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他刻意说得漫不经心,可每一句都是话藏珠玑,譬如那句:我爱你,愿不愿嫁给我!
而她明知不可能,明明很知足,脑海中还是不自觉地浮现起,身披婚纱的自己和西装笔挺的他一起步入婚姻殿堂,许下相伴一生的场景,想着想着,眼眶里愈发泪潮翻涌,却被她很快眨眼敛去。
她微有哽咽的声音,落在他的心里,腐蚀一片。
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垂眼凝着她,钳了她的下巴,指腹摩挲,慵懒笑道:“女人就是麻烦,既然你非要不可,那我抽空安排一下,前提是,你得乖乖听话。”
又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听话”,瞒去了所有的风险。
看他说得敷衍勉强,李翎儿垂了眼睫,不由就想到了早前的Tina,还有进门时看到的性感绝艳的女人,她们都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边,唯独她不能!
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她更知道,在他的面前能说上话的人都是集团高层,年纪轻轻就能爬上这个位置,那就一定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
面对那样一个风姿卓绝,兼具美貌、智慧与性感,一个魅惑的眼神都能勾魂,让男人趋之若鹜,与她实力悬殊的情敌,谁能做到云淡风轻?
李翎儿咬着唇嗫嚅了半晌,低着声音岔开了话题:“那,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她是谁?她很听你话吗?那你有碰过她,会喜欢她吗?”
裴奕辰蹙眉,随口反问:“哪个女人?Caroline?”
李翎儿双目一瞠,脑中急转,愕然惊道:“金三角艳名远扬的罂粟皇后?裴奕辰你,你有本事,竟然连她都降服了?”
裴奕辰气息一顿,恍然想到她早前的声声质问说他不可能一眼看上她,怕不还有这层隐忧。
这丫头……
他眯眸长吸了一口烟,姿态懒散地碾灭了烟头,吐着烟圈,故意答得棱模两可:“没错,她……当然也是我的人。”
果不其然!
李翎儿登时垮了脸,二话不说撑着胳膊就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裴奕辰早有预料地揽住,握着她的皓腕翻压在身下。
吻啄着她的眉心唇瓣,勾唇邪笑道:“傻瓜,女人和爱人是两种定义!她在我们之间是旁枝末节,无关宏旨,但在生意场上,她的角色很重要。怎么,这样就吃醋了?这样就退怯了?”
李翎儿蹙紧眉,偏头不看他:“有多重要?那就是有逢场作戏过了?”
“我!”裴奕辰顿时结舌。
蓦又扳正她的脸,眼角抽搐,一时连中文都说不利索:“你的Cerebrum是被Sulfuricacid泡过吗,为什么总喜欢把我往坏处想?那我问你,你所听到的关于我的evaluate是什么?”
李翎儿定定看他,直言不讳:“凶残!”
“还有呢?”裴奕辰面色颠簸几变。
“冷血无情!”李翎儿面无表情地实话实说。
裴奕辰又问:“所以呢?”
“所以什么?”李翎儿蹙眉一脸无知。
裴奕辰线条完美的下巴蓦地绷紧,仰头长叹了一口浊气,生生忍下了咆哮欲出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