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着墙壁的女疯子,她忽然恢复正常了!
方才还歇斯底里的女疯子,此刻正将自己眼前蓬乱如枯草的头发拨开来,露出的一双眼睛,清明如常。
这个世界玄幻了?疯子分分钟就变正常人了!
只见女疯子看着眼前秦明伊母女俩,勉强一笑,道:“方才是否惊吓到二位了?在这里赔不是了,我是个……疯人……”
秦揽月:“……”她觉得她娘前天出门是肯定没有看黄历,这一趟门出的,都遇到了些什么奇葩玩意儿?
“无事。”秦明伊到底是娘,她一边应答着,一边将自己见得少的女儿转过来摆好。
女疯子又笑了笑,看见秦揽月身上背的长弓,问道:“二位是山里的猎户吗?为何……之前都没有见到过?”
秦揽月想着这女人原来是乌鸦山的定居户,而秦明伊答:“我母女二人不是猎户,只是想去灵虚寺祈福,不想路上遭遇了歹人,慌不择路才逃入了山中。”
“原来是这样!”女疯子了然点头。
“既然没有什么事,那就不打扰了,再会!”秦明伊礼貌了一声,抓着秦揽月的手就欲离开,身后的女疯子却出声叫住了她。
“夫人!方才惊吓了二位实在不好意思,不如今夜先留在这里,等明日一早,我带二位出山,算作赔礼道歉可好?”
秦揽月脚步一顿,嗯,这年头疯子都这么好心?那要精神病院做什么?
于是她转头对着那女疯子呵呵一笑道:“大婶,不麻烦你了,你还是找家精神病院好好深造一下,我们的事不劳你操心!”
说完不等女疯子答应,便拽着她娘大步走进了林子里。
==
回到山洞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秦明伊理了理自己衣袖,对正在拨火堆的秦揽月道:“她说能带我们走出山去!”
“深山老林里忽然冒出来个活人,还是个不正常的活人,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秦揽月拿着两块火石点火,“邦邦邦”的撞击声在山洞里回荡不休。
“我知道!”秦明伊吸了一口气,“只是我总是觉得……她不像是坏人。”
秦揽月点燃了火,将柴火一根一根丢进去,“真正的坏人看起来都不像坏人。”伪装这种事情,有时连她都不能识破。虽说人的直觉有时很准,但是这是在极其稀少的情况下,她不能拿两个人的性命的冒险。尽管那女疯子看起来身量娇小,十分的好对付,可是万一她是武林高手呢?
秦揽月胡乱想着,嘴上却对她娘道:“这才半夜,反正这下没有人吵了,再睡一会吧,明天还要赶路!”
秦明伊点点头,靠着石壁闭上眼睛。秦揽月却拨着火堆,再也没有睡着。
翌日。
天刚蒙蒙亮秦揽月就和她娘出了山洞继续赶路。或许是因为昨夜下了雨的缘故,今晨的空气格外的凉,里面凝结了无数的水汽,湿漉漉的扑在裸露的皮肤上,感觉像是走进了水里。
天气却是晴朗的,天幕澄澈像是清水中晕开了蓝墨,一线明亮的天光渐渐划开,像是伊人妆台宝镜起奁,映出一片明珠华彩。而彩光里又有碧云纹理,衬出天幕光滑如缎。
乌鸦山果然有很多乌鸦,一大清早就有乌鸦扯着难听沙哑的鸟嗓子“呀呀”的叫唤着,刺破了山林间微微的雾气。
“娘,今天是不是到月末了?”秦揽月忽然问。
秦明伊疑惑,“没有啊,今天才廿一,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事,只是觉得觉得天气越来越凉了而已。”秦揽月随意扯了个借口,她想着九月完了就是十月,她娘的生日快到了,她的巨大的惊喜目前还在意识空间徘徊着,而且就目前乱七八糟的客观现实情况来看,臣妾做不到。
秦揽月在前面走的很小心,昨天一整天都没有遇到追杀的惊羽卫,这让她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警惕起来。万一从哪个草缝缝里忽然窜出一个惊羽卫,她岂不是得被吓死?
走了半个早上,秦揽月拄着长弓在空地上休息,又往远走了一段去探路。回来时她注意到边上的灌木从微有异动,她唇角轻轻掀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转身走回了她娘身边。
“前面林木稀疏了,应该快出山了吧!”秦揽月说着将倚在树边休息的秦明伊扶起来,准备走时眼角一瞥,灌木从又晃动了两下,秦揽月微微一笑,却还是向前走去。
一直到将近中午。
大步在前面走路的秦揽月忽然停了下来,在秦明伊疑惑的眼神中头也不回的大声道:“你跟了一路,累不累?林木都这么稀少了,你还往哪里躲?”
话音未落里她忽然掣下背上长弓,搭箭拉弦,动作一气呵成,箭矢“嗖”的飞出去钉入三丈之外的某棵树上,却在晃荡了两下之后最终落了地。秦揽月看着那落在地上的箭矢摇头叹口气,将隐隐洇出血线的手掌一动隐进袖子里。
而方才秦揽月箭矢射中的那棵树后,慢慢走出一个女子来。
她的头发清洗梳理过后此刻用一条水红色布巾束着,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褪色,却不至于脏污不能蔽体。而再观她的眉眼,竟是个美人!虽然不是青春年纪,脸色也有些苍白,却还是不能掩她丽色。
远山翠黛,琼鼻樱唇,鹅蛋脸颊,妙的却是一双眼,眼波水汀沙洲流淌的水波一般,是标准的古典美人。
这是昨晚那个女疯子?
秦揽月咧咧嘴,咋觉得这么惊悚?变的也太快了吧?
那女子看了一眼秦揽月手中的弓和自己脚边的箭矢,似有畏惧之色,在秦揽月开口之前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
“只是干什么?”秦揽月也不收手里的弓,就这样站在哪里气定神闲的问。
秦明伊见有人跟踪,神色也冷了几分,“不知阁下跟着我母女二人有何用意?”
“我,我……”那女子为她高华冰冷所摄,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我叫蘋秋……”
“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秦揽月毫不客气道,“说出你的意图,否则,就射杀了你!”
蘋秋似乎被她话里的杀气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