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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种菜

晚饭毕,林仰天迫不及待回到房间,将门反锁,把窗帘拉上,保证整个房间都捂得严严实实。这才坐在床沿询问屏幕少女:“菜种已经到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屏幕少女也雀跃道:“快把邮袋拆开,种子拿出来,接下来就要看我的手段了。告诉你吧,这菜种如果不经过进一步改造,也不过就是普通的东西而已。”

“我就说了,这其中肯定有门道。”林仰天自作聪明脑补了许多情况,同时着手拆掉邮袋,将种子倒在一块空碗里头,“废话少说。立刻开始改造吧。”

“听好咯,待会无论看到什么怪异的景象,都不要声张。要是吓到你后妈,后果自负。”屏幕少女叮嘱一番,然后开始做法。

蓦地,整个屏幕先是一暗,继而光芒流溢,七彩缤纷。继而柔软如水之光似乎有了硬度,便从屏幕中间射出一道道光柱,直接笼罩在碗里,更奇特的一幕上演了。碗中一颗颗黄豆大的培阳菜菜种慢慢悬浮起来,在半空中每一颗菜种都在无故自旋。光柱能透过每一颗菜种,直达它们内部。

光柱从白色,慢慢演变成青色,又从青色变成蓝色。经过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色彩的照耀下,浮空的菜种相互之间随机碰撞愈发激烈,幸亏这玩意不是金属,彼此摩擦几乎没有动静,房间外的人压根听不到。

当紫色光芒慢慢黯淡下去,浮空的菜种也慢慢回归到空碗中,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仿佛都没发生过。林仰天目不交睫盯的发酸,待她做法毕,才揉揉发酸的眼睛道:“我确定没有眼花?”

“土著,别对自己抱有怀疑,一切都是真的。”

“耶,真的捡到宝了耶。”他喜不自禁亲了屏幕一口,却把屏幕中的人儿羞得钻进角落。他兀自怀揣激动,“经过这番改造。种到地里三五天就可以收获了吧?每一株都像一颗大西瓜?”

屏幕少女在角落露出鄙视:“三五天?你当这是画画?随便画两笔就有结果。”

林仰天道:“那你改造的有屁用。”

“这就不是你所能知道的了。”屏幕少女爱理不理的样子,“反正你只需要记得,快点种下去就可以了,该收获的时候自然就能收获。”

林仰天又道:“可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刚才那一幕是怎么办到的。比如菜种悬浮在空中。”

“对不起,无可奉告。”屏幕少女还是不透露一丝口风,“还是以前那句老话,其中涉及的原理太深奥,不是地球土著可以理解的。”

接连被鄙视的林仰天愤愤然道:“这也不说,那也不告,要你何用。你还是我的金手指吗?信不信我砸了你,咱们一起玩完。”

“对不起,我可从来没有认为我是你的金手指啊。”屏幕少女一脸严肃,语气森冷道:“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了吗,我是你表妈。鉴于某人敢威胁表妈,表妈不得不替你妈普及一下尊老爱幼的基本人伦守则。看招~~”

“呀,呀呀~停~”林仰天浑身又被一道道电流划过,又是一万头草尼玛碾压的节奏,顿时嚎啕起来,“表妈,快快住手!服了you,一切都服了you,你是对的对的,我再也不敢顶嘴了you。”

“哼,三天不打上梁揭瓦。”屏幕少女拍拍双手,“以后不要在表妈面前唧唧歪歪。大男人怎么像个女人婆一般聒噪。否则,电流伺候。然后,自己赏自己三个嘴巴。”

“啊,还要掌嘴啊。”林仰天顿时变成苦瓜脸,“能不能下不为例呀。”

“电…。”

“别,我掌还不行吗。”林仰天颤颤悠悠伸出右手,就开始掌嘴了。却听门外一声脆生生喊叫:“哥,你在房间鬼哭狼嚎干啥?”

这是麦落花的声音,他听得如同天籁啊,立刻应声道:“妹,没啥,我正在唱歌跳舞。消化消化晚饭。对了,你还不去睡觉吗。”

“臭小子,再鬼哭狼嚎老娘收拾你。”麦春的声音从厨房发出。

“诶,就睡咧。”林仰天如蒙大赦,在和门外插科打诨的光景,屏幕少女似乎忘掉了让他掌嘴的赏赐,估摸着屏幕少女应该也去睡觉了,便猫手猫脚脱掉自己的衣裤,缓缓进入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他一如既往坐在桌前,桌面上多出两道荤菜,一碗是豪猪肉炒洋葱,另一碗是蛇肉汤。麦落花早就喉咙咕噜咕噜吞涎水。

“好久没有吃到肉了,哥,你真棒。种田还能兼职打猎呢。”麦落花投来赞赏的目光。

“也就这点能耐,能耍一点钱回家,才算了不起。”麦春端着一碗饭坐定,永远挑剔的腔调。桌上两位小辈自动过滤。等她开扒,兄妹二人也不客气直奔猪肉这一主题。顷刻间,砸吧砸吧声不绝于耳。

麦春吃了几口道:“既然你不干油漆,能打猎也是一门不错的手艺。这样吧,以后你就靠这谋生,这年头野味越来越少,你要是能隔三差五的从山上弄来一点这些东西,也能值点钱。这豪猪我收拾了一只,剩余一只昨晚让村里的张婶、王婶订了。说是以后还有的话,优先供应给她们。”

