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璇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眼神中有些不舍地推着他说:“好了,进去吧。”
茗琴发觉长璇今天有些不对,但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只能转身一步一阶走向宏伟的无非殿内。
茗琴虽无琴魄,但三魂却是古琴,又是琴皇血脉,那石阶两侧古老的盘树雕刻在他一步一步见鸣起悠扬古老的道韵琴音。
殿内有人闲谈寒暄,听闻“问阶”琴音响起,知是茗琴来了,停下言语,转头看向无非殿外,相互交互了眼神后,点头相邀缓步出来迎接茗琴。
长璇跟在茗琴身后,茗琴一阶一音,许久后走到阶的尽头后,那无非殿里的众人恰好出了殿。
领头正中的是位身姿伟岸的男子,他一身水墨山水色锦衣,眉如刀剑,目似朗星,容若皓月。神色里二三分温和,七八分清冷。这人正是琴皇长子问笑,亦是茗琴的长兄,魂魄中一把与世间九兵齐名的“苦琴”,造化惊人,修为登峰,琴皇闭关之时,山海城大事皆由他定,小事皆随长风而定。
问笑左侧站着一白须苍颜,却精神抖擞的老头,在看着茗琴不住地点头,茗琴也认识他,乃是奏“九声”的长须。
其余他们茗琴也都抬头顾了一遍,都是早已熟识的琴师长老,其中有一位叔南长老,茗琴还趁他睡着烧过他的胡子。只是长兄问笑右侧站着一人,茗琴倒是从未见过。
那是位女子,身上所着的梅色衣服再适合不过她不过,她纤柔的手中握着一把通透如玉的长剑剑鞘,她眉似极了十二月里的寒梅,清冷间有情意难忘,似乎注定要遭三弄之苦。她眼神清冽明亮,长相干净,冷若冰魄。从远看如同出尘仙子,走近瞧又似舟车劳顿,苦色隐约的弱女子。
茗琴盯着她看,心中想:“想必这就是长璇姐姐说的贵客。”
那人打量着茗琴,向身侧问笑道:“他就是三公子?”
“正是吾弟茗琴”问笑轻声点头回道:“所以我问是否还有其他办法行得通。”
那女子蹙眉寻思一番,摇头道:“没有,只有他了。”
“那天寒落雪,还请进去商量吧。”问笑叹息一声,邀请众人进无非殿。
众人应声转身向殿内,笛月转身之际又多看了几眼茗琴,茗琴也睁大了眼睛看她。
问笑留步温和道:“茗琴,长璇,你们也进来吧。”
“是。”长璇毕恭毕敬地答应了一声。
茗琴则是满脑子弄不明白,往里面走,他悄悄轻声问身后长璇:“长璇,她是谁?”
长璇弯腰附耳轻声道:“她是人间的圣人笛月,你进去不得造次。”
茗琴更是不明白了,抓了抓小脑袋往里面走:“圣人,圣人找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