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烨霖缓缓地伸出右手,附上自己的左胸前,只感觉手掌下的心跳出奇的陌生,缓慢地像是病榻上的濒死之人。
我到底怎么了?
单烨霖在心里缓缓地问自己。
是因为皇甫萱吗?
猛然间,心脏剧烈地颤动了两下,随即归为平静。
我好像,连自己的心到底怎么样,都看不清楚了。
单烨霖微微皱着眉头,不自觉地转过头,看向那个小隔间。停留了片刻,还是起身走过去。
他在皇甫萱的位置坐下,手指轻轻地划过桌面,游走在她放在桌上的物品之间。黄色的陶瓷杯,黑色的签字笔,蓝色的文件夹,彩色的杂志,绿色的笔记本。
然后伸手拿起笔记本,随意翻了翻,里面记得东西只是平时单烨霖或者Mary交代的东西。字迹娟秀小巧,和他记忆里秦默默的自己简直一模一样。翻到最后一页,“6号下午三点,咖啡厅”
六号,正是竞标的前一天。单烨霖记起来,那天下午,皇甫萱也真的和他请了半个小时的假。而他收到的照片里,皇甫萱把一个文件袋交给宏信的人,也是在一个咖啡厅里。
她到底为什么去那个咖啡厅?真的是她把竞标方案透露出去的吗?
单烨霖这么想着,不由又想到了这些日子里的危险,锁着眉头合上笔记本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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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萱从单烨霖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的样子,天空灰蒙蒙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迹象。
她把自己的行李放到车上,然后回头看了别墅一眼,还是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她回到皇甫大宅已经是早上六点多,孙管家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在门口接她。
皇甫萱进了重新装修好的房间,冲了个澡,下楼吃早饭。
孙管家在皇甫萱吃饭的时候一直站在边上,他在皇甫萱从单烨霖家里出来之前就接到了她的电话。皇甫萱在电话里吩咐他两件事情。
一:把她的房间整理出来,她明天早上到家;
二:向媒体公布她要取消婚约,明天早上必须见报。
孙管家以为他们年轻人只是闹脾气,本想说两句劝劝和,可皇甫萱根本就不给他任何的劝说机会。他连夜向媒体透露取消婚约的事情,本来就觉得有点坐立不安。本打算给远在法国的皇甫剑南打电话,可那边怎么都联系不上。
现在看见皇甫萱从到家到现在接近两个小时,都是面无表情,一脸的平静,却让他觉得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踏实。
几次想开口询问一下两个人怎么回事,可看见皇甫萱淡漠的表情,又莫名觉得害怕,犹犹豫豫的还是开不了口。
哎,小姐真的是变了。
孙管家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不由摇了摇头。
“孙管家。”
孙管家被皇甫萱的声音拉回了注意力,欠了欠身子,“小姐。”
“爸爸还有多久回来?”
“大概还有两个月。那边的周年庆办完就回来。”
皇甫萱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看了看时间,八点不到,犹豫着还是拿出手机给虞梓祁打了个电话。
“梓祁,起了吗?”
虞梓祁正好晨跑回来,说话还带着微喘,“嗯,起了。这么早,怎么啦?”
“帮我去天霖拿一下东西吧。行吗?”
“行。”
“谢谢。”
皇甫萱挂了电话,感觉浑身没了力气,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脑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睡了不多久,手机就响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