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她看着为她操劳的身影,而她却不用哺乳孩子,每当她想伸手去抱抱孩子时,婆婆总是推说她的身体虚弱,不能太操劳。再不就劝她,已经有了奶粉,不必担心长不大。俗话说,母凭子贵,在她婆婆眼里应该也是的吧,要不然怎么能让她如此的悠闲呢。再怎么说,她和小军已经有了孩子,两人的关系是改变不了的。至于微昔,她还会有自己的幸福的,虽然无形中破坏了她们之间的感情,但那个阳光下健康而又娇美的女孩会是有自己的爱情和幸福的。
她轻轻的掀开被子,穿上鞋子慢步踱过去,听到公公说:“孩子出生了,得买些奶粉让他吃习惯。”“嗯,这几天的都有了,过几天就准备过年了,小军也要回来了,让他也带些回来吧。”
是啊,过年了,小军也走了一个多月了,虽然等不到他陪着她一起生产,过程相当的辛苦和劳累,意料之外的情况让人措手不及,但是他回来看到孩子应该会更高兴吧。
她就这样安心的静养起来。这天下午,小军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疲惫,但精神还不错,也一如她牵挂的英俊模样。
吃完了晚饭,他对她说:“亲爱的,你辛苦了。这么多天来,我一直担心你,怕你落下什么不好的疾病。一直吩咐爸妈要好生照顾你。”
“嗯,她们对我很好。可惜等不到你回来,但你回来了,看看儿子,是不是长得特别像你?”她羞着低下头。
“是啊,这下我要好好看看他。你先睡,我去妈那里看看他就回来陪你。”
“嗯,好的。这些天都累坏了爸妈了。”
他出门去了,掩上了房门。“哎,等等,将外套穿上,外面秋霜寒冷。”她带了衣服追上去。
主屋,婆婆正给孩子喂奶,公公抽着旱烟,眉头紧锁着,沉思些什么。
“爸,妈,孩子这些天还不错吧。”
“嗯,她太小了,身材不是太适合生养,这一次能生下来真是不容易了。”
“妈,辛苦你了。”
“你打算怎么样?”公公插话说。
“先养好身体吧,我找机会再和她说。”
“要尽快了!就过年了,给你的期限就是年后这几天了,我总得跟人有个交待。”
“可现在才那么几天,怕她受不了。”
她走到了房门口,正想推门而入,又站住了。找机会和谁说?说什么?
“这一次一定要给老王家一个交代。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在帮着我们,你以为你爸妈还能这么健康地在你面前吗?自你去南方打工就说好了,微昔是你的媳妇,你要注意分寸,不要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现在,你心疼她,带她回家里,我们两老也按照你的要求,全心全意的照顾她到生产。那么,现在你也要遵从上次回家时,我们说好的,年后你带她回南方去,然后回来和微昔领证,老王说了,只要你愿意,他可以劝微昔接纳你,同时帮你把这儿子带大。”公公的话再也憋不住了,早就想教训这个胡来的儿子了,直到今天已是最后的期限了。
“爸,但是我们已有了自己的孩子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公公抢断:“那又怎么样?没有老王,我能活到现在吗?前年,你外出,不是他,我早瘫了。从小你们就两小无猜,我们双方早已认定了关系。你现在搞的这一出,你对得起微昔吗?微昔还一直劝说我们,识大体,明事理,这样的媳妇不要,我还要去哪里打着灯笼找?”
“小军,你爸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前些日子,村里的人说尽了多少闲话,微昔受不了轻生了。你好好想想,一个姑娘家能做到这一步,多么难。”婆婆叹了口气,用手摸起自己的心口,“这么多年,我早已将她当成我的女儿,我恨不得受苦受难的那个人是我!她帮我收割,帮我种菜,帮我一起除草……干了多少你都无活做到的事情?她视我们如父母,我们又岂能辜负她,做忘恩负义之人?”
