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乐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赵河,并没有感到惊奇;反而是天乙却是反应很大,猛的一转身,一道符飞射而去,嘴里还不屑的喊着: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噹!”的一声那道符被挡了下来,天乙也是想不到,自己的这张符可不是一般的符,比暗器还要厉害一点,竟然被人一招给挡了下来。可见来人也不是小脚色。
朱乐没想到天乙二话不说就动手,还好赵河挡下了这道符,要是有什么意外,自己的很多疑问找谁去问啊。
“天乙,先别动手,我还有事要问!”朱乐见赵河挡下后,立马喝停了天乙小道士。
这时小二见场面越来越危险,趁着他们双方都在全身戒备对方的时候早已经偷偷的溜走了。正所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朱乐早已经察觉到小二的溜走,也不去管他,本来这事就跟他没什么关系。转过身面向发出声音的阴影里喊道:“赵河,你哥哥才死不到一年,也不守孝,就要卖掉其宅子,你居心何在,难道当初是你杀的你大哥吗?”
好久里面都没有声音,朱乐心中却是很沉重,他不希望赵河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因为赵河是个好人;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赵宅的边上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满脸的疑惑,满脸的不解。
刚跨出阴影就凝重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天乙这时清楚的看清了赵河,黑黑的皮肤,浓眉宽宽的脸,两只眼睛中充塞着正义之气,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个猥琐的人,更不像是一个会杀自己大哥的人!
而这时朱乐缓步走了过去,边走边把脸上的伪装抹去,等走到赵河的边上后,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朱乐!”
赵河惊呆了,目瞪口呆的失声叫了出来;一脸慌张的急忙拉着朱乐就往赵宅走去,一边回首对着天乙一甩头,示意快进来,一边把大门推开。
而朱乐并没有挣扎,心中非常的清楚,就算赵河是杀人犯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否则当时在“中兴宝行”就不会那么的关心自己。天乙也是很吃惊,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子,带着糊涂跟着进了赵宅。
“朱乐,你疯啦!还敢回应天府,你知不知道,锦衣卫在悬赏你?”
赵河没有问朱乐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也没有问其它的,而是上来就责骂起朱乐;这一幕在天乙看来更是看不懂了,这到底是唱的哪出啊?
而朱乐却没有回答赵河问的,反问道:“为什么?赵大哥,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哥哥,还要灭其满门?到底为了什么?”
天乙越看越看不下去,越听越是糊涂;这样下去两个人永远说不清楚事情。于是重重的咳嗽一声,凑了过去很小声的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进去坐下来慢慢的,一个一个说,否则你们这样说到明天也是说不清楚怎么回事?”
朱乐一愣,赵河也是一愣,天乙却是在两人中间一笑,两手一摊:“我说错了吗?”
“没有!”两人同时回道。
“那就进去说吧!”天乙就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大步的往前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这要进到哪里呀?不好意思的回头问道:“去哪间呀?”
朱乐摇头莞尔,手一指赵河,示意你问他。
赵河看了两人一下,干咳了一声:“去后面厢房说吧!”
三人一路无话的来到了后面厢房门口,见隔壁厢房却亮着灯;朱乐不解的看了下赵河。
“是我大嫂,她已经疯了,你见过的!”
朱乐没有说话,进到厢房内,天乙进去就往床上一躺,翘着腿一晃一晃的道:“你们慢慢谈,我先睡一觉。”
朱乐和赵河各自坐下后,朱乐把师傅的遗骸包裹放在了桌子的边上后:“天乙,你去买点殡葬的东西吧?”
“好的!”
天乙从床上跳了起来,知道朱乐有些事情不想自己知道,因为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朱乐也是为自己着想,再说买这些东西也只有自己在行;所以天乙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很乐意效劳的样子。
朱乐看着天乙出去后,转身脸色很难看的盯着赵河:“你大哥一家是不是你杀的?”
“你小子失踪了差不多一年,是不是疯了?我为什么要杀我大哥一家人?”
“那当时你见到你大哥一家被杀后,为什么那么平静,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而且你大哥一家死了还没满一年,你就要把他的宅子卖掉!”
