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胥,你可以再慢一点!”白衣如雪,说话的人儿回过头,不禁抱怨。
跟着身后的男子脚步焦急,情急开口:“夙苒,你太快了……”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捂住嘴。
白衣之人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在他身边压低声音警告:“你要害死我吗?好不容易跑出来,你要让我回去?”
时胥说不了话,只能摇摇头,白衣之人松开手,又叮嘱一句:“现在不许叫我夙苒。”
“好。”
只见那白衣之人微微颔首,满意的笑了笑:“走吧。”
路边买菜的几位大婶小声议论着:“这两位小公子生得倒是挺俊。”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离夙苒听见,她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心底倒是挺开心的。
今日京城的水灯节,堰河上游会有不少未出阁的姑娘放水灯,水灯上写着心上人的名字和祝福。离夙苒不过是想看看水灯,倒也不怎么在意水灯是拿来干什么的。
走到堰河上游时水灯已经放下去了,离夙苒看着河面上微亮的水灯,时胥轻声:“夙苒,你要不要也放一个?”
“放这个做什么?我又没有心上人,今天不过就是来看看罢了。”
堰河边,姑娘们把水灯放在河上之后,踮起脚尖看了眼水灯往下游飘去就跑走了。离夙苒看着姑娘们几乎都走光了,走近河边,蹲着,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时胥又过来了:“夙苒,我看你还是像放,我去帮你买一个吧。”
“我……”
“我知道,不是没有心上人嘛,大不了写我的名字,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就走了,离夙苒还来不及挽留。
“真是的,都说了不放了,”离夙苒嘀咕了一句。
蹲了一会儿,离夙苒绝对腿有些酸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倒也不在意衣服是白色的,而且这衣裳也不是她的。
水灯把堰河照得亮堂了不少,一个个莲型的水灯发出幽幽的光,离夙苒屈起双腿,双手放在膝盖上,头靠在上面:“真不明白,放这水灯又不一定能让心上人看见。”
“不过,倒是挺漂亮的,”离夙苒看着那些水灯,发现有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水灯一直没有向下游飘去,而是停留在原处。想了想,身上要去拿,再次蹲了起来,倾身。
手已经伸到极限了,可手指还是差了点,突然身子因为重心不稳向前倒去,不自觉地闭上眼睛,鼻尖在那一瞬间嗅到寒梅的冷香,身子被人拉进怀里,睁开双眼时,刚刚的水灯就在眼前。
离夙苒微愣,抬起头看见一双如枯井古潭般平静的黑眸,深邃得几乎能把人吸进去。
“是这个么?”清冷的声音让离夙苒瞬间回过神。
“啊?啊,是,就是这个,”离夙苒伸手接过水灯。
“小心点,”似乎只是随口一句叮嘱,再次让离夙苒看向他。
此人是离夙苒见过最俊的人了,比时胥还俊,墨发未冠,一身墨色锦袍,他的目光也未离开离夙苒身上。
“爷,该走了,”有人朝这边喊了一声。
面前的人起身,时胥突然跑过来,抓住离夙苒的手:“夙苒,有事吗?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那人听见了时胥的话,轻声念到:“夙苒?荏儿?”
离夙苒立刻回头,然而那人已经不见踪影,只看到街边嘈杂。耳边时胥的关心都似听不到了,慢慢皱起眉头: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