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柳儿惊叫出声,但又意识到什么拉低声音:“小姐,你怎么知道那是圣上?”
离夙苒鄙夷地看了眼柳儿:“在这京城中你见过我爹向人行礼的吗?”
“也对,老爷是开国元勋,与丞相平起平坐,的确是没有人能让老爷行礼。”
“还不算笨,”离夙苒看见被自己丢在桌角的绣帕,立刻伸手拉过柳儿:“柳儿啊,平日里你家小姐我对你好不好?”
柳儿低头看了眼离夙苒,一脸警惕:“小姐,你不会又想让柳儿帮你跑出去吧,这回柳儿是真的不敢了,老爷说我要是再让小姐你出去就要拿我是问。”
“我有说要出去吗?不要把你小姐我想得那么不矜持行不?”
“不然呢?”
“柳儿,你可会女红?”
“小姐,这京城中哪家姑娘不会女红啊。”
离夙苒有点说不出话,干咳了几声:“谁说的!”随后气势就弱了:“我就不会。”然后为了避免尴尬,赶紧转移话题:“既然你会,来帮我绣个帕子吧。”
柳儿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绣帕,很明显就是离夙苒丢的:“小姐,这是教事嬷嬷交代的吧,柳儿不能帮你的,被发现了会被打的。”
离夙苒看她不愿意帮忙的样子,立马伸出双手,可怜地说:“你看看,你小姐的手都成这样了,你舍得吗?”细看去,离夙苒的手上的确是有不少被针扎伤的痕迹,柳儿突然有些犹豫了:“可……”
“就这一次,保证没下次。”
“那好吧,小姐,我绣,你要好好看着啊。”
离夙苒笑嘻嘻地点头:“那是,我绝对看着,绣吧。”柳儿坐了下来,拿起针线,回过头哪还有离夙苒的影子,倒是房门被关了起来:“小姐你这个骗子!”
跑出来的离夙苒没有翻墙,她今天不打算找时胥,而是准备自己上街逛逛。但是将军府的大门她是绝对不会走的,挑了个没人住的院子。
站在院子里的墙边,离夙苒挽起袖子,露出藕粉的胳膊,一鼓作气地翻上墙头,刚打算跳出去,结果后面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
离夙苒踩着墙头的脚一滑,直接向后仰去:奶奶的,今天真的死定了,不死即残!
在落在地上的前一秒离夙苒感觉到自己被一把接住,又是那种熟悉的寒梅气味,冷香在她的鼻尖萦绕。侧过头看到的是那人衣襟处绣的云烟图,墨色的锦袍,离夙苒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了。
跳下君未寒的双臂,稳稳地站在地上,介于他是可能是帝王,离夙苒象征性地道歉:“不好意思,打扰公子休息了。”
“想出去?从后院出去吧。”君未寒的语气甚是冷淡,虽然离夙苒也不打算他能多温和,毕竟帝王自古无情。
“谢公子指点,”离夙苒朝后院走去。
“你可知燕山寒梅?”听见他的问题,离夙苒停下脚步,回过头:“我对寒梅没有多少了解,抱歉。”
君未寒抿了抿薄唇,似是有些惆怅吧,淡淡地说了一句:“无妨。”
离夙苒默默走到后院,脚步却是有些快了,她是知道那燕山寒梅的,只是记不太清到底在哪听说的,那种梅稀得很,恐怕在宫中都未必有:“许是我记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