赵河看着朱乐的表情,现在又知道了朱乐误会在哪里;于是来回踱了几步,又很严肃的看了看朱乐:“这样吧,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你就明白了。”
朱乐非常镇静的轻捏着自己的右耳垂,左手抱胸的看着赵河,等着赵河告诉自己所有的事情。
赵河深深的吸了口气,神情有点悲哀:“事情是这样的……”
赵河整整述说了有一个时辰,才把整个事情说清楚,朱乐也听清楚了;但是赵河说的事情并不是他大哥被杀的事情,而是赵河见大哥一家被灭门为什么不伤心的事情。
原来当年赵河还没有当刑部的捕头的时候,在一次外出办差的时候在一群山匪的手里救了一个女子,此女子为了报恩,决定下嫁与赵河,和赵河发展了一段时间后;赵河也是深深的爱上了这女子,不但是因为其漂亮,而且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对自己更是关爱有加;不过由于当时自己在刑部立足未稳,所以就把这女子安置在自己的哥哥家里。
赵河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哥哥在一次醉酒后,竟然奸污了此女子;当时赵河愤怒无比,狠不得将其大哥杀死;但是此女子却是非常的大义,劝解赵河不能这样,那样做的话不但是毁了自己的前程,更是会被处以极刑。而自己只是一个曾近被山匪奸污过的人,不值得赵河这样做。
后来在赵河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于是在其愤怒强逼下,要求其哥娶了这位应该是自己妻子,而现在做了自己大嫂的女子;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赵河再也没有他哥哥说过话,更是对其哥的事情漠不关心。
没过一年,大哥却在外面沾花惹草,结果被此女子发现,回到家后此女子要求赵河大哥要收敛一点,不能这样,这样对在公门的赵河声誉会有影响。没想到赵山本就是因为这事心存不满,现在此女说出,更是火上浇油,于是大打出手,最后又把其关在房内,每日摧残,把此女子逼疯。
于是每天喂其安神的汤药让次女子睡觉,也因为这样才侥幸的避过了一场杀身之祸。
所以赵河对自己大哥的死根本不伤心也就是因为这一原因。
朱乐了解了此事后,对赵河的情意更是敬佩有加,也为赵河有这样的大哥感到悲哀。
朱乐看着伤心的赵河:“赵大哥,你大哥一家也都死了,就算了,而且此女子也只是疯癫,也许能治好也不一定。”
“唉!希望如你所说吧!说说你吧,你最近一年去哪里了!感觉你现在不但又了武功,而且还神神秘秘的?”
朱乐也是述说了一下这将近一年的遭遇,只是隐瞒了一些,毕竟现在还不知道赵河在公门内的底细。
赵河也是有所察觉,赞声道:“长大了,你长大了,不再是这应天府的小混混,小地痞了。”
“呵呵!赵大哥我想问你件事情?”
见朱乐终于不再误解自己了,也是松了口气,毕竟老实被人冤枉也是件很难过的事情,于是大方的道:“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在我走后,你有没有见过张虎,就是经常和我一起的那个壮壮的家伙。”
“张虎?张虎?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赵河摸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皱的想着这很是熟悉的名字。
“真的,赵大哥!你可还想的起来在哪里听过吗?”
“别吵别吵!我在想呢?”
朱乐捂着自己的嘴,紧张的盯着赵河,心情激动的手都有些发抖了;时隔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有了和自己曾近患难与共的兄弟张虎的消息了,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兴奋!
良久后,赵河突的喊了一声:“想起来了,张虎好像被抓到了锦衣卫的诏狱去了?就在你被通缉悬赏之前的几天。”
朱乐算了算时间,应该是自己还没到苏州府的时候,张虎已经被抓了。
“当时我有一个锦衣卫的兄弟请我喝酒,我问他为什么请客,他说说今天他抓了个要犯,叫什么张虎的,领了赏银,请我喝酒?因为我不是很认识张虎,所以当时也没在意,没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想想是很奇怪,堂堂锦衣卫抓个小混混,还说是要犯,还有赏银,这太稀奇了!”
赵河一口气把当时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说完后依旧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过了会又继续道:“还有件事,我也想不明白,当时锦衣卫为什么要悬赏你,就算你是两起命案的凶手,也应该是有我们刑部来通缉你,而不是它锦衣卫。”
朱乐一声冷笑,笑的很冷很冷,冷的赵河都不自禁的颤抖了下。
“哼!看来我要去找到那个人,才能把这些事情给连起来,想明白,解释清楚!”
赵河被朱乐的一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惊讶的问道:“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