见上头两排清晰的牙印,上头还能明显的看到血痕。眼前又出现了刚才唇嘴相碰的画面,眼里泛着幽幽的冷意,好一个不怕死的女人,给了他好几个印象深刻的第一次,这下他们算彻底杠上了。
“好,驾车回府。”
黑衣侍卫望着地上的碎瓷片,有些摸不着头脑,爷一向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就这样放过了那姑娘,真不是他以往的风格。还有刚才让他收拾的两个后生,他们早上给那姑娘扔过鸡蛋,难道爷这是为那姑娘出头?可是如果爷想帮那姑娘,又为何演那出,让她的生意无法继续?
黑衣侍卫摇着头,跳上马车,表示主子已经越来越难懂。
很显然,经过这么一打一闹的,宁奕双他们今日的生意也无法继续了,沈木根推着车,宁亦双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后,她这下真是摔狠了,身子一站直,就痛到不行。
走了一阵,宁亦双站在路边歇息,抬头望着驰道上来往的马车,这一刻她多么盼望,有一辆马车在她面前停下,从车上走下那个一身白衣,优雅脱尘的慕容公子。
即便过去了许久,她还是不能忘怀自己一个小烫伤,他都给自己送药的关怀。大半个月不见了,他的秋梨膏应该早已经吃完了吧,她一直在等着,可是那辆熟悉的马车始终没有再出现。
难道他已经忘记自己了吗?宁亦双光想着,就感觉到一阵悲伤,他就像自己在这灰霾的生活中,出现的一抹亮光,指引着她,让她看到了一丝丝希望。
她不想这唯一的一丝希望破灭,她自从来到这边,一直都很努力,可是唯独这事,她感觉到很无力,她甚至悲哀的觉得自己连努力的法子都没有,她除了等,就只能等。
慕容公子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宁亦双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天空也变得阴沉沉的,心头不由的陇上一丝绝望,难道老天也在怜悯可怜她?
“要不你在这坐着等会,俺把车推回去,再拉车来接你。”沈木根虽然走在前头,可是一直注意着宁亦双有没有跟上。看着她停下,只以为她走不动了,就想着回去拉推车来接宁亦双。
宁亦双收回视线,笑着摇头:“不用了,我能走,只是看着这天阴沉沉的,明日怕是要变天了,晚上要把屋里的炭点上。”
宁亦双回到偏院,就直接回床睡下,也不知是真的困了,还是身体有伤的缘故,没一回她就睡着了。
睡到迷迷糊糊间,听到屋里有说话声,宁亦双半睁着眼睛望去,只见屋内除了沈婆,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妈妈,听着那个妈妈耻高气扬道:“这是柳姨娘的吩咐,任何人也违抗不得。”
沈婆低声下气的赔不是道:“大妹子,你就行行好,双丫头她确实是病了,这一回来,就躺下了,你让她歇会,明日俺同她一起去向柳姨娘赔不是。”
妈妈向床上望来,宁亦双急忙又把眼睛闭上,只听那妈妈还在咄咄逼人:“不行就是不行,你把她叫起来,就算走不动了,柳姨娘要见她,她拄着拐也得过去。”
宁亦双躺在床上,差点发出一声冷哼,还好她只是柳姨娘,这要是皇上的妃子,这般蛮横无理,可还得了。浑身都痛,宁亦双这会是一点也不想离开床铺,心里正琢磨着,如何能推了此事,就听到门外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真是愁死人了,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病了,双丫头,双丫头你还好吗?老姨来看你了。”
宁亦双蓦的睁开眼睛,心里舒了一口气,她还愁怎么化了此事,陈秀姑就来了,真是天无绝知人之路啊。
宁亦双心里感慨着,浑然不知沈木根为了帮他解围,一口气跑了大半个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