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笙不愿意杀人,尽管这里面有人侮辱过她,但也只是因为她主动招惹不懂规矩,可是要在这里活下去怎么办?
“你前半生都在为讨好别人而活,陆离笙你有没有想过为自己而活?让看不起你的人从此俯首称臣?”
苓月看不惯懦弱自负的人,这样的人太悲哀,或许陆离笙想过,每一个软弱自负的人都幻想过自己朝一日能成为掌控人生死的强者,只是所有的希望都停留在大脑里。
夜色深邃,浓郁的海洋气息散发在这片天地,然而,这种清新舒畅的味道却不想人们所接触了解那样,没有一丝咸腥,星空异常的明亮,
苓月站在小小的玻璃窗钱,除了能透过这个落地穿看看外面的世界,凡是进入这里的人根本出不去,一楼的大门是紧锁的,或者可以说她们所在的是负一楼,因为城堡最外面的宏伟雕花大门是直接通向城堡二楼的。
扭身走了出去,沙发上的另一个人动了动,目光落在了大门方向。
幽长昏暗宛如没有尽头的走廊上,两双类似某种鱼皮却略微黯淡的靴子从拐角出伸了出来,随后便出现两个黑色衣服的人,其中一人年龄颇大,许是在这一楼的黑暗中呆的太久,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气质略显阴郁,另外一人倒是稍显年轻,和这人意外的像。
“父亲,明晚这个时候我就要上二楼了。”男人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唉——
幽长沉肃的压抑的叹息声在走廊里响起,“别高兴的太早了,我教给你的在二楼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的,每一层有每一层的规则,如果有机会就出去吧,别再回到这里,有时候权利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父亲,我为什么不能继续往上升……”
“或许是我想多了。”苦笑一声,摇摇头,很多年了,他们一层的人上升二层的都没有几个,“更别说离开这座城堡的机会的……谁!出来!”老人声呵斥。
苓月呼吸一窒,握了握手心,抬起脚……
年轻男人也目光一紧,五十年了,他们这群地位最低的一层没有出现一个晋级的人,因为最开始规则之下,每个人都想脱离这里,一层时不时的爆发出血拼厮杀,最出色永远是最先被干掉的,每个人都想逃脱着蝼蚁般的地方,几次本镇压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冒这个头了,他的本就是在这里出生的,他的父亲以绝对的实力当上了一层的头,当然那也是因为他父亲从来没有想过要升级,可以说在他笑的时候父亲就在为他筹划着,现在他父亲的势力已经彻底让一层之人无人敢反抗,于是他父亲暗中给他提了升级的要求,或许有人躁动,但多年的服从早就让这份躁动变得不足为惧。
顺着柱子后面的动静望过去,松一口气,是一只慵懒却身子矫捷的的黑猫。
这只已经在这里呆了五十年的黑猫,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出现奇异的这里就会有一次****,在外界黑猫是不幸的征兆,在这里黑猫却是有种某种预言功能的神秘物种,说不上来好坏。
走廊上,黑猫的尾巴高高翘起,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身姿优雅修长,宛如贵族,四条细长的腿一步一步轻盈的走向父子两人,晶黄色诡异的大眼微微眯着,徒然瞪大,流转着某种神秘的色彩,带着诡异的笑容,然后扭头消失在父子两人瞳孔里。
老人皱了皱眉头,那目光太过诡异,竟然怎么也忘不了,距离这黑猫上一次出现已经过了五年了……
“父亲,怎么了?”
“可能又有大事发生了……儿子,记住了,如果明天出了什么意外,顺其自然最好,不可强求……”
……
陆离笙一直在等待苓月回来,明明心中没有丝毫睡意,在急促的呼吸间,缓缓的闭上了的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依旧漆黑,黑夜还在进行时,苓月床上整齐的一如她离开的时候。
余光间轮转间,陆离笙浑身一僵,咬着唇看向床边,及腰的长发,明明融入夜色却又莫名明显的身影。
披着床单站起来,走到那人身边,正准备张嘴,苓月突然扭头,用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对上陆离笙,深邃的宛如幽深的大海,“你不怕我。”
“不怕!”陆离笙坚定说道。
很好,看来想通了,心里那关最难闯,迈出第一步总归是好的,苓月嘴角一勾,陆离笙看着月光下露出笑的苓月,那一瞬间眼前那张平凡的脸增添了某种沁人心脾的韵味,说不清道不明,不过——
陆离笙发现苓月嘴角处的皮肤有一处奇怪的翘起,忍不住身后过去,被苓月一把抓住胳膊。
“陆离笙,你要干什么?”苓月皱眉,她能看出来陆离笙并不是像对她做出什么伤害,抓住陆离笙的手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没,没什么,我想摸摸你的脸。”陆离笙咬唇,颤抖的把视线从苓月的脸上移开。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半晌,苓月敛眸,背对月光,“明天晚上不要睡,和我出去。”
“出去干什么?”陆离笙暗生警惕,对未知的东西她总是充满恐惧。
“杀人,你忘了你答应我的吗?”苓月淡淡道。
“……你杀过很多人吗。”陆离笙裹着窗帘坐了下去,半晌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张嘴问道。
苓月淡淡一笑,没有多做解释,许多人认为她杀过很多人,只有少数人知道,除了生死关头,比如那些绑架她的人,她从不动手杀人。
她没有那个能力,世人把她看的宛如女魔头,却不知她自己只有一些保命手段罢了,至于伸手?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一掌把她敲晕,和蹲在她脚下的陆离笙没什么不同,都是普通而柔弱的女人,她有的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师父交给她的一些攻破人心和思考问题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