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离手术室很近,及时挽救了他的命,那么,这一次呢?
——
砰——
触地的那一刹,李翎儿只觉被巨痛席卷碾过,震碎了内脏骨骼,耳听一声闷哼,身体被带着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大脑晕眩发黑还没恢复知觉,就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句微乎其微的询问,“没……没事吧?”
李翎儿浑身一颤,瞬间还魂,忙挣脱了他的怀抱,趴跪在草坪上,望着他因疼痛而惨白扭曲的脸,微弱又颤抖的悲泣仿佛不是人声,“你……你……”
她想说,你是傻子吗,不是说永远不想再看见她吗,一次次舍己护她,不是救她,是折磨,此时却惊惶哽咽得说不出口。
听到她的声音,裴奕辰憋足的一口气,这才吁了出来。
充斥在他胸腔里的剧痛伴随着一股血浪急速上涌,冲破喉咙咳出了好几口血,瞬时染红了他的面颊衣襟,身体都被弹了起来,脸上脖颈上的经脉尽数暴突,眼睛都充血成了骇人的血红色。
惊呼一声,李翎儿浑身颤栗,惨白的小手僵硬擦拭着他口中不断涌出的血,心痛的泪水决堤般滚滚砸落,被巨大的锥心悲痛寸寸凌迟,千言万语被撕心裂肺的疼堵在喉间,痛得窒息痉挛,仍是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艰难挤出了三个字:“为,为什么?”
超负荷的疼痛是眩晕的麻木,意识渐渐溃散被黑暗吞噬,裴奕辰虚弱眨着眼,呼吸微弱,视线模糊已然看不清她。英俊的面容惨淡得再也没有半分血色,却颤抖着唇,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回了她八个字:“没我,同意,你,不准死……”
最后几个字,虚弱得近乎飘渺,脑袋一歪,就此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李翎儿惊恐得瞳孔一缩,摇着头彻底崩溃般仰天惨呼一声,“不——”心口致命一绞,双眼骤黑,倒在他身上也昏了过去。
一众手下闻声寻来,但见这一幕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半晌难以置信,随即也很快驱车将两人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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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突然接到恐袭消息请求支援的国防部长,受命连夜乘专机抵达市政府指挥中心,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启动红色一级战备,紧急疏散撤离百万城市居民。
随后,刑警局,交警局,空警局,海警局,特战部队,海陆空三军高层干部,及地方军区司令部、政治部、联勤部、装备部,召开了紧急联合应战会议。
军区出动了BM—30龙卷风式火箭炮,AMX—56主战坦克,雌虎重型装甲输送车,武装直升机,六管加特林机炮。数千战警全副武装在人民广场集结,装备队伍浩荡磅礴,气势威武,从所未有的剿敌阵仗,威慑力十足!
单看这样的阵势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国防部长亲自致电作最后的劝降。
然而,裴奕辰只简单淡淡回了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玉石俱焚。铀弹可以给你,如果想党政高层大换血,那就先开火试试。”就挂了电话。
死到临头还这么狂,国防部长和军区司令及警界各署局长登时没气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