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前世‘情愿’
月亮没有因为一人一狼而停止升起,就好像太阳不会因为末日而不再出现,它还是尽自己的责任,将月光洒在了各个它能照耀到的地方。顺着月光,能够清楚的看到在一处深谷,有着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冉良的心在猛烈的跳着,任何一个人面临他的处境,都应该会害怕吧,若是定力不算太好的,可能还会被下的腿软,而至少他还能站在那里。
之所以将火团按在白狼的脸上,他不过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即便有火团的威胁,三眼白狼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因为他也许成功的挑起了这场战争,这场本不该出现的战争,这场本是魔兽狩猎的闹剧,竟然演变成了现在这副摸样。
另一方面,三眼白狼的内心中已经充满了怒火,自己身为魔兽,也是第一次在这种碰到嘴边的猎物上受尽了屈辱。
这就如同一只猫准备吃餐盘里放好的鱼,可一个不小心让没死透的鱼,用鱼尾抽了几个打耳光,虽然最终被吃掉的结果不会改变,但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不论是身体还是竟然,而这就是三眼白狼此刻的心情。
内心的波动,让它的身体发生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白狼也没有心情去观察,现在它唯一想要的便是将眼前这个人,气管咬开,让自己的耻辱,不再持续。
愤怒,羞耻,充斥着它的内心,却并没有让它失去理智,失去一只魔兽战斗时应有的理智,它与自己的猎物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寻找着冉良的破绽。
三眼白狼身形微动,虚影也再一次出现在在冉良面前,没有丝毫迟疑,和之前一般,这个动作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惬意,好像占了自己身体不少的部分。果然在冉良拿着短棍横扫的同时,白狼猛扑到他身上,白狼凶猛的攻势,他虽有所准备,却还是因冲力将虎口震裂。而一边的白狼自然也好不到那去。
一人一狼就这样开始展开你一扑我一挡的肉搏战,冉良心中不免有些庆幸,庆幸的不是出现的残影,也不是之前停止的时间,是面前的白狼,除了长着三只眼睛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若是白狼有些上天入地之类的法术,自己即便能停止时间,即便有残影的指导最终没有丝毫活下来的希望。
其实冉良不知道,这一切都要感谢他自己,每只魔兽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邪术,可释放邪术的基础则是要借助它们的源,源便是他们的能量,就好比一辆汽车必须要有汽油才能跑起来,不然与一堆废铁就没有区别,三眼白狼的源,则是它眉心之上的第三只眼,至少眼前这只白狼是这样认为。
没有了源的三眼白狼,自然不过是一直体形较大的野狼,攻击手段也就高不到那去。
肉搏战最终还是白狼占了上风,毕竟冉良上来便用了自己大半的力气,没有了力气,手中的木棍也成了累赘,现在的冉良只能双手撑着膝盖,才能勉强站立,他知道,自己如果站不住脚了,也就相当于自己宣布了死亡。
三眼白狼可也好不到那去,至少它还是有将面前这个猎物吃掉的力气,想到马上的到嘴的美餐,白狼也就忘记了身体上的伤痛。微微的蹲下身子,准备再一次的进攻。
多次的与白狼过招,加上白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没有虚影的出现冉良也知道要干什么,他是真的没有力气去提起手中的短棍。
这时虚影还是再次出现,与之前的不同,虚影没有进行反击,是一个很简单的侧身,只要左脚跨出半步将身体扭动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冉良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除了还击还可以闪躲?二话不说做起了这个动作,但在做出动作的一瞬间冉良就后悔了。
彻彻底底的后悔了,虚影做的动作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他在跨出左腿,融通触电了一边,他的小腿的伤势,让他勉强的做出了这个动作,下一秒便让他蹲坐在了地上。
冉良死死的盯着三眼白狼,他知道自己最后还是栽在这了,白狼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讥笑,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的猎物走去,用它那强壮的爪子将其扑到,利齿向着他的脖颈慢慢靠近。冉良也只能坐着无谓的抵抗。
嗷~唔!