“嗯嗯,以后有空就去打。”林仰天只顾着吃肉,也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

“什么有空,而是必须打。”麦春一叉腰,立刻板起脸,麦落花的脑袋立刻吓得一缩。见女儿窝囊的样子,麦春又转头训她,“还有你,待会把保温盒炖的豪猪肉给姐姐送去。她在学校寄宿也很辛苦的,饮食上面都没有家里人照料,肯定是瘦了。你要是路上敢偷吃,看我不打死你。”

“喏,会送到的。”麦落花想起寄宿在镇上唯一一所高中的姐姐麦雪花,心里就不舒服,从小到大,什么好的东西都是给她。就连去年家里经济拮据,只能继续供养一个人读书的机会,结果还是供给姐姐。妈妈好偏心。手掌手心都是肉,我就不是亲生的吗。当然,这些话她不敢说出来,只能在肚子里腹诽。不情不愿扒了几口饭,就提着保温盒走了。

林仰天见和自己进退同盟的妹妹走了,也将最后两口当做一口扒进嘴里,含糊道:“喏,我也上地里去了。”说罢,便灰溜溜快速逃跑。

“诶,刚才说的话听清楚了。”麦春冲门口继续叮嘱。

可是,他跨上脚踏车有多快早就走多快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山田。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把改造好的培阳菜菜种撒到地里。

在此之前,他首先需要在梯田做菜床。几块梯田的菜床做好之后,便花去了大半天光景,在吃完带来的午餐之后,这才开始在菜床上撒种子。

一般种菜是先挖小坑,在每个坑里放二三粒种子,这是他以前看到的经验,便如法炮制。

待手上几百颗菜种全部撒播完毕,这才心满意足在溪边洗手洗脚,洗去一天在田地里沾染的污泥。他还装模作样站在梯田边祈祷道:“菜宝宝,菜宝宝,拜托你们快点长大,好让我卖掉你们。你们长得越白越嫩,我也好卖个天价。”

“如果我是菜,我便不长大了。”屏幕少女见他煞有介事的念叨,不禁讥讽他的贪婪和急功近利。

“你知道个啥,古人云心诚则灵。”林仰天一边反唇相讥,一边看看时间,差不多才三点多光景,便拿起弹弓,再进树林里碰运气。

还别说,今天他的运气仍然超好,虽然没有猪和蛇争斗让他捡了便宜,却有几只呆头呆脑的野鸡在散步,他便躲在草丛中用弹弓射,竟被瞎蒙到。也算是老天不开眼,让他继续撞到****运了。连续换了三通地方,便有了今天的收获,他满载而归。

屏幕少女却皱着眉头道:“土著,这么可爱的动物就被你虐杀了,不可惜吗。”

林仰天喜滋滋提溜手上三只脑袋被弹晕的野鸡,将它们双脚用藤条捆绑住,一股脑扔进车篮子,对她的说辞不屑一顾:“有生必有死,你还是看开一点吧。不是说年龄比我大了许多,可以做我表妈么?怎么这点生离死别的事情都看不透。你知不知道,就算我不打它们,它们难道就不死吗。还不是逃脱不了生老病死。说不定某天在悬崖边散步,一失足就掉下去半死不活的,岂非活受罪。又或者,风吹雨打生病了,也是活受罪。由此看来,让我弹晕,最后去毛剥皮煮熟,一了百了才是王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对生命都没有一点哀怜,心肠堪比毒蝎。”屏幕少女有点泪眼婆娑的倾向,继续控诉他的不人道。

“表妹啊,拜托你成熟点好不好。我哀怜它们,谁哀怜我?”林仰天否认自己不人道的控诉,“我也是弱势群体耶。没钱买猪肉吃,自己弄点野味补充营养,才能发育成熟。现在我才草龄十八岁,正是长身体的季节,我不能对自己坐视不理的。”

屏幕少女气哼哼道:“那你可以去偷点猪肉啊,反正现在力气变大了,跑步也很快,别人追不上你的。”

林仰天被气乐了:“偷猪肉?脑袋没秀逗吧。就算我力气大怎么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啦。别忘了这是社会,不是真空。为了吃几斤猪肉,被判劳改,我才没那么傻呢。出这样的注意,是何居心啊。我劳改了,你就开心啦。”

屏幕少女道:“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说能不能手下留情,让这些人畜无害的小动物享尽天年呢。总觉得你这样摧残它们是不对的。”

林仰天明白自己摊上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女人了,而且还是外星女人,这个也特麻烦了点,莫非一切雌性动物都带点妇人之仁的毛病。便道:“如果我不呢。”

屏幕少女道:“那我就电……”

林仰天扶着自行车车柄之手为之一抖,努努嘴道:“我劝你现在别威胁我,要是我一不小心连人带车掉进沟壑里,摔一个粉身碎骨,你哭去吧。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也是怀有私心的。”

“我,我怎么私心了。”

“不准我使用你的激光功能,却自己偷偷放电来惩罚我。这个电,不也要耗损生命能吗。当我是猪啊。”

“哼,总之就是你的不对。”屏幕少女似乎词穷,便开始耍起女生特有的先天属性之小蛮横。摆明了不跟你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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