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恐怕不行,这一路的颠簸,到了家里,还不早把血给流干了。”官兵中的一人说到,“这当地农家有牛车,要平稳些,先去赤脚大夫那儿看一下,再作打算如何?”
沐夫人一边扶着怀瑜一边问道:“离这儿有多远?”
“不远,拐过弯就能看见一间篱笆房,那儿就是了。”官兵又想了想,“算了,我跟你们一起去。”
说着众人都往赤脚大夫那里去。就连和尚也跟着去看个究竟,看他的伤势究竟如何。
“大夫,快出来,这儿有个病人需要你救治。”
大夫不明所以地推开门出来:“谁呀?慌慌张张的。”
只一看外面这阵仗,就将他吓了个够呛。
“快快快,把那人从马上弄下来。这血都流成这样了,还让他骑马呐!”
大夫也是救人心切,赶紧将上药的工具还有所用的药材都拿了出来,给他消毒清洗,上药包扎。
一切办妥了之后,他的头上已是满头大汗:“还是要到京都里去看看,我这里毕竟简陋了些。”
“多谢大夫。”安陵、逸辰以及沐夫人都向他表示谢意。
“这个倒不必,待会儿走的时候就不要让他骑马了,容易撕裂伤口。”大夫嘱咐道。
“知道了。”沐夫人转身问向众人,“乡亲们,谁家有马车或牛车的,借我一用,必有重谢。”
沐夫人借到车后又向大夫道了谢,拉着牛车回了城里。官兵一路护送至医馆。
大夫看了他这伤势,开了止血的方子,当即熬了给他喝下,这命算是保住了。
一切都没有那样紧张,沉静下来时,安陵看着虚弱的怀瑜,也只好宽慰他:“没事儿的啊,你好好休养就会好的,我天天来探望你,给你带好吃的,你现在就是安安心心地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逸辰站在安陵的旁边,双手合着,颇有些佩服之意:“是啊!你只管好好休息,想要什么你只管说,只要是你能说的,爷都给你弄来!听到没有?”
听他说这么多,怀瑜也只能是无奈地摇头,再多的话他也没有力气可说了。
反倒是安陵,总喜欢和逸辰抬杠:“你以为你是圣上啊?要什么有什么。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逸辰见她这不屑一顾的表情,极力维护道:“那也差不多,我们可是同一个姓。”
安陵与沐夫人都是懒得理他,怀瑜更是动弹不得,只有思绪在不断地纷飞,想着这样逞强好胜的逸辰,也终有一天会变得沉稳,懂得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怀瑜,你在这儿休息,有他们照看着你,我也放心。再说这里毕竟是京都,量他们也不敢再在这里行刺。”沐夫人向躺在病床上的怀瑜道。
“我也须亲自登门请罪,向你父亲说明这里的情况,他也好派人将你接回府中。”
怀瑜轻轻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沐夫人出了门,留他们三人在这医馆里。
“今天你可真是把我吓住了,那么多的人,你怎么就不怕?你又不会武功,还要硬生生地冲上去。”安陵在一旁没话找话地说。
“你呀,就不要再跟他说话了,没见他力气都没有了吗?唉……这女人就是啰嗦,我娘还让我娶个媳妇,幸好没娶。”逸辰打断她的话,自己斟着茶喝了起来。
“你就不能不和我说话吗?”安陵气急败坏。
逸辰也只管自顾自地喝起茶来,不管旁边这两人的死活。
“叫你不说话还真就闭嘴了。”安陵在一旁嘟囔着。
怀瑜离得她近些,或许是听见了她说的话,轻轻地努力地握了握她的手。安陵感到手上一阵冰凉,低头一看,怀瑜的手正握着她的手。
她忙瑟缩了回去,幸好这一细微的动作没有被楼逸辰察觉。
安陵总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将怀瑜的被子理了理,盖好后小声地说:“我没有不高兴,你不必这样。”
楼逸辰一下警觉了:“说什么呢?也不让我听听,你就不怕我向你的容洵乱说。”
安陵听见他这样说,更是涨红了脸,本来没有什么,也会叫人误会了。
“哟,还真让我说中了心事,脸也红了。啧啧,真是……”楼逸辰说着还在摇头别嘴的,样子极其尖酸刻薄。
安陵的肤色本就很白净,这一红就更加明显了。
这该死的脸,动不动就变红,真是不争气。安陵心中这样想。
怀瑜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误会了安陵,以为她是有意于自己,心中自是欢喜。
安陵认为自己说多了更是无意,索性闭口不谈。
三人就这样待在医馆里,楼逸辰也不调侃了,自顾自地喝茶;彦怀瑜则在床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