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不可断人前程,他可是王家之人”
魔铁崖的长老此刻面色有些紧张,神情凝重很是担忧将会发生什么,让他经受不住,看着他这般状况似乎很忌惮王家,提到王家却是会让很多人感到忌惮,毕竟王家在南域之中已是传承千年之久,有着难以想象的底蕴。
“王家?一个窝在南域之中的小小家族罢了”
冰无意的话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无意,却是有心而言,他根本不将所谓的王家放在眼中,他的狂妄与自负来源于他的身份与背景,别人或许不清楚,万里残雪却是清楚的很。
“你是在藐视我王家吗?”
“藐视?我从来不做,什么王家根本就不在我的眼中,何须藐视”
王何嘴角在抽搐,眼皮跳动面色很难看,很短的时间他王家被人接二连三的这般无视,他很不悦,姓王是他最骄傲的地方,他不容许任何人藐视这个份骄傲。
“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藐视我王家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
“你最好收起你这句话,不然你王家灭尽之时,我不会留情”
嘶!
众人再度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冰无意,这句话的意思似乎很熟悉,在不久之前有着一名少年说过类似的话,两个人的口气很像,却不知道他们相较之下谁会显得更嚣张一些。
“我杀了你”
王何大喝,持剑向着冰无意刺去,手中的剑似乎在颤抖,他很愤怒,愤怒到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剑,他要做的就是斩下这个人,让世人知道他王何不可辱,知道他王家不可欺。
“我便陪你玩玩,不过你的腿,肯定断了”
“放肆”
王何怒喝,长剑划过虚空,带着一份雪亮的光华溅入人眼之中,持剑的手青筋暴起顺势向着冰无意斩下,剑光横向而来划向冰无意的颈处而去,很快,快的让人猝不及防。
砰!
冰无意出手,依旧未曾抽出自己身后的巨剑,以掌相迎,一种令人惊骇的事情再次发生,冰无意一掌拍在王何的剑锋之上,如同金铁相交一般,长剑震开,王何心颤,一道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的身影急速临至。
“就凭你的剑能够做什么?劈柴吗?”
话说的很嚣张,王何再次出剑刺出神情之中有些狰狞,冰无意却依旧残忍的笑着五指凝拳一拳轰出,一拳轰在王何的长剑之上。
嗡~
长剑发出嗡鸣之声,在轻颤着,王何的手在颤抖,隐隐之间已是再也握不住剑,此刻的冰无意也并未再出手,而是站在他三尺之外静静的看着他,眼中带着不屑之色。
“啊!”
王何长发披散开来,向着冰无意提剑斩来,状若魔神一般出手之间很乱,已是癫狂攻势十分狂暴,却依旧碰触不到冰无意分毫。
“或许你对于那些庸人而言,算是一个天才,可是于我而言你什么都不是,在我眼中与他们无异,这般心性终究难成大器”
“胡说八道”
王何出言向着无意斩来,冰无意发出一道很轻的叹息之声,缓缓抬起手而起一道极淡的光华浮现而出,一层淡淡的冰霜在缓缓凝现着,长剑临至,冰无意浮手之间,双指而凝迎上长剑。
铿~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冰无意的双指并未有着丝毫的损伤,王何的剑从中生生断去,却找不到那断去的剑尖。
“这不可能”
王何神情有些恍惚,脚步有些踉跄不断的后退,冰无意站在原地看着他手中的断剑,很平静,并未因为这些而感到一丝兴奋,在他看来这很平常,也很平淡就像一杯白开水一般,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极北之地,冰家之人,难怪如此嚣张”
少女看着冰无意手掌之上并未散尽的冰霜,嘴角掀起一抹微笑。
咻!
剑尖凌舞长空,消失在战斗之处,向着某一个方向而去,或许是上天注定,或说是缘分,剑尖消失在风中,却落在了洛夕的小院之中,插在他的身前。
渐渐来临之时,他感到一种危险之感传来,双目猛然睁开之时,脚步一踏向着后方急速退去,在那一刻剑尖落地插入雪层之中,在那一刻道则散去,一丝一缕缓缓垂落的道源莫名的散去,洛夕此时再也感受不到道源的所在。
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雪层之中断去的剑尖,微微一眯,冷漠的目光凝现而出,比起风霜更冷,比起冰雪更甚,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五指一握,剑尖夹在双指之间,无形之中在那剑身之上留下了两道指印。
“伤我法体,断我道则,乱我机缘”
洛夕右手之上夹着那断去的剑尖,左手之上握着紫玉箫,向着小院之外走去,抬起左手玉箫在虚空之中一闪而过,院门顿时碎去化作木屑,洛夕踩着皑皑白雪手中断剑泛着冷冽的光华向着外走去。
……
噗!
王何横飞,口中鲜血洒落,趴在地上目光恶毒的看着冰无意,眼中带着愤怒与不屈,却也感到无奈,眼前的这个看似十分普通的少年,却让他感到不可战胜。
此时在他心中突然想起洛夕,如果眼前的这个残忍的少年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那洛夕便是一座深不可测的深渊,无法揣测,若是轻易去试,恐会万劫不复。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思绪变得凌乱起来,想着那些,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冷冽的目光如剑锋似利剑,让他的身躯禁不住微微的在颤抖着。
“服不服?”
