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彦:“淬,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小帆,你……配做慕容家的人么?我的话,你可以不听,再执意下去的后果,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原本,她和裴奕辰已经彻底决裂,分道扬镳,就因为这段对话,让她知道了妈妈的死和裴家有关。
国宴结束时一句“你知不知道,我差点爱上你了?”的谎言,裴奕辰强行将她带走,李皓诚和范思舆也被同时劫走。
当晚来别墅录口供取证的人,就是络腮胡刘魁荃,而当时,陆子彦受轻伤,夔宇帆和安子建借探病,也在场!
她因为着急李皓诚和范思舆的安危,去找裴奕辰求助,陆子彦竭力反对,是安子建“帮”的她。
此刻回想起一切,太多太多的“巧合”,不是他二人早就设计好一石数鸟的圈套陷阱,又是什么?!
而他,从头至尾都知晓夔宇帆的心思,洞悉他的目的,却一直退让妥协,任由她背着他放了Tina,让自己陷入绝境死地!
他总说“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所以才有那五字看似玩笑,实则剖心置腹的“包括我的命”!
这段感情,于他于她都已是罪孽深重,却还要被人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利用殆尽。
从未有过的愤怒,恨不能替他受罪的心疼,铺天盖地猛的朝她痛击而来,像是有把钢刀在搅,割碎了她的心肝脾肺,万般痛楚在胸腔内肆意蔓延,她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颤抖着唇想放声痛哭,却发觉喉咙酸堵得仿佛被刮掉了一层皮,灼烧的疼。
竟连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
在此之前,她想了结自己,结束这场可笑的阴谋闹剧,可现在,就好像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痛到绝望,才能奋起抗争!
她无法接受男人因为她沦为被世人唾弃诟病的罪人,受冤而死,更无法自欺,来世可偿清这段似海深情!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哪怕……为了他!
深吸一口气,她微仰起脸庞,血红的眼噙着晶莹的泪,仿佛随时会滴出血。
这样的眼神,幽怨中带着一股坚韧,坚韧中又透着让人心疼的哀楚,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铁面刑官,也不由心头一软。
尤其是一名年纪稍长的女警官,连忙将台灯稍稍偏移了方向,随后拧开了一瓶水递到她手上。
还以为终于说通她了,招呼同事提笔记录,却听她虚弱的声音软中带刺,像风卷沙尘割裂了所有人的面皮。
她说:“七岁那年,我的父母就被人害死了,死得很惨很惨。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从来没有冒充过谁。男女之间的事,那些无法诠释的感觉,都是无理可循的劫数,不一而足,是我自愿,更没什么可说的。”
一屋子刑警,登时被震惊得哑了口。
络腮胡一拍桌案,怒哼道:“还敢说你是慕容家的人?Prince·辰是什么人物,你会不知道?!”
眼角蓦然湿润,李翎儿凝紧目光,硬是将眼角的泪水重逼回去,勾唇轻笑道:“既然资料上全都有,为什么还要问?如果我没有记错,资料里应该还有两份来自巴黎和佛罗伦萨医院的精神鉴定书。一个曾经患过抑郁症,有过精神疾病史的人所说的口供,可信度能有多高?一个疯子的感情,你们正常人又怎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