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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及此,听及此,已然不是一句“眼熟、耳熟”就能形容得了李翎儿此刻的心情!
除了震惊,就是震惊,震惊······
刘魁荃道“李小姐,我想,您现在应该知道,这枚戒指的现任主人是谁了。为了您和陆先生的生命安全,还请您坦白事发经过,我们会即刻送您到安全的地方,并且救出李先生和范先生!”
李翎儿回过神来,眼角余光睇到夔宇帆那张英俊无俦的脸,一丝得意正浮于唇角。
李翎儿心头一恨,旋即故作疑惑地凝了凝眸,随后轻松道“您刚才说,谁···极度危险?我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您面前吗?他们没有告诉您,我是在喝醉酒,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带走的吗?如果我说,您口中那个很‘危险’的人物,非但无条件地放了我,还请我喝了一杯Geisha(瑰夏咖啡),吃了两片蔓越莓饼干,您应该······也不会相信吧!”
“至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在事情并未立案前,应该属于我的个人隐私,所以,恕我不方便透露。陆子彦先生并非我的监护人,他要追究故意伤害罪和绑架罪,这是你们警方和报案人之间该沟通的事。能出动联合国来调查的人,想必一定是国际要犯,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在校学生,从无作奸犯科,更没有侦缉罪犯的经验,我能帮到您们什么?”
“还有,人最无法选择的,就是自己的身世背景,您给我看的这些,都是几十年前的案子,而且很明显,杜衇林已经死了,裴正华也退位了。无论是中国宪法,还是法国宪法,应该都没有祸诛九族子孙这一条吧?如果真的有,那我的亲生父母也是染毒而死的瘾君子,您是不是该将我一并拘禁看押起来,以免再次危害社会?”
她轻灵的嗓音不知是因为不敢相信的事实,还是痛恨真正逍遥在外的“始作俑者”,而陡然转得凄厉!
如果他们真有办法对付得了裴奕辰,那么巴黎城早该闹翻天了!机场那日也不会容裴奕辰发号施令,甚至以嘉宾的身份出现在爱丽舍宫的国宴上!
什么联合国,安全局,这过场···未免也走得太拙劣了!以至于让她有些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其他黑派来打探裴奕辰消息的卧底!
夔宇帆想要利用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卑鄙地掳走李皓诚和范思舆,嫁祸给裴奕辰,逼她就范。
这一次,她是彻底被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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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完,刘魁荃及几名警察和陆子彦互视了一眼,表情都是一阵僵硬。除了夔宇帆,都是懵了又惊,惊后又是无比愕然。哪里能想到,在面对穷凶极恶的黑帝国首领,她非但不害怕,反而还厉声“维护”?
李翎儿又道“据我所知,我的养父和范思舆,与你们现在认定的嫌疑犯应该无冤无仇。现在24小时都还没到,也没有遇害的消息和劫匪的下步指示,您们又是怎么断定这三件事系同一个人所为?是您们身为警员的敏锐直觉,还是他们的片面之词?现在已经快凌晨二点了,几位若还不累,那就继续调查吧,我要回房间休息,失陪了!”
说完转身,走到楼阶转角处时,又不着边际地说道“院子里的鹤望兰好像开了,鹤望兰又名‘天堂鸟花’,相信···待明天天亮,我父亲就能平安归来!鹤望兰的花语是:能飞向天堂的鸟,能把各种情感、思恋带到天堂,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永远不要忘记你爱的人······在等你!”
几人皱起眉心,听得莫名其妙,夔宇帆却眸光欣喜,竟有些刮目相看之意,心道:没想到这张牌,还是一张千面多变的“懒子牌”,倒真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怪不得,不恋女色的裴奕辰,会偏偏钟情于她!
原以为该是时候结束“游戏”,却没想,越来越有意思······
他心念一转,勾了勾唇角道“翎儿说得没错,或许真是我们紧张过头了,还是再等等看吧,说不定他们也会像翎儿这样······喝杯咖啡后,自己回来!两位陆总,既然翎儿没事,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告辞回去了。陆总,您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啊~对了,翎儿应该很久没有回国了吧?再过不久,就是中国的除夕了,这一年一年过得可真快,不知道明年会是怎样的新气象,真是令人期待,呵呵呵~告辞了!”夔宇帆眼尾一挑,说得饶有深意。
“不,送!”陆子彦双眉一皱,冷沉的逐客令也掩盖不了夔宇帆的言外之意——想要李皓诚和范思舆平安,除夕前,回国见,他···另有打算!
李翎儿攥紧手心,贝齿紧咬住唇,想到是自己在餐桌上的那个“谎”,才将范思舆也牵扯进来,悔恨得浑身直颤!
是她,低估了夔宇帆,也高估了自己!
相比他们这些久经商战,擅长主攻布局的人,她的那些“小聪明”、“小演技”,显然还差得太远。
不由想,掌管势力骇人的集团,裴奕辰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叵测的人没应对过,又怎会看不穿她?
思及此,一丝凉意从脚底蔓延而上,后脊梁冷汗涔涔,可事到如今,她已然······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