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情场上束手缚足的,现在事业上也是前途茫茫。不是失败算什么?”
丝丝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可怜。原本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竟然被这么点小破事就拆断了锐气,丧失了激情,不应该呀。他或许太柔弱了,他的生活或许太过于安逸。男人不应该这么的柔弱,男人不该这么的安逸。是男人就得有斗志!
“张哈啰,我不知道什么叫作人生失败。这篇稿子我想麻烦你自己改好来,行吗?”丝丝将文件夹扔给了他。
张哈啰依然不敢接。
丝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捡起文件夹,神情严肃地说:“在这一点上,沐夕比你强。现在看来,你们俩没在一起,我很为沐夕感到幸运。”
张哈啰的脸一下子全白了,苍白如雪。被心爱的人看不起,那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他豁地站起来,夺过丝丝手里的文件夹,忿忿不平地说:“我自己改!”
张哈啰噔噔噔地走了。
丝丝不担心张哈啰写不好稿子。她只希望张哈啰的文采不要就此埋没了才好。她低头安心地处理自己的事。
*
张哈啰赌着气急匆匆地往楼上跑。
沐夕挂着笑急匆匆地往楼下跑。
冤家路窄!
两人同时看见了对方,也同时作出了让路的动作。可惜力气使错了地儿,沐夕往左,张哈啰也往左。沐夕赶紧往右,张哈啰也赶紧往右。如是来回重复了几趟,沐夕恼了。她本就站在高处,双手叉着腰,瞪着张哈啰,口气冰冷,“你想干嘛?”
张哈啰正在气头上,丝毫不留情面,以同样冰冷的口气回击,“你又想干嘛?”
“别挡我的路,走开。”
“你也别挡我的路,走开。”
两人杵在原地,谁也不让谁。
沐夕记得她说过再不去理睬张哈啰。她现在心情好,不跟人家一股见识。待张哈啰站定,她忽然大踏步地打他身旁穿过,完全地目中无人。
嗨,这屋里的女人都变了。丝丝变得那么严肃,沐夕又变得那么冷漠。我是不是在外面呆得太久?张哈啰用文件夹使劲地拍打着头顶,然后对自己说:“是得加把劲啊!”
沐夕飞快地进了一楼办公室。她当然是来找丝丝的。
“丝丝,你知道我刚才遇到谁?”
“我知道,是张哈啰。”
“喂,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刚从我这里走。”
“哦,原来如此。”
丝丝收拾刚看完的稿子。
沐夕捡起桌上的一支削尖的铅笔,小心地玩着。
丝丝理好了稿子,便和沐夕聊天。
“沐夕,方亚同的故事结束了?”
“嗯,不结束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要以身相许?”
“呵呵呵,采访他的感觉如何?听说此人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神人哪,料不曾想到有你这个克星吧。”
“实话跟你说呀。那人给我的映像就是装冷装酷,其实内心里还是温暖的。”
“那当然。难不成人家是冷血动物哦。”
“你知道嘛,他一言不发时,比顶级杀手还沉住得气,阴森森的,胆儿小的恐怕吓得屁滚尿流。可他说话时,又绵绵不绝的尽是嘲笑,讽刺,硬让你如遭刀割,一点儿的一点儿体无完肤。这种人,想想就后怕!估摸着只有他老婆才喜欢。”
“你怎么知道人家有老婆。他看起来很老吗?听说他还没结婚呢。”
“这我就没问他,也不大方便问吧。所以我不知道。”
‘叮’——
谈话间,沐夕收到了一条短信。她打开来看:报纸的销售量有提高了吗?把我的所有照片都还给我。
“呃,这家伙以为他是谁呀。我们拍的照片干嘛要还给他。”
“谁?”
“方亚同。”
“说曹操,曹操就到。才说结束了,这不又开始了。”
“嗯,他肯定怕我把他办公室的靓照公布天下吧。还就还,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沐夕给人家回话:“可以的。是我亲自送过去呢,还是你过来拿?”
人家立马也回话:“有空再约。”
沐夕看到这条信息有些哭笑不得。她问丝丝:“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既然要了,又不急着要,他以为在喝咖啡吗?”
丝丝扑哧笑出了声,“你什么时候懂得喝咖啡了?”
“没有。上次他请我喝咖啡,我一口没尝,白白浪费了人家几十块人民币。”
“是嘛,他这种人那有那么好惹的。你就陪他好好地玩吧。”
“说得也是。即惹之,则处之。看来以后我得小心应付才是。嗨,我还怕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