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宇帆好整以暇地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一枚喀什米尔蓝宝石戒指,噙着温润如玉又阴狠嗜血的笑,率先开口道:“怎么办呢?我可真是想念从前那个冷血残暴,无懈可击的你!我这个做舅舅的,真的很想成全你们,只可惜……父,债,子,偿!”
裴奕辰怒目拽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这四个字,我刚好想还给你!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以为你们父子俩还能活到现在?”
刘志贤举着枪,指挥特警备战,扬声威吓道:“裴奕辰,请你即刻放开夔先生,否则,我们会采取行动!”
厅内顿时又是一阵骚乱焦灼,裴奕辰却丝毫不以为意,紧了紧拳头,继续说完:“忘了告诉你,你的七色美人现在全部在松阪矼的手里。包括,你的女人!”
夔宇帆滚了滚喉结没有挣扎,更没有半分畏惧,眸光凌冽地瞥了一眼李翎儿,讽刺冷笑道:“损几颗棋子无伤大局,诛心比杀人有趣多了。呵呵,正是因为她,所以你永远只有输的份!没带枪,以你的身板,能挨过多少颗子弹,我会帮你数……”
又是一声亟不可待的怒喝:“最后一次警告,即刻放开人质!”
“枪是用来杀‘人’的,对于你,用不着。长夜漫漫,想玩,我奉陪到底!保证让你看不到黎明的太阳!”裴奕辰薄唇一勾,眸光遽利,眼中锋芒更甚,下一秒却也倏地将他松开,双手举起作投降状,低沉的声音说得狠戾非常。
阴狠,他可以比他更阴狠!
这一幕,裴奕辰的百余人马和两组特警们都愕然一怔,似是不能相信他会“投降”。
中外整个警匪界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狂妄凶悍,宁可站着死,也绝不会低头服软的强傲犟主!
特警们料定了夔宇帆绝活不成,这才予以最后的警告,却没想,他居然轻轻松松地投降了……
夔宇帆蹙眉微愣了半秒,继而凤眸邪肆一挑,按动戒指宝石面的同时,表情戏虐道:“那就,拭目以待!”
话音未落,就听女子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大厅,髋骨处雷击钝捶,巨大的疼痛沿着李翎儿的脊椎骨袭遍全身,瞬时好似脉断骨折跌倒在地,她握紧拳头,疼得剜心噬骨,浑身颤栗痉挛不断。
李皓诚慌忙将她抱起喊道:“翎儿,翎儿!”
陆家夫妇和管家陈伯也惊愕喊道:“丫头……”
“大小姐!”
裴奕辰大手几挥,狠狠地拨开了周围的人,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看着她咬牙疼痛的模样,他额上青筋暴起,皱着眉,急急问道:“翎儿,你怎么了,哪里痛,哪里不舒服?啊?说话啊……”声音慌乱竟带一丝哽咽。
李翎儿大口急喘,颤抖着唇想说什么,硬是没能发出半点声,意识溃散间,看到缓步走近的夔宇帆,她心中焦急,拼命用眼神示意裴奕辰:走!快走!
“翎儿,你撑着点,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啊?!”裴奕辰抚着她苍白扭曲的脸,看她表情痛苦得仿佛遭受着某种致命酷刑,他眸光剧痛,心碎欲裂,心疼得说不出话。
刚想将她抱起,竟觉自己的手臂都仿佛惊惶得失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