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极尽讽刺地笑了一声,到底是有过青涩悸动的竹马青梅,心理学显示,好感最多存在4个月,一旦超过,那就是爱了。
除了纯音乐,他几乎不听旁的歌曲,孙斐斐死后,对“演员歌手”这类职业的人,更是弃如敝履,不屑一顾。
可范思舆以及他的音乐却是个例外!
分开的那三年,范思舆的每一首作品,从旋律到词曲,逐字逐句,他都有认真揣听过,然后会不自觉的想,一个英俊阳光、才华横溢,又温柔绅士、面面俱到的暖男,是个女人都会心动,她又怎会例外?
然而,心底的羡慕和嫉妒不容他自欺,骨子里的傲气不容他妥协。
所以,一直在强迫自己不去介入,以维系那可笑的尊严与体面。
那么,他们三年的相伴情谊,会有多深?
明知伤人的话语一旦出口,很可能会从此失去她,可他还是眉眼一沉,再次锋芒乍现,剑拔弩张起来,“事实摆在眼前,还敢说你跟他没什么?如果还说要留在我身边,我现在就立刻杀了他,然后再……杀了你!”
一阵轻风过,天空云卷云舒,周遭寂寂无声。
决绝的话语,让人不禁浮想起被残忍肢解,沉尸大海的孙斐斐……
李翎儿心中顿凉,缓缓回眸,指尖轻颤,“Tina是我放的,你要杀杀我,和他没有关系。”
裴奕辰一把拎起她的衣领,冷冷从唇齿间挤出一句,春峭凌洌。
“你真这样在乎他?”
“是你一手促成!”
李翎儿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连带有他气息的空气,都是那样疼痛如锥。
“好,很好!”裴奕辰薄唇一勾,一个嗜血冷绝的笑容,倏地绽放在这张英伟不凡的脸孔上,“那么,我成全你!”
转头吩咐道,“血狼,带他下去医治。”
“是。”
头部失血过多,范思舆已然呈半昏迷状,被血狼半扶半扛着离开了楼顶天台。
李翎儿重重地别过头,不再看裴奕辰一眼。
阳光那样明媚,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她眼底的泣血悲痛。
裴奕辰喉头一动,咽下心头苦涩,利落吐出几字,铿锵锥心。
“我不杀女人,你是第一个!”
话音刚落,手中筇杖便倏地扬起,狠狠地落在了她单薄纤瘦的背脊上。
“太子爷!”血狼愕然一惊,浑没想到他真的会对女子下此狠手。
李翎儿闷哼一声,生生被他这一棍打趴在地,忍着身心上的疼,她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拼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那挺直的背脊线条,书画着她纤弱娇柔,却异于常人的倔强和坚持。
裴奕辰握杖的手掌僵得发麻,眼底悲痛翻涌,面上却依旧冷冽狠绝,继而又是第二杖,第三杖……
打在她身上的每一棍,他都只觉比剜自己的心、剔自己骨,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突然,一阵涡轮噪音和警笛由远及近,数架军用直升机呈雁式飞过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目标精准地朝他们所在的位置疾掠而来。
与此同时,特警突击队和联合国特警从各个通道口围剿上来,空陆合战气势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