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容洵若有所思,“卫国……燕国与卫国是完全不同的。卫国没有这样‘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辽阔,也没有‘万花都落尽,一树红叶烧’的壮美;有的只是烟雨朦胧,细腻如丝,亭台小榭,如梦如画。”
安陵沉浸在沐容洵对卫国的描绘里,说起他的国家,他总显得有说不完的话,也不像先前的沉默无语。
“听你这样说,看来我执意要去卫国是正确的。”安陵眼眸清澈,继续说道,“我带了一片红枫叶在身上,那日在你住的院中捡的,随手就将它放在了怀中。如今要回卫国了,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够见到这样的红枫,我就勉为其难地将它送给你吧!你可要诚恳地接受。”
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了那片红叶,因安陵坐在沐容洵的前面,所以她只好反手将那叶子揣入沐容洵的怀中。
可是安陵在前,看不见背后的沐容洵,那只拿着红枫的手在沐容洵的身前晃晃悠悠,一不小心就塞错了方向,碰着了不该碰的地方。
沐容洵先前还任凭她闹腾,却一下警觉了起来,一把抓住安陵乱晃的手。
“你干什么!”沐容洵又羞又恼。
“我送红枫给你啊,真是不知好歹!”安陵白了他一眼,她并不知自己的无礼。
沐容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不愿与她计较,也不愿戳破,怕待会儿安陵又会闷闷不乐。于是自己拿着红枫叶塞进了怀中。
安陵坐在马上百无聊赖,觉得沐容洵就是块木头,女孩子送她东西也不懂得感谢,于是自己哼着小调,自顾自地乐呵起来。
不多时,走了大约有十里路远,远远看见洁白的地面上有一长串的血迹,哼着小调的安陵一下就看见了自己的马,惊叫了起来。
沐容洵蒙住了她的双眼,叫她别看。
随后沐容洵下马察看。
高头大马不知被谁一箭刺中颈部,而后腹部又被划开,掏心挖肺的,手段极其残忍。马儿眼睛睁得极大,侧身躺在雪地上,凄凉至极。
安陵被吓了个够呛。
沐容洵叫侍卫将马拖到一边,用雪埋住。然后走到安陵的身前,极其耐心地劝说她:“安陵公主,你看这一路上危险重重,我也不愿你跟着我受苦。这样吧,我让侍卫们护送你回去,你就安安心心地在燕国呆着。你若想来卫国,等这卫辽之战结束后,我大可接你来游玩,这样可好?”
安陵嘟囔着说道:“我若真想去卫国,何不趁早答应了卫国天子的求亲,结秦晋之好,也免去了这一路的担惊受怕。”安陵见他面色不对,顿了顿又说,“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又怎么会稀罕去卫国。”
沐容洵见自己劝说不动她,本想将她绑了让侍卫送她回去,可转念一想,回去的路途也较远,若是在路上出现了什么问题,那自己更是难辞其咎了。至少现在他还可以看着她,凭他自己的实力,应当能护她周全。
一行人上马继续前进。
李侍卫上前与沐容洵攀谈:“沐公子,刚才那匹马死相凄惨,血迹更是拖了一地,像是有人故意放置在此。”
安陵听见谈论起自己死去的马,心中又惊又哀,不由得说道,“马儿太可怜了。是哪个凶残之人做的事情,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侍卫们听见这话不由得一惊。
沐容洵沉思片刻,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最好快些离开。”
说着双腿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