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王朝的将军,半生戎马,在清剿残敌时中箭,箭上染毒。
树倒弥孙散,可笑他好友众多,在此时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他脱下盔甲放下刀剑归隐在了重重青山掩映的竹屋之中。
一日窗沿上停了只小鸟,脚上系着竹筒,他拿出其中的锦布一看,上面写得正是解毒之法。
笔迹熟悉,似是曾经的一个故人。
他放下锦布,推开木门,外面下着茫茫大雪,他进屋拿了把红色的油纸伞撑起走进雪中。
何年何日,不知哪个小亭中,那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蜷缩在红柱之下,瑟瑟发抖。
他试着做出温柔的笑,向她伸出手,“跟我回家。”
到了竹屋,他腾了间房间给她,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只给她一把小刀和一个青色小碗,然后告诉她,每日放血在碗中。
她每日放血,他每日来取,除此之外两人再无交集。
但是在她放血的第九十八日,他告诉她不必再放血了。
而第二天,他的毒蔓延到五脏六腑,再也撑不住了,于是叫她来房中,让她离开。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红衣似血的女子推开门走入了茫茫大雪中。
雪下了一夜,第二日早晨,晨曦冲破云层照进房间,榻上的他安心合了眼。
塌旁写着解毒之法的锦布静静躺着,上面只有寥寥几字:
此毒唯有心爱之人的血液才能解,需饮一百日,其中不可间断。待到第一百日时,毒解,放血人死。
你可还记得,那年那日,沙场之上救下你的男子。
你一定记不得了,我为你挡下一箭中了情毒,你却失了忆,只道自己是个无名无姓的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