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蹲着帮我洗完鞋子,感觉好像我依然是个安贝贝一样的小孩子,这样的感觉十分的温暖,十分的好,没办法谁叫安贝贝不在这里,就没人跟我争夺宠爱了呢!这样的想法也就维持了一会儿。
脑子里时不时的脑补明天晚上还有一个上坟的活动,听大师说一直都是晚上十二点多去的,心里一直犹豫要不要再去看看外婆,但是学校又来了消息说大后天要考试了,是必考科目,如果补考会很麻烦。只能蹙眉在那里用脚上剩下的泥摩擦着水泥地上,当然现在已经肮脏不堪了,格外的湿润,滑腻。
最终,脑子里的奇异的画面不断的增大,毛骨悚然的,便跑到母亲身边,跟母亲说:“母亲,我一会儿要回去,我要考试了。”母亲弯着腰擦鞋的身子一下子挺了起来,吼道:“那你怎么还不上楼收拾东西,去火车站很远,快去收拾吧!”
我摸了摸鼻子,蹬蹬蹬的上了楼,急切的收拾好了行囊,可笑的是我睡得是表哥他们的房间,他们用一张正好遮挡住天花板的塑料袋、大型的,想当初,第一次来他们家的时候,整幢房子,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是新的,刷上了白色油漆。但是现在,只过了几年,就已经不堪重负,四周的墙壁开始发黄,有些发霉,甚至开始落灰,他与嫂子的结婚照也已经挂不住,在墙上歪歪斜斜,加上我们这些来自远方的人的东西横七竖八的放着,整个房间说不出的凌乱二字,更夸张的是,他们房间的木板还破了一个洞,估计可能是被重物砸的要么就是人踩得,位置正中外婆房间,下面没开灯,很黑。我不敢靠近,不敢看,这次更不例外。
母亲上来帮我整理东西,我身上穿着她的裤子,因为多次走了那种泥路,裤子也连续穿了好几天,而我又失算没有带多余的换洗的衣物,外套倒是很多,可是裤子那些倒是没有,恰好母亲连日来不能换洗衣物,但是这次,她也该换换身上的衣服裤子之类的了,只能无奈,再次穿上自己来时所穿的裤子,好在鼻子不好使,洁癖也不算严重,也就脱下换给母亲,当我们收拾好,急匆匆的下了楼,找我那双红色运动鞋,因为母亲早早告诫过我,要穿素一点,可是我没听,穿上了这双鞋子,可是谁知道这种事真的发生了呢,母亲有那么重视,唉!正好找到了鞋子所在之处,旁边还坐着表哥与嫂子,跟他们说
明了我要走了回家的事。
“哎呀,你们怎么不多待会,过几天再走嘛!”“你们在这里多待会,急什么啊”“这里不好叫车啊,你们再等会吧,现在就走是不是太急了?”
嫂子他们很热心,但就是嗓门大了点,可能也是我们动静大了点,大家纷纷围了过来都惊讶我们现在就要走,其中一个舅舅把头扭向了我母亲这边,母亲露出一丝无奈:“我莉莉她还要回去考试了,耽误不得,而且我打算好了,我只送她到火车站,然后买完票,我再自己一个人回来,不然能怎么办呢?她的学业也不能耽误,何况是考试,好在啊,她也回来过了,我呢,说到底,作为儿女,我还是得在这守着我母亲···”
听母亲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有道理,但对于我还是多次挽留,其中我的亲舅舅看我回家心切,便帮我们叫了车,省的我们自己打车。顺便说让我们把早饭吃了,我也只能去匆匆扒了几口,到现在我都能想起舅舅家饭菜的味道。米吃起来很糙,像是冷饭;菜,很淡,因为我是比较重口味的。不是和我胃口,但是也把它吃完了。只有我和母亲和等下和我们一起走的舅舅、姑妈们站在饭桌前狼吞虎咽,其他人,只是看着,眼里还有那些不舍,舍不得我们走,一直在我们身边叮嘱“记得要回来,要回来看我们啊,别忘记我们啊。”“安莉,你要好好学习啊,到时候,舅舅帮你找份工作啊。”“好的好的,放心,我会回来的,你们放心吧···”我嘴里含着饭,也不知他们挺清楚没有,只是大口大口咽着饭,和着一丝丝小菜咀嚼。
我和母亲他们一起吃完饭,便听到了有人说车子来了,在山外面等着呢,便准备下了山,此时的天空依然绵绵细雨,小姨见状,立马拿走了她女儿的伞给我,怕我们在路上淋湿,唉,这个细心的小姨啊,还嘱咐我小心走路,大概是因为我上次走泥路怕摔倒,特地找了根木棍,就像个乞讨者,还被姐姐拍下了画面,这个深刻印象。
背了个包,拿着一把伞,母亲也是一个包,拎着一个袋子,和舅舅他们四人行。四人行,必有长辈,结果三个都是长辈,呵呵。
在六七天的时间里,不断的下雨,连太阳也只是偶尔见到,甚至已经不记得太阳是什么,导致这个红色的泥路像和的稀泥一样,还黏。更何况我们还要在上面行走,因为不习惯,我就是走在最后一个的,上次拿了根棍子都那么行走艰难,何况是现在,我的背包是双肩,可是我因为急切,就背成了单肩,母亲怕我吃力,便把我的背包拽了过去,她背着。
我知道母亲是为了我走路方便,但我还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也害怕她摔跤,可是如果跟她说背包我自己拿,那母亲铁定会烦的,只能反应慢了一拍似的,继续困难的行走,比我做数学题、考驾照都要难上加难,似乎,有些夸张了,但是这路真心不好走,踩在这个泥上,随时都有可能让你滑倒,并且,一副可能会弄脏,所以只能尽量找个有植物的边缘,在那上面行走。所谓路是人走出来的。这条看起来也不例外,有植物的地方也早就受够了人的大脚,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是长着草或植物什么的,但没办法,总比陷在泥浆里好。
舅舅在前面开路,我在后面跟着,我随着他的步伐。终于,我们来到一辆就当它是汽车吧,的前面。我们一齐坐了上去,在颠簸中奔向目的地。
车里,母亲与姑妈在交谈着外婆的生前以及舅舅他们的事情,说的一些人物有些我也都不认识,但我知道,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在互相倾诉,再发泄心中的不平。我只是听着,而旁边的舅舅也会时不时的插几句话。说到情动处时,我也忍不住再次抹起了眼泪,觉得人这一生活的可真不容易,想要死的时候重于泰山实在是太难了,死了以后还会时常被人惦记的感觉也实在是太好了···
就这样,过了一路。后来,我们又换成了大巴车,一般坐大巴车我都会晕车,但座位好像都一样,就选了中间的位置,靠下车门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