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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兰台赞歌(1)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他思绪翻滚,兴奋至极。经过四年的刻苦攻读,他就要从中国人民大学档案系毕业,奔赴自己心仪的档案工作岗位,运用自己所学习与掌握的档案专业知识,为发展祖国的社会主义档案事业建功立业喽!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在档案这块沃土上实现自己的抱负时,他就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与兴奋。是呀!四年来的废寝忘食与艰苦跋涉,不正是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吗?此时此刻,在他的面前展现的是一幅多么绚丽,又是多么令人心驰神往的美好前景啊!“诚然,我最最希望去的地方是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了!退一步说,即使不能如愿而被分配到其它地方档案馆,乃至于县档案馆的话,我也一样会非常愉快地服从分配的!人生在世,夫复何求?只要能学以致用,让我能从事自己倾心的档案事业,我就别无所求和心满意足喽!”他不止一次地想道。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与大失所望的是,他既没能被分配到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也没能被分配到任何一级的地方档案馆,而是被迫改了行——在故乡的雁南市二中当了一名语文教师。

(一)

他叫刘爱中。

当年,中国人民大学档案系的一名品学兼优、出类拔萃的高才生。

记得那是刘爱中高中毕业的那一年,都在雁南市一中当教师的父亲刘清鹤、母亲徐桂莲,是多么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儿子刘爱中、女儿刘爱华,将来能继承自己钟爱的教育事业,成为一名中学教师,把毕生的智慧和精力奉献给祖国的教育事业啊!“爱中!爱华!你们兄妹俩将来高中毕业时都报考师范院校吧!”早在一双儿女还在分别念初中和小学的时候,当父母的便早早地给他们灌输这样的思想喽!真可谓言之凿凿、情之切切也!但孩子当时毕竟年纪还小,也就没怎么把父母的话放在心上。斗转星移,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儿子已经高中毕业了!而女儿亦已是高一学生喽!于是乎,当父母的又旧话重提:“爱中!我们的意见,你还是报考师范院校吧!凭你的学习成绩,无论报考北京师范大学还是华东师范大学,都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又曰:“要实现强国之梦,不大力发展教育事业是绝对不行的!古人云:‘位卑未敢忘忧国。’又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咱们的国家太需要人才了!咱们当教师的可谓任重道远呀!”然而,儿子却钟情于档案事业,盼望着将来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档案干部哩!“爸!妈!我想报考中国人民大学档案系呢!如今咱们的国家太需要档案专业人才了!可是,全国目前还只有中国人民大学设有档案系呢!可想而知,如今档案专业人才真是奇缺呀!”又曰:“至于教师队伍嘛!这方面的专业人才相对来说就要多得多喽!如今又哪一个省、市、自治区没有师范本科院校呀?至于师范专科学校那就更多了!每年毕业的师范学生该有多少呀?所以,我考虑来考虑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报考中国人民大学档案系。希望爸妈都能理解与支持我!行不?”“爸!妈!就让我哥哥按照自己的心愿——报考中国人民大学档案系吧!”就在这时,女儿刘爱华立即为哥哥解了围。还说她两年后高中毕业时一定报考北京师范大学,毕业后立志与爸妈一样当一名优秀的中学教师。当父母的听见女儿这么说,立时高兴得连连点头:“好!好!好!还是女儿懂得我们的心呀!”随之,他们旋即又乐呵呵地对儿子笑曰:“好小子!既然想报考中国人民大学档案系,那你就尽管报考好了!”其实呢!这老两口还是相当开明的!在他们看来,说归说,愿望归愿望,儿女的事终究还是要由他们自己来决定的!做父母的人岂能超俎代疱?刘爱中还没待爸妈把话说完,便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谢谢爸爸!谢谢妈妈!那我就报考中国人民大学档案系了!”