“你和微昔一直相好,这一次你又怎么可能会爱上小桃?你自己适合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着。她瘦弱,个小,根本不适合农村的生活,你让我们两老怎么办?快刀斩乱麻,尽快和她说清楚。我们实在不想面对她了。”公公再次强烈的要求,这么些日日夜夜来,村里的老哥们都不和他说话了,处处受到排挤,平遭到了别人的白眼和冷落。
她站在房门,再也坚持不住了,转身想要离去,手臂却把门口挂着的玉米撞落了下来。在她转身离去的那时,他打开门,看到了她。
“既然都知道了,去吧,早说早清楚!过年就走吧。”父母的命令不再了商量,而是强势的姿态。
他回到屋里,她早已泪落如雨,眼里泛红,全身颤抖不已。
“你怎么能骗我?到底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一向以来我父母都很强势,她们要我按照他们的生活方式留在这里,共同生活,所以我不甘心就到了南方,没想到遇到了你。”
“你…。。那你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我觉得,你温柔,脾气都很好,刚开始你的关心让在异乡的我产生了好感,于是我接受了你。你知道,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有孩子的。”
“那么说,你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是不得已了才让我回来的吗?”
“不是,我是说我们都没有想到。”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我知道你家里有了对象,我再也不会对你有其它的想法,你让我不义,让我远离父亲的不孝,我是逼着跪下在父亲面前,向他保证,我一定会和你幸福,他才同意的。你让我变成不孝女,如今,你打的竟然是什么算盘啊!!”
“你听我说,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想到,会发生到今天的这个地步的。我爸妈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你给我时间去考虑怎么办,好吗?”他想揽过她的肩,她用力地甩开他的手。
“等你考虑好了,再来见我,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般的人!”她用力地将他推到门口外,外面雨纷纷,飘飘洒洒的不停,滴答地敲打在窗棂上,凄冷无比。
愧疚
他默默地出来,两难的境地是他不曾料到的,想过无数种解决方法,但都不可行。他的衣服沾了雨滴,懊丧地坐在屋檐底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微昔幽怨的站在那房角,雨洒湿了她的衣裳,那件是她最喜欢的衣裳,经常穿着来问他,她好不好看,是不是最美的。那时只觉得她很可爱,臭美,现在想起来,心里像撞击一样,她的影子也深络在他的心里,早已生了根。
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抹去她脸上的雨滴和泪滴,心疼地说:“小昔,别站在这里,到里面去吧。”
微昔跟着他进了门。他拿起毛巾轻轻地帮她擦起头发,不知说些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是你自己根本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微昔忍不住问。
“不是,异乡的生活有多苦,你是不知道,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面摸打滚爬,人生地不熟吃尽了多少的苦头,你能理解体会吗?是她,默默的帮助我,劝慰我,我的心才平和下来。”
“即使如此,你也不必和她有了孩子吧?难道她不是当你是朋友来对待你的吗?”
“她并不知道我的情况,是我贪心了。你不要怪她,是我一时难以自制。”
“难道从小的二十年的感情也比不过一年半载的关怀和帮助吗?你的心就变得这么快吗?我对你的关心在你眼里又算什么?不值一提吗?”微昔用手捶打着自己的选择胸口,哽咽着,更多的是咆哮的向他发问。
“这……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你也要相信我,我对你也是真感情啊。”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实在难以面对村里的闲言碎语,如果你不能给我个说法,那我只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微昔的眼里透露着无限的绝望。
“你别这样,等我想想办法还不行吗?”小军搔头难过的说。
微昔忽然转过来搂住他的腰,紧紧的抱着他的后背,让他撞击着那柔软的身体。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嫁给你是我一生的梦想,你不能抛弃我,让我失望!”那诱惑的声音,柔软的身体慢慢的热化起来。
下着滂沱大雨的晚上,雨水冲刷着枯老的腐叶,春雨来得如此的猛烈是大家想不到的,雨声淅沥呼啸着破旧的墙纸,发出犀利的嚓嚓声。怀着怨恨的孤注一掷的心和惭愧内疚的心拥在了一起,度过了春雨淙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