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王速度可真快。”吴炎烨望着巴特尔扬笑。
巴特尔冷讽:“本王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三皇子。”说着转头捏着宁亦双的脸颊:“三皇子可真不懂怜香惜玉,这么个美人儿就那样扔在雪地里,瞧瞧这皮肤多水嫩,本王要是手抖割出道口子来,只怕不好看。”
巴特尔下手极重,宁亦双的雪肤瞬间便被捏成了红色。吴炎烨手上的剑柄握紧,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面上却还是笑道:“这不过是我府上的厨子,蒙王要是喜欢,改明我给蒙王送一车这等货色的。”
贝特尔冷哼:“三皇子带个厨娘上山,这厨娘和三皇子关系可真不一般,本王不想和你啰嗦,小娘们换青王,要是不愿本王便送她归天。”
宁亦双痛苦得皱紧眉头,一口气憋在喉咙不上不下,手缩在衣袖里,紧紧的攥着。听着蒙王的要求,心头满满的绝望,拿她一个厨娘换青王,想必三皇子必然不肯,可惜了,今日就这样死了,也没能最后见上慕容公子一面。
吴炎烨拿着剑的手又紧了几分,面上却还是没有半分紧张的神色:“听闻蒙王对我北周了解颇多,为何独独对本王的习性不知。”
巴特尔冷笑:“有何不知,三皇子文武全能,颇受北周皇帝器重,只是身为庶子难继大统,性子孤僻,不喜女色,对吃食极其讲究。”
吴炎烨点头:“蒙王既然知我,又何故拿一个厨娘与我换青王,明眼人都知这买卖是我亏了,青王我是不换的,这厨娘你要杀便杀。”
巴特尔有些迟疑,手略松,持着怀中女子问道:“他说的可是实话。”
明明知道会是这般结果,可是听来还是有些伤人,前一刻他们还一起弄雪雕,这一会便成了弃子。宁亦双咳嗽着,喘息道:“让蒙王失望了,我的确只是三皇子府的一个厨娘。”
捏紧藏在袖里弄雪雕的匕首,心里暗暗给劲,即便要死,也是要博一博的。
巴特尔听着羞怒:“吴炎烨杀了我北齐那么多好男儿,既然你无用,本王就送你下去供他们快活。”说着手上运劲,瞬间功夫宁亦双脖子就割出了一道血痕。
宁亦双吃痛,持着匕首往后刺,同一时间一道劲风掠来,巴特尔持在宁亦双脖子的剑掉落在地。
宁亦双只感觉腰间一紧,身子便被人抱出了数丈,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巴特尔根本没料想到吴炎烨会出手,一时失了防备,见两人飞远,忙捡刀要追,忽然边上传来惨叫,转头望去,只见陈栩倒在雪地上,一条手臂掉落在一旁。
“吴炎烨,本王迟早扒了你的皮。”
呼呼的风雪声也吹不散这一声怒吼,侍卫持刀去追,一道道暗箭射来,倒下一片,余下的慌忙后退。
第二日,天终于放晴了,久违的阳光让人心情愉悦,但也有些人惶惶不安。巳时,宁亦双在吴炎烨的门外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了,一直踌躇着,不敢敲门入内。
又站了一会,见一个侍卫端着茶水过来,宁亦双忙迎上去道:“我来吧。”
入到屋内,吴炎烨埋头在批阅折子,宁亦双上前斟了一杯茶,递过去:“三皇子请用茶。”
吴炎烨抬手把杯子接过,把茶水喝了,视线不曾离开过折子。
宁亦双见了,双手捏紧茶壶,心里只道三皇子生气了。
或许因为太紧张,连壶子侧了,茶水倒在桌上也不知。吴炎烨听到声响,抬头望去,见宁亦双心神不宁的模样,又好气好笑,敲敲桌子道:“茶水倒了。”
宁亦双听了慌忙把茶壶扶正,看到书桌上的茶水,望了眼寻不到布条,抬袖就去擦。吴炎烨把她的手捉住:“你为何这般毛毛躁躁?”
宁亦双惶恐的垂头:“三皇子可是心中怨我坏了你的大事。”
吴炎烨望着宁亦双小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从哪里看出我心中怨你?”
宁亦双抬起头瞄了一眼吴炎烨:“三皇子一路都不曾说话,一定是气我。”
吴炎烨笑出声来了:“我道是你怕冷,不愿出声呢?”
宁亦双听了喜道:“三皇子你不是怪我?”
吴炎烨摇头:“我怪你做甚?”
“因为我,青王逃脱了,你也不怪?”宁亦双试探道。
吴炎烨还是摇头。
“可是你大老远来就是想捉青王的,如今因为我,让青王逃了,这可怎么办?”宁亦双此刻的心情又是愧疚,又是感激,想到如果自己不是一时好奇,跑过去看,也不至于被捉住。
吴炎烨抬眸望着眼前这个因为受惊诚惶诚恐的女人,有些不忍:“你认为蒙王赶上山,就凭我们这些人能把青王带走?”
宁亦双想了片刻摇头。
吴炎烨又道:“蒙王的人有上百之多,个个都是北齐悍将,熟悉山雪气候,如果硬战,我们未必能全身而退。原本我想押解陈栩回长安,让他在大殿指认与他勾结之人,如今我砍了他一只手,虽然不及预期,但也算不差。”
宁亦双想了一会,喜道:“蒙王冒险把青王带回北齐,想必是想同南陈联盟,如今青王断臂,即便蒙王推脱,也难辞其咎,南陈皇帝震怒,想必这盟约是结不成了,搞不好还会兵戎相见,三皇子好计谋。”
吴炎烨笑道:“你这丫头倒也聪慧,一点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