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州都督府
柴慎与程弘度面对的坐在椅上,相谈甚欢,当柴慎问及京中发生的事情时,程弘度的神色显然有些异常,柴慎注意到了程弘度神情的变化,遂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屋内开始寂静下来。
“殿下,最近京中的确有事情发生!”
半天不语,程弘度的一句话使屋内气氛更加凝重,到底是什么事会让这位饱经官场风云的京中大员久久难以启齿呢?柴慎一直打量着程弘度,揣度他口中的京中变故。
站在一旁的呼延楷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气氛,张口对程弘度问道:“程老大人,到底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您倒是快些说呀!我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柴慎道:“不得无礼!”
“无妨。”随后又说道:“殿下,这件事原本与您无关,但是事态发展到这种程度却就与殿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了!”说着也不知怎么着,程弘度的脸上流露出丝丝的愧疚之色。
柴慎听到程弘度说与自己有关,心里却也想不到,追问道:“程老大人,此话怎讲?”
柴慎的追问,程弘度开始沉默起来,并且头也不禁的低了下去,程弘度的表现,着实让柴慎及赵呼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沉默的程弘度起身跪在地上,说道:“殿下,老臣对不住殿下,老臣惭愧啊!”
柴慎见状,伸手就去搀扶程弘度,道:“老大人,你快些说说什么事?不要一味地自责,本王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呼二人也连忙随着去搀扶程弘度。
程弘度被赵呼二人硬扶了起来,面状惭愧的说到:“殿下,可否随下官去见一个人?”
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程弘度半天的在自己跟前谢罪,这个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在柴慎的脑海中翻来覆去,带着这些疑问,柴慎道:“行!”
柴慎随程弘度来到程弘度在寿州的住所,一个不是很大的二进式四合小院,在程弘度的引进下,柴慎及赵呼二人来到小院的正厅。
“殿下稍等片刻,下官就请那人出来。”说着走出正厅,向偏房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虽是男士的装束,但是只听柴慎惊讶的的说到:“婉妹!”她就是半月前逃出京城的薛家孙女薛婉儿,柴慎此刻并不知道周帝赐婚的事情,只是惊讶薛婉儿一个女孩子怎会来到这偏远的寿州,随后又问道:“婉妹,你咋会来到寿州?”
薛婉儿没有说话,只是来到柴慎的跟前,狠狠的抱住了柴慎,柴慎不知发生了何事,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放到了薛婉儿身上,薛婉儿抽搐的身体让日常十分冷静的柴慎变得开始多愁起来,这到底咋了?为何婉妹会如此伤心的来到寿州,柴慎知道她一定是来找自己,但是会如此的仓促,薛婉儿飞迸而出的泪花溅湿了柴慎的肩膀,过了好长时间,薛婉儿的双手才慢慢的松开。
柴慎问道:“婉妹,你怎么了?”
薛婉儿终于见到自己日夜思念的人,本来有一箩筐的话要说,但是此刻的薛婉儿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哽咽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柴慎又问一旁的程弘度,程弘度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周帝下旨赐婚与薛婉儿恳求自己帮她逃出京城的事情告诉了柴慎,话音刚落,一旁的赵士达气愤的说到:“程大人,你好糊涂啊,陛下要是知道了,殿下可就遭殃啦,你这是陷殿下于不义啊。”
柴慎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稍不注意,后果无法想象,但是面临大事他从来都是沉着应对,没有丝毫要责怪任何人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坐了下去。
“五哥哥,我不要离开你,也不要嫁给荆王。”
柴慎怎么会不知道薛婉儿的心意,以前在宫中的时候,薛婉儿每天会去的地方就是纭秀宫,说是喜欢吃自己母妃做的甜点,其实就是来找自己的,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柴慎想到了宫中可怜的母妃,如果自己有什么差池,母妃拿什么活下去。
但是说到底,柴慎其实是喜欢薛婉儿的,因为自己身份的尴尬,她是自己在宫中打小唯一的的玩伴,在那冷漠的宫中,是她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动力,这种动力足以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但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似乎是在一种选择,一场豪赌。
柴慎沉默片刻,薛婉儿又说道:“五哥哥,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看着薛婉儿满脸的泪痕、通红的眼眶,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那就像是一声声的哀嚎在次冲击了柴慎的内心,驱使着他进行一次大的豪赌。
柴慎起身面对薛婉儿恳切地说道:“婉妹,就算天塌下来我不会抛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