王何死死咬着牙看着冰无意,他眼中的恐惧无法掩饰,却不甘心就此败在他的手上,心中的不甘让他感到愤怒。
“不服”
砰!
冰无意一脚踢在王何的胸口处,王何顿时横飞而出,身躯在雪地中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洒下鲜血,鲜血不多却格外的醒目。
此刻整片修炼场静寂无声,若是王何不认输,除了有性命之虞,不然谁也不能干预,这是规矩,三位门主皆是公认的规矩,没人敢轻易触碰,那是在挑衅南境中最强大的三个人的权威。
许久,王何依旧在挣扎着,他不肯认输,冰无意每一次都会问同一句话“服不服”,王何的回答依旧是不服,冰无意出手每次只是一脚,每一脚都踏在他的胸口之处,每一次皆是口吐鲜血。
“废物依旧是废物”
远处的雪地中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所有人都侧目望去,包括冰无意以及那红袍之下名为落雪的少女,都带着一丝好奇感,因为在这个时候说话,而且还是如此一句话,这是犯了忌讳,此时王何代表的是天玄宗,他的话辱没了整个宗门。
雪中,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踏雪而来,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如飞雪一般无暇,他走在雪中似乎并未有着丝毫出奇的地方,唯一出奇之处或许是他的脸,长得很美,若是比起女子都会令女子嫉妒。
他手中夹着断剑,手中握着一杆紫玉箫,十分俊逸。
“你是谁?”
冰无意看着洛夕,眼中有些莫名之意闪过,他有些惊讶,因为他看不透这个少年,一点都看不透,少年让人感觉真的很神秘,此时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洛夕”
冰无意听着他的名字,眉头微皱似乎在想着此人的来历,却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信息。
“他怎么来了?”
“他此刻来时做什么?”
洛夕回头看向说话之人,他们的声音很低,却根本逃不过洛夕的感知,洛夕五感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敏锐,冷冷的答到“寻仇”
“寻仇?”
“洛夕,若是你有事避开今日,今日之事事关重大”
长老出言在劝阻,他不希望此时洛夕出来搅局。
“事关重大?你怎知道我的事不大”
残雪看到洛夕,脸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上前一步,笑道“您有何事?”
洛夕看了一眼残雪,微微点头,而后右手之上露出那一段剑尖,冷声道“这是谁的剑?”
场中无人应,洛夕并不恼怒,依旧举着断剑目光冷漠如初。
“就是他吗?”
落雪看着残雪,轻声问道。
残雪点头,眼中带着热切之感,并未过多的理会她,她也并不恼怒反而饶有兴致地看去,泛着一丝诡异的笑。
咻!啊!
洛夕反手之间以双指发力断剑化作一道残影,径直插在王何的胸口之处,瞬间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出,染红衣裳这一幕似乎很绚丽,因为血的的颜色,因为血渲染的画面。
“洛夕,你做什么?”
长老冷冷的看着洛夕,洛夕不顾他的劝阻,这让他不悦。
“无人回应,我便不知道是谁吗?断剑之上有让我感到恶心的气息”
“断剑是因为适才战斗,长剑被折断,剑尖不知去了何处,莫非惊扰到了你?即便如此也不用下次狠手”
长老再次开口,他眼中带着凝重之色,他很担心事后王录找他的麻烦,那可是代表着王家,在整个南域之中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底蕴,他不得不惊,生怕牵连自己。
洛夕猛然回头,看着那名长老,声音再次变得冷漠,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很愤怒,因为他的神情依旧如此平静,可是在这平静的神情之下蕴含着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适才我不杀他已是顾及你天玄宗的颜面,不论我与他王家之仇,仅凭这断剑饶,即便斩他百次都不为过”
“究竟发生了什么?”
残雪有些紧张,他隐隐间已经感受到了洛夕今日的不同,他如冰的性格不会如此,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
“王录伤我法体在先,王何的剑断我道则在后,乱我机缘我不杀他已是仁慈”
说出这句话时洛夕的声音更冷了,很多人都没有听懂洛夕在说什么,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在场之中冰无意看着洛夕而后看了一眼王何,神情顿时变得无比凝重“断道则,已是死罪”
“王何这低贱的生灵,竟然毁了他的法体,断了他的道则,乱了他的机缘,若是换做我洛族,即便灭族也无法弥补”
残雪听着落雪的话,看她的口气顿时感到很凝重,他没有听懂她的话却知道事关重大,不禁问道“为何?”
“天演最重法体,伤及法体便是伤及道源,这是天演的根本,一旦伤及道源,便很难治愈,他遇到了不可求的机缘,大道真理垂下道则治愈道源,这是他唯一能够治愈道源的机会,可是却被扰乱,这在天演最不可原谅的事,即便灭尽他全族以血精之力也无法补足”
“什么!”
残雪听着落雪的话,他很愤怒,这关系到很多,若是洛夕就此不前,那便无人再未他推演,这让他无法容忍。
洛夕看着王何,冷冽的目光扫过他的身躯,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从洛夕眼眸中传来,有着一种源自灵魂的颤抖。
“今日之仇,我定当取你王家气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