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翎儿锲而不舍,在脑中搜刮了电影上才有的情话,用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煽情语气,两汪美眸越发迤逦氤氲,继续道:“你不是说会永远疼爱我吗?”
“退一步而已,暂时再分开一段时间而已,我们就能牵着彼此的手,一起看日出看夕阳,一起漫步黄昏下,一起走完这漫漫人生路,直到容颜老去!”
最后一句:“我不要你死,我要有你在的幸福,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更是直戳裴奕辰早已软化成一潭春水的心,掀起了一阵阵绵延不休的海浪。
裴奕辰眯起眼,强装的冷厉终是被击溃,沉郁的面色柔得不像话,目光变得分外幽深,哑声喃喃:“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李翎儿蹙眉,见他似有妥协,眨了眨眼睛,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脉脉重复:“我说,我要你好好的,我要有你在的幸福……”
这个男人太强势狠绝,李翎儿自知驾驭不了,破天荒的情话,她不确定是否能打动向来冷酷无情的他!
而她先前被吻得殷红微肿的唇一开一合,难得乖顺的模样十分诱人,温热馨香的气息,温温柔柔地拂过裴奕辰的皮肤,他只觉如沐春风,从所未有的享受满足,连充满次氯酸钠味的空气都是甜美的。
他的神色反应不大,一双骨节修长的手却早已情不自禁地插入了她的指缝,带着无声的承诺与她的掌心相贴,十指相扣,仿佛扣住了“有你在的幸福”!
随着李翎儿“好不好”的话音落下,裴奕辰削薄的唇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答应你!”
“你说?”李翎儿眸光一喜。
裴奕辰望着她殷殷欣喜的脸,眸色幽黯得深不见底,咬字犀利道:“这是最后一次!我想见你的时候,你必须随叫随到!还有,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准说不!”
李翎儿愣得睁大了眼睛,抖了抖下巴,这也叫一件事?还不准说不,这叫哪门子商量?!
李翎儿愤懑道:“裴奕辰,你当我是什么?”
裴奕辰挑眉一哼:“你说当什么?!”
“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你怎么能……”
裴奕辰眉眼一沉打断:“还犟嘴?如果真是宠物就好了,这个世界有多凶险,还学不乖?对我怎样都可以,别再让我担心行不行?”
李翎儿心头一暖,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裴奕辰忽地捧了她的脸压下,深情霸道地吻住了她的额头,两臂紧绷抱着她竟浑身微微发颤,停留了足足三分钟才低沉一叹,咬牙低吼一句:“照顾好自己,趁我后悔前,赶紧给我走!”
真怕他会后悔,李翎儿对他扬唇一笑,起身就要走。
待瞥见男人陡然又黑如包公,额暴青筋的脸,她背脊一凉,很自觉地俯下身,在他紧抿成线欲怒将怒的唇上,落下一吻,及时封了他的口,灭了他的火,是安慰、是郑重道:“那你一定要配合医生治疗,赶紧好起来,我……等你!”
说完还贴心地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吃完药才离开。
裴奕辰始终不言未语,默默配合,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要将她关怀自己的模样,一帧一帧,永远印刻在脑海里。
李翎儿走后,满屋子的冷面手下看到的就是眉眼染着笑,又绷紧下巴极力隐忍笑,在偷乐与威严中反复变换,仿佛精神分裂的太子爷。
交待完事情,末了对血狼没来由地吩咐了一句,让他们想将他推去精神科看看,是不是真的摔傻了的奇思诡语。
“去把医院所有这个牌子的吡拉西坦胶囊,和血府逐瘀口服液给我拿来!”
众人先是一愣,自是不明所以,以为他是要服药,恭恭敬敬地捧着床头柜上现成的一板胶囊和水杯递到了他面前。
裴奕辰冷眸遽利,辞严意正的态度,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要全部!连同其他医院和药店的货也全部买来。”
说完还觉不够,补充道:“联络这两家药厂商,全部撤回销毁,永远不准再用这样的包装和药名!”
众人心下一汗,忙点头应道:“是,即刻去办!”
心道: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垄断式的囤货,还注销包装药名,跟两八竿子打不着的小药商过不去?
裴奕辰杀伐独断,底下人雷厉风行。
当晚十点,山西广济制药,和湖北华仁药业的两家厂长在半梦半醒间接到电话,起初还以为是恶作剧,转瞬在收到电子支票和对方命令式的口头通牒后,连夜通知药厂各部门紧急停产,着手更换包装。
咋舌的数目,抵过好几年的盈利额,更重要的是,谁也不想惹麻烦,两种药,在一夜之间莫名停产更名!
一辈子没办法明着谈恋爱的人,谈起恋爱来狂霸作死,太子爷,您这样任性,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