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夷国力薄弱,疆域又狭小,北夷皇帝早就有向强大邻邦大燕靠拢的意思,曾三番五次遣使者来大燕表示相与大燕联姻,奈何燕帝的态度总是不温不火……这一次倒是有所表示,就看北夷怎么接了这表示了!”
秦揽月朝他翻了个白眼,“不要同我说政治,我不懂!请继续说八卦谢谢!”
楚尧玦失笑,她每每来兴致的时候总要长篇大论一番,现下却说自己不懂,不过……她倒仿佛真不太喜欢这些东西。
“好,继续说八卦。”楚尧玦接上方才的话,“重渊尚未及冠,因此郡主不会立刻就嫁到北夷去,不过皇帝也没有让她继续留在宫里,而是打发了她去灵虚寺静修!”
“哈?”秦揽月一拍手,“可真是有意思,想去的没去成,不想去的倒被赶了去!”
“这就叫造化弄人……”楚尧玦懒洋洋道,“一直到今天早上,贵妃娘娘才安抚完立冬夜听景阁所有被挟持的大臣家眷,累了个够呛还没缓过来,一听见皇帝将和贞禁足的消息,直接晕过去了。”
“我还以为她不喜欢凤见霓,不会管她来着呢!”
“她当然不会管,她只是觉得和贞丢了她的脸,现在东宫周氏已倒,她离后位不过一步之遥,现下可是什么差错都出不得……她也当然不喜欢和贞,怀和贞时曾履遭皇后和太后刁难,和贞又是早产,她便觉得和贞不详,再加上和贞打小就性子沉静不善言语,后来又有了靖贞,一对比,她便越发的不喜欢起和贞来。不过倒是还有一种说法,可能更接近于事实真相些,和贞本就不是贵妃所生,当年贵妃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保住,现在的和贞公主不过是她从宫外抱来充数的……”
秦揽月前世在宫斗剧里见惯了这般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因此也不太在意,她也觉得这种传闻不抬可信,于是撇嘴,“若不是亲生的也就罢了,若是亲生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妈?这是什么破理由就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说完看见楚尧玦脸上波澜不惊的神色,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楚尧玦的娘姬睿雪,似乎也……
她一拍自己脑门,“果然饭可以多吃话不能多说,我从前——”说着她蓦地顿住,从前?她的从前得追溯到千年之后了,那个时候自己好像没有这么多话……哦不是自己话不多,而是没有人和自己说,就算是有人和自己讲话,她也从来不会考虑人家的感受,理所当然该怎么讲便怎么讲,时常将人家噎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还会顺带这鄙视那人的智商。
那个时候无所顾忌,是因为……根本没有可以顾忌的人吧?
她一瞬间消了音,仿佛投身岁月长河去寻找那些丢失的记忆般,脸上夹杂着失魂落魄和寂寥遥远神情,像是她投身的那条河边经年生长的萋萋荒草,向上无限延展的,就要吞没她眼里最后一点光亮。
“你想什么呢?”楚尧玦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