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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总有人原意陪你颠沛流离(1)

2017年7月22日,我结束长达19天的旅行,回到属于自己的特别岗位,往电脑前一坐就是四个多小时。

午间休息的时候,罗颖送录音材料到档案室存库。我打开酷狗音乐播放器,听着赵方婧的《尽头》,转过身来,问她,罗总最近怎么样?

她边娴熟的打开档案柜的门边说,还好,就是感觉每天有做不完的材料和写不完的策划。常常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下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昏的。

放好录音材料,关上档案柜的门,她略带疲劳地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说,听说你最近去了甘肃,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摊着双手,表示一无所获,说,去的时候孤身一人,回来的时候还是孤身一人?你说能有什么收获?

听完她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又对我说,明天有一场活动需要我们去摄影,你去不去?

我关掉音乐,疲惫的靠着椅子,伸了个懒腰,看着她,说,如果是政府的活动,肯定不去。感觉他们的活动每次都是那几个老头在唠叨……这种事情交给电视台的记者就好了。我们还是继续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吧……

以前我看过政府举行的一些活动,全程都没什么新玩意,反反复复就是那些个领导在那儿讲话。而且讲话的内容总是像他们的活动流程一样——上一个人说完了,下一个人又来做补充。或者上一个人说完了,下一个人又来做解说,反复循环,特别枯燥。要是遇上时间长点的那种活动,别说台上的观众了,可能在台上讲话的人也会打瞌睡。

她说,这次是喜迎十九大,程度不一样。她顿了顿,接着说,杨总说,这次必须带上你。

我轻松诙谐地说,算是带我去见见世面吗?您觉得我是哪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吗?我表现出一种无所不知博闻强识的样子。

她不禁发笑,说,大世面你肯定见过不少,但杨总的旨意不可违抗,这是没有办法的,而且星海也有你的一半噻。

我欲哭无泪,连连摆手说,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有你的一半还差不多,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过来打打杂罢了。

说完我们都笑了。

笑声结束。我说,最近有没有和报社,电视台的来往?

她起身倒来两杯水,一杯放我桌子上,一杯给自己。说,最近来往比较频繁,因为十九大就要召开,县里面很多单位都在今紧锣密鼓的做准备工作,拍摄一些大型的宣传片,有时候,要是他们技术和器材不到位的地方,我们都会派人过去。

我问她,像这种活动经费怎么算?

她想了想说,其实这都是杨总的意思……

无偿?我说。

她说,也不算是无偿,就是很少。一场活动搞下来,每个人勉强能够拿到几百块。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几百块?跑腿费都不够吧。

她含蓄地笑了笑,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说,谁让我们的领导人都是国家栋梁呢?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扭头看了看档案室的窗外,忽然变得神秘兮兮的,问我,说,话说你在大学有没有谈女朋友?

我哈哈大笑,一拍桌子,毫无保留地说,像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没钱,谈不起,没颜值,没地位,没身价,没人要。

她不以为意,抛给我了一个白眼,说,谈个小恋爱能花几个钱?

我不紧不慢地说,真的,谈了半个学期,花了不少钱。最让我憋屈的是,好像这个女生不只有我一个男朋友。

我的话一说完,她就抱腹大笑起来,说,意思是这个女生还有其他对象咯?

我默认,猜测着说,应该有三四个吧。

她直接笑喷了,说,苏啊,没想到你也有被当成备胎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苦涩地笑了笑,说,你别告诉其他人,不然以后的日子没法混。你也知道啊,星海本身就是一个新闻传播中心,一不小心给我搞个头条,我岂不是要走红网络?哈哈哈。

她还在哈哈大笑,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地点头。

说句实话,我所遇到的这段缘分,不叫缘分,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定义。我们两人最初以钱相识,最后也因钱结束。在相识这段时间里,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话题,就连最基本的,牵手,吃饭也没有过,每天写稿子累得要命,她也不闻不问,生病了,发烧到41度,一个人去医院,她也若无其事,约她去看电影,连名电影名字都还没说,她说她看过了,最亲的人不幸去世,她说,有没有钱,给她买件衣服……每次聊天,不主动找她,她绝不搭理,聊一次天,往往三五句就话不投机,无话可说……表面上我们是在谈恋爱,实际上一直是我一个人在苦苦坚持。人家都说恋爱很美,我却感到心力疲惫,不想理会。

我们两个人在同一所学校,可是,我们就是遇不到。一开始,我以为是我们太忙了,没有时间。直到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我才明白,原来我在她心目中竟这样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有一个周六,我跟她说,没事的话,我们出去走走,说说话吧。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质问我:“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企图?”

我当时没有回答,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心里涌起一阵无法形容的凄凉,觉得这段缘分是时候该结束了。

是个傻子都知道,她是故意的。不然的话,在学校里走走能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企图?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播的放着她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和现在对我的态度!不去想还好,越想竟是越心酸,越想竟是越难过。

思虑了一夜,第二天我果断跟她提出了分手!我说,或许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也许我不过是因为孤独,你不过是因为有城府罢了……

我从未想到,孤独居然会败给城府!

那天下午,我一个人走在校外那条孤独的小路上,看着满天飞舞的黄叶,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的乱、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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