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歌玲珑心肝,顿时明白了她这一番话的意思,煞有介事的点头,“本宫再吩咐下头人帮你四处找找。”
“多谢公主!”
这一边两个人三言两语已经串通好了谎话,那一边凤见昀眼见着楚尧玦进了殿,顿时风姿袅袅的走了过来,“本宫听母后说表哥早就出了恒安殿,怎么这会才来这边?”
秦揽月和楚尧歌对视一眼,动作甚是一致的转身去吃长寿面了,留了楚尧玦一人应付“热情”的靖贞公主。
楚尧玦对这两人的无耻行为很是无奈。
宫宴这种秦揽月眼里极其无聊的事情在其他小姐眼里却是极其有聊,虽说大家闺秀应该谨言慎行,规矩知礼,可是平常待在闺中不常出来的年轻小姐们聚在一起,却是少不了话儿的。
她们谈论着瀛都哪家胭脂水粉铺子又出了新品,哪家首饰店的翡翠最为纯正,哪家绸缎庄子的衣服裁剪的实在好看,哪家新及冠的公子堪为如意郎君。
有女人的地方,永远少不了八卦,这确是古今中外屡试不爽的真理。
“听闻太子殿下此次回瀛都,终于要选正妃了……”
“是么?太子殿下早就及冠,东宫里却连个侧妃都没有,恐怕连太后娘娘都看不下去吧?”
“可不是?寻常人家的男子早就三妻四妾了,太子殿下却连个明面上的妻子都没有,听说这回是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一起要选妃那……”
“嗳?你们说谁会是太子妃?我看周国公家的嫡小姐……”
秦揽月听着八卦无聊的腹诽,你们都猜错了!周小姐王小姐张小姐李小姐估计都入不得凤见昊的眼,他的心意,啧啧啧,真真是独特。
她想着,忽然记起今天早上楚尧歌说的宴会流程,顿时来了精神,“鸽子鸽子,晚上是不是有烟花可以看?”
楚尧歌答的言简意赅,“是。”
秦揽月觉得自己对这漫长的宫宴终于有了期待,比起看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她更喜欢看漫天流光溢彩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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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下午,众人便都从昕安殿挪到了隆和殿,等着大宴的开始。
隆和殿并非毓秀宫殿宇,而是后宫东面单独立出的大殿,与西面庆和殿相对,专门用来设皇宫大宴,庆和殿一般为皇帝宴请皇室宗亲之家宴所用,而隆和殿,则为宴请功臣,接待外使之用,此次贵妃寿宴宴请瀛都贵族命妇小姐,便将正宴设在了隆和殿。
酉时一刻,大宴开,隆和大殿摆开的席面整齐有致,中央的宽台上已经候着身姿曼妙纤细的的舞姬,皇家韶乐优雅庄重,钟鼓管弦声声不绝,一派和乐喜庆之景。
楚尧歌拉着秦揽月在座位上坐好,因着楚尧歌的身份缘故,她们所坐的位置相当靠前,周围的坐的的人,也基本都是大燕皇室宗亲。她们对面坐着一位着王袍的年轻男子,正和敏仪郡主凤丹箬交谈,秦揽月正想问楚尧歌那是谁,就见凤见霓款款的上来,对着那男子盈盈一福,叫了一声“五皇兄”。
楚尧玦坐在和她们隔了一个桌子的座位上,对面正对的是凤见昀,她这会正对自己身边的宫女说着什么,眉眼飞出艳丽的弧度,显然对自己的座位很是满意。
“大越太子殿下,久闻太子少年早慧,早就想拜会太子,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宴罢,可是一定要与太子,秉烛夜谈了!”
秦揽月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尧玦的桌旁站了一个陌生男子,再仔细一打量,却原来一点也不陌生,正是她晌午时在御花园偷窥的那位,凤见昊。
楚尧玦起身与他客气了一番,秦揽月却不自觉的移开目光去看凤见霓。凤见霓与凤见雍凤丹箬寒暄完毕便已经落座,她正坐在楚尧歌和秦揽月的旁边,凤见昊过去时瞥了她一眼,她起身对凤见昊行礼,笑的静和娇美。
秦揽月没意思的转头,觉得这些人一个一个都赛过影帝影后般的能演,现在看着眼前的这对兄妹,她甚至觉得自己晌午只是看了一集电视剧。
她目光一转,看见殿门口凤桓煦和羽宁蕊一前一后进来,进来后两人并不做多余交谈,凤桓煦径直上来坐了景王妃旁边的位子,而羽宁蕊自然是去寻柳夫人和羽宁汐。
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可是秦揽月觉得羽宁蕊整个人的姿态都是飞扬的,显然是心中所喜。而凤桓煦离她近一些,倒是可以看得清楚面上神情,平静有礼,眼底却是欢喜的。
秦揽月双手一合,心想这一桩事总算是有所成,不枉她十几日前对凤桓煦好一番口舌。如今凤桓煦看上了羽宁蕊,定然是要弃了羽宁汐……议亲不成反被弃,嫡小姐德行不如庶妹,这样的名声放在羽宁汐身上可真是好,她愉悦的想。
就在她神游天外的空档,四皇子凤见辞携着自己的王妃进殿落了坐,帝后和贵妃也已经进殿上座。
“既然都来了,那就开宴罢!”宣平帝沉稳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中央宽台上舞姬舞姿翩跹如欲起飞天,殿上举樽敬酒,欢歌笑语,喜乐如海。
秦揽月中午的时候长寿面吃饱了,这会懒洋洋的看着台上舞姬纤腰欲折雪袖飞,看了半天觉得自己实在不能领略此古典舞蹈的蕴意,于是转身去看长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坐的端正,目不斜视,秦揽月小小声的问:“鸽子,咱今晚上啥时候能回去?”
“急什么,还早呢!”楚尧歌好悠闲的答。
秦揽月几欲吐血,“卧槽……”
今日贵妃寿宴,前来赴宴的各家寿礼早已在昕安殿就已经奉上,而剩下的皇子皇女,却是要当殿奉上寿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