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先生白袖中的手抓着惊石,抬眼出神道:
“传闻当年就是在这临城,他一直逃到了临城,和剩下不到千人的族人,被水泄不通地围在了城南老杏林里。”
陈老先生眼看向底下听客,身子微倾道:
“各位请想,那些妖皇,九尊,魔宗,哪一个不想杀他,只要杀了他就是唾手功名,只要杀了他就不会再有什么乱子。”
陈老先生高抬声音,向后仰着笑道:
“可谁敢呢?他就是重伤又怎样,他就是绝境又怎样,上前必有人死,谁会做傻子去送死。”?????
“他被围了七日,第七日的时候,三界派了一位巫妖女子去和他谈判。”
茗琴喂着阿蜀,自己也在吃,边说着:
“来,阿蜀,吃!”
边聚精会神地仔细听着陈老先生道着故事:
“据说那女子带给了他天下第一毒的毒药,“枯草“剧毒,以他族人的性命和那血祭姑娘的性命以理说服他,让他自废修为。”
茗琴听到这,那段陈老先生所说的故事更加吸引他,他的右手手心冰凉,他悄悄握紧了右手。
陈老先生又一声惊石拍案道:
“他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他没有反抗,当着那巫妖的面就服下了枯草剧毒。”
底下有酒客饮下一杯,笑道:
“那是自然,他不答应他族人和那位血祭的姑娘就得死,他也真是个枭雄,算个汉子,我张老三佩服他!”
“嗳嗳嗳,”陈老先生看向那狂放的酒客,伸手摇头道:
“这位张客人,他要是想庇佑族人和那姑娘,又何需自己去死,这里面呐,可没客人您想的那么简单,且听老某道来。”
陈老先生微微低头,一手执袖,一手抚惊石道:
“据说啊,他是爱上了那个三界派过去的巫妖女子,那女子要他死,他才心甘情愿服下了枯草。”
说完,陈老先生默默无语,眸光有一丝过往里萧冷一闪而过。
底下听客一阵寂然,久久无人说话,而后又是那位豪放的张姓酒客,拍桌声如惊雷而起道:
“陈老先生你不是说不简单的吗?就为了一个女子,就这么简单?”
陈老先生白衣书生之态,抬头远望向他,侃侃笑道:
“情深至此,客人难道觉得简单吗?”
那酒客叫嚷道:
“你老陈今天怎么说起扯的了,怎么可有,你老陈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那女子要他死他就甘愿死?这样的女子他会稀罕?他修为古今无人能及,就为了一个女子废去?”
那张酒客环顾四座,对着众酒客喊到:
“大家说对不对。”
众酒客纷纷应声笑道:
“对对对,不过是传闻而已,他老陈啊,也说起不着边际的事了,哈哈哈……”
陈老看着众酒客微笑捋白须,也不去解释。
忽然有一酒客搁下酒杯站起,抬高了声音道:
“我信。”
店中酒客皆停笑看过去,茗琴吃了一口菜停下筷子也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