就这样,刘爱中最终以大大超过录取分数线的成绩,为中国人民大学档案系所录取。有趣的是,他的同班同学崔芙蓉也在同一天,收到了北京某著名大学新闻系的录取通知书。

话说崔芙蓉是刘爱中的爸妈在雁南市一中的同事——高中数学教师崔子建的女儿,非但长得漂亮,而且特别的聪明伶俐。她与刘爱中非但是同班同学,而且同在一个校园里长大,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双方的家长都十分喜欢对方的孩子。还在两个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崔芙蓉的父母就跟刘爱中的父母开起玩笑来了:“刘老师!徐老师!咱们今后就做个亲家得啦!”再说崔芙蓉在高考前获悉刘爱中执意要报考中国人民大学档案系时,便悄悄地把北京某大学新闻系作为自己的第一志愿。原来她早就对这位英武帅气、胸怀大志的小伙子怀有特殊的好感喽!不用说,当她获悉刘爱中亦于同一天收到了中国人民大学档案系的录取通知书时,该有多么的激动与高兴啊!“爱中!我也考上了北京××大学新闻系哩!”崔芙蓉望着眼前的这位帅气的同窗,心中不由涌起了一股难以自抑的冲动!“好呀!好呀!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原来咱俩都要到北京上学啦!”刘爱中兴奋异常,且不由自主地望了望这位在雁南市一中同窗六年的女同学。心里暗暗地赞曰:“这位被公认为雁南市一中的校花还真是个魅力四射、才貌双全的绝色佳人哪!”“喂!书呆子!你准备哪一天动身赴京呢?咱俩一块走好不好?”正在胡思乱想的刘爱中,忽而听到崔芙蓉在问自己,这才赶忙答曰:“这个月的二十五号怎么样?”崔芙蓉顿时兴奋异常:“那好!咱俩就算这么说定了!”其实,岂止是他俩兴奋之至,他们的父母也是高兴得很哪!“刘老师!徐老师!看来咱家丫头与你们的宝贵儿子还真是有缘份哩!”崔芙蓉的父母又旧话重提了!刘清鹤与徐桂莲顿时笑弯了腰:“咱们乐观其成!”

(二)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刘爱中时时刻刻都在用诸如此类的警句来告诫自己、鞭策自己。一俟迈进大学的门槛,便全身心地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之中。最大的感触便是时间不够用呀!为此,他把节假日和其他所有能利用的时间几乎全都利用上了!那时候,校园里每逢星期六晚都要放映电影与举办舞会。然,曾经是文体积极分子的他,居然没进过一次舞场,而且就连每周一场的电影也很少很少看喽!为的就是抓住一切时间,多学习与掌握档案专业知识,将来为发展祖国的社会主义档案事业建功立业啊!

再说崔芙蓉自到京的那天与刘爱中分手后,已经一个月没见到他的踪影了!心里真是焦急呀!想念呀!有心想到他的学校去找他,且几次都几乎快走到他的学校大门口了,却又突然停止了脚步:“不!我不找他!我不找他!如果他心里有我的话,他就应该主动来找我呀!”随之又赌咒发誓似的自言自语曰:“我就是不找他!他有什么了不起?!我干嘛鬼使神差似的老想着他,且三番五次地意欲上门去找他呢?”如此这般,折腾来折腾去,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跨进他的校门。只是这位情窦初开的少女,也因此被搅得神思恍惚、魂不守舍了!古人诗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此时此刻,她算是真真切切地尝到了相思的苦涩与无奈喽!备受感情熬煎的她,终于憋不住地提起了笔,给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来京迄今一个月了!始终也未能见到你的踪影!使我感到异常的落寞与不安!曾经有多少次都想去找你,而且有几次已经快要走到你学校的大门口了,但又感到怪难为情的!以至于终究没有勇气踏进你的宿舍门。然而,你的身影却总是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晃来晃去,挥不弃、抹不掉、忘不了呀!这种奇异的感觉在以往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爱中,看来我已经深深地陷入爱的漩涡里喽!可是,可是让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为啥一俟到了北京,你就如同被蒸发了似的无影无踪了呢?此时此刻,我是多么盼着见到你呀!爱中!咱俩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面了!你可曾知道,这一个月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诚然,我也知道你是一个有远大志向和抱负的人!你想紧紧地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争取多学习与掌握一些档案专业知识,以使自己将来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档案专业人才。但是,我亦并非胸无大志的庸人呀!我何尝又不想多学习与掌握些新闻专业知识呢?所以,最大限度地学习与掌握好自己的专业知识,无疑是我们共同的任务,也是我们共同的心愿!但这总不应该影响我们之间的正常交往吧?因此,我的意见是,今后咱俩每个星期天见一次面。你同意否?”

