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皓诚和李翎儿相视一眼,心中锥心刺骨的疼,这才稍缓了些许。李翎儿满目愤懑地追问道“那个狠心毒辣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陆子彦瞬时眸光一痛,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握着茶杯五指收紧,既怒又恨道“当时,我和老爷子都动用了全部关系去抓那个女人,她出不了国,自知藏不了多久,便想着铤而走险,杀了你爷爷和妈妈,好和自己的儿子独占家产。趁着中元节寺庙上香人多,混了进来,在小山道上,用枪挟住了你妈妈,也被保镖们团团围住。她哭着请求原谅,你妈妈心软了,还想着做她的人质,‘送’她到安全的地方,放她走。”
“你爷爷早就恨不能将她剥皮拆骨,如何肯放过?女人恼羞成怒,假借放你妈妈的时候,将枪口对准了你爷爷,你妈妈用身体挡枪,就被‘保镖’及时推开,替她挨了那两枪。两人从山道上双双滚落,那个男人在倒下的一瞬间,抱着你妈妈,用身体护着她,几百米的山坡石阶,硬是含着那一口气,没有松手,没有让她磕伤!”
“他,那个保镖,一直都暗恋着你妈妈,到死都没有说出来!他怕一旦说出来,连护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而你妈妈,她那样聪慧细腻,又怎会看不出他的情意?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在男人弥留之际,她哭着对他说,‘她爱他’,甚至还主动吻了他!”
陆子彦握紧双拳,目光悲愤,眉眼神色变得异常复杂。因为他不知道,女子当时的那句“爱”,到底是感激,还是真的感情!对这个抢走自己心爱女子的男人,又为女子牺牲性命的男人,他不知道该报以怎样的心情去看待!
看着陆子彦此刻的表情,李翎儿心头堵涩,回想过来,愕然惊道“你,你说什么?我···我父亲,二十年前就死了,那···我是怎么来的?!”她诧然地看着男人悲怒哀苦的脸,知道不是在开玩笑,却实在难以捋清弄懂。
陆子彦凄然一笑,目光萧瑟道“是啊,后来就有了‘悔婚’!他死后,你妈妈便转学去了哈佛商院深造,一去就是三年,说让我给她三年时间,忘了那个男人,等学成归来的时候,就跟我结婚。前提是,这三年,我不能去找她看她,我给她写信,她也愣是一封没看过!我满怀期待地等着她,帮她打理家业。可她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啊,也就是你‘父亲’,竟然又‘活过来’了!那个男人为她死过一回,她还会嫁给我吗?呵呵,她宁愿被赶出家门,宁愿受尽苦难,宁愿凄惨死去,也不再给我半分机会,呵呵呵,呵呵呵·······”
死了三年的人,怎么可能再起死回生?
看着男人凄然惨笑的模样,李翎儿更加愕然难懂,可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拿来儿戏玩笑?!
李皓诚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其实,只是长得像,并不是同一个人!我们都劝过,可是,你妈妈她坚信不疑,那就是同一个人!或许,冥冥中真有我们不知道的因果轮回。而他,同样深爱着你妈妈!”
“所以,你不甘心!所以才百般施计迫害,想让她回心转意,是不是?!”李翎儿泪光潺动,语声轻颤,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