不用说,刘爱中在收到崔芙蓉的信后该是多么的激动与高兴了!说句心里话,他对崔芙蓉历来就有好感。对于这么一个好姑娘,他又怎么能不动心呢?但是,只要他同意与她见面,无论是每周见一次还是每月见一次,那就无异于同意与她建立恋爱关系了!难道刚刚跨入大学的门槛就谈情说爱么?究竟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始终也没能想到一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但又担心让崔芙蓉等急了!为此,只好提起笔给她写了一封回信:“芙蓉:你好!来信我收到好几天了,至今才给你回信,真是对不起你喽!我自入校以来,一直都在如饥似渴地刻苦读书,最让我感到头疼的便是时间不够用呀!对于古人的‘学然后知不足’、‘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等等诸如此类的诤言、警句,似乎又增加了一份认识与理解。入校一个月来,我就一直在忙忙碌碌中度过的!如果我因此怠慢了你的话,那就唯有企求你多多包涵和原谅了!你说喜欢我,我很高兴,也十分珍惜你对我的这份感情!但是,咱俩刚刚迈入大学的门槛就过于频繁接触的话,无疑是不妥、不好的!也是在无端地浪费青春、浪费时间呀!鲁迅先生说:‘美国人说,时间就是金钱;但我想,时间就是性命。无端地空耗别人的时间,其实是无异于谋财害命的。’他的话说得多好、多深刻、多精辟呀!而且又是多么令人回味无穷并为之警醒与震撼呀!因此,我的意见是咱俩每月见一次面吧!好么?”“唉!这个书呆子呀!”崔芙蓉读罢刘爱中的来信,真是又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他毕竟接受了她。心想,象刘爱中这么优秀的男人,绝对是可以让自己托付终身的人,为此,她感到特别的幸福与幸运!然而,这位情窦初开的少女不由又暗暗地担心与害怕起来:一个月才见一次?要是我坐失良机,让他被别的女孩子抢走了,我又该怎么办呀?毋庸置疑,像刘爱中这么优秀的男人,追求他的女孩子肯定会很多很多的哪!如此一想,她禁不住地又作如此想:“不!我得抓紧!抓紧再抓紧哪!”于是乎,她决定一改往日姑娘家固有的矜持与羞涩,主动登门去找他了!于是乎,便急急忙忙地给他写了一封信:“爱中!既然你心里有我,为啥就不能挤出一天时间陪陪我呢!无论如何,我都将于国庆节后的头一个星期日去找你!届时你可一定要在宿舍里等着呀!”

(三)

刘爱中早在读初中的时候,就从一本书里对北京有了一些了解。记得那一段文字是这样介绍它的:“北京是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是一个有着古老文化和光荣革命传统的名城。距今3000多年前的战国时期,随着都市的形成,北京被置为燕国的国都,称为蓟。此后,金、元、明、清等朝代相继建都于此。1403年,明成祖朱棣时,始称北京。”又曰:“北京也是举世闻名的旅游胜地,它地势优越,负山带海,虎踞龙盘,气势雄伟,名胜古迹很多。从四五十万年前‘北京猿人’的周口店到雄伟的古长城,从驰名中外的故宫博物院到风景优美的颐和园,到处都以它独具一格的美,吸引着广大游人。”

从那以后,美丽的首都北京就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无限美好与终生难忘的印象。而且暗暗地下了这样的决心:报考大学就得报考北京的大学不可。

然而,一个月前当他喜气洋洋地来到北京后,除了与几位同学到过一次天安门广场之外,其它地方都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哩!

十月初的北京晴空朗朗、和风微微、繁花似锦、气候宜人,而东升的旭日更给这座古老而年轻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阳光。崔芙蓉吃罢早饭,又稍事修饰了一下,便穿着淡绿的连衣裙,踏上了一辆开往中国人民大学的公共汽车。

“崔芙蓉!你来得可真早呀!”刘爱中不由一阵阵的惊喜。稍顷,便偕同她离开了那宿舍。室友们望着他们的背影,顿时纷纷地议论开来:

“啧!啧!啧!那女孩长得好漂亮啊!”

“可不是嘛!简直是如花似玉嘛!”

“刘爱中与她还挺般配啊!”

“没错。真是男才女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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