一声狼叫打断了准备进餐的三眼白狼,一人一狼的目光不由的被吸引过去,只见一块硕大的岩石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匹黑白相间的野狼,接着月光,冉良敢肯定那不过只是一匹野狼。
三眼白狼低吼着,算是回应,好像在告诉它,眼前这人是自己的猎物。
这三眼狼是不是声带有问题?只会低声嘶吼。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冉良还有如此闲心去想这种问题,也是世间少有之人。
嗷~唔!
对于敌意的低吼,野狼也做出了回应,随着这声吼叫,从岩石后,崖壁上,出现了数匹野狼,它们冒着绿光的眼睛中都带着敌意。
“真倒霉。”
一个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响彻在冉良耳边,四处望去却并没有看见人影,难道……
“扫把星!”
还有得到认证,那声音又一次想起,三眼白狼看了冉良一眼,扭身一个猛子扎入河流之中,在河水的带领下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俗话说恶虎难敌群狼,面对这种局势,自己也挂彩的三眼白狼,最终选择了退避。冉良当然也不觉得自己有应付的可能,现在唯一的活路也只有身后的那条河了,这也是一场赌博,赌河流之内会不会有滚落的石头,赌河流下游会不会有千丈的瀑布,赌一切不定的因素。
站在岩石之上的野狼不给冉良思考的时间,直接向着冉良冲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猎物逃了一个,它不允许再有任何闪失,不然自己的族群将面临的是饥饿的困绕。
看着迎面冲来的野狼,冉良也来不及多想,赶忙翻身连爬带滚的朝着河流赶去,原本只有三两步的距离,在冉良眼中这便是生与死的距离。
野狼到冉良的距离远可要比三两步的距离远上数十倍,但凭借它强悍的身体素质,和心中坚韧的只见,它与他的距离却一直在缩小,缩小的最后已经能大概的碰到了冉良的身体。
冉良向着河里猛地一窜,野狼也伸出利齿,对着冉良猛的咬去,却要到的是冉良的裤脚,这个时候如果冉良迟疑片刻,便会被随之赶来的其他野狼留在这里。于是他想也没想,戒掉了自己身上唯一穿着的裤子,就这么裸着掉进了河水之中,随着河流,伴着月光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不时的被强行灌上几口带着沙泥的河水,一个不小心河水些许的进入了他的气管,呛得的他不由咳嗽连连,伴随着困意,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变得虚幻,他甚至开始觉得,这些跟他曾经喝过最难喝的饮料有点相似。
“咳,咳!”
“年轻人连点酒都不会怎么行?”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坐在皮质的沙发上,用着嘲笑的口吻说道。开始重新大量面前的青年,如同大量一个刚从村里出来的乡下人一样,大大的嘲讽二字写在脸上。
青年没有说话,对于这种涩的发苦的红酒,他始终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喝,最终还是默默的就酒杯的红酒一饮而尽。起身便从这个豪华的‘宫殿’中走了出去,没有留恋,有的只有怨恨,怨恨自己的差劲,怨恨自己的不争气,怨恨自己给不了。
跌跌撞撞的走出长廊,在走出大门的时候,没有注意有一段凸起的台阶,让他险些绊倒在地上,没有趴在地上,可已经非常狼狈,门岗的保安并没有上去搀扶,还朝他身上吐了口口水。像眼前这种穷小子想借老爷的千金攀上枝头的他见得多了,他们可能连小姐的正脸都没有看过,但每个人都说自己有多么爱小姐,最终呢?结果呢?不用想,他也知道,安安生生的找个门当户对的成家立业呗。
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命运的宠儿可是最终呢?
跌跌撞撞的走出大门,青年没有回家,没有哭泣,没有觉得委屈,他就近的在周围的小卖铺买了一瓶二锅头,他很少喝白酒,除了当年没有考上大学的时候,他才偷偷的喝了一瓶,他很享受那种喝醉后的感觉,那种断片的感觉,他可以忘记一切,在这之后可以重新努力。远比那些涩的发苦的红酒要好上百倍。
不知是他酒量见长,还是心中的怨恨,整瓶的二锅头下肚之后,他竟然变得更加的清醒,清醒的回想起了自己的一切,清醒的知道自己渺小,相比于平常,他现在清醒的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这不是他要的效果,于是他掏出身上仅有的钱,又买了一瓶,几口下肚,他清醒的可怕,甚至觉得活着没有了意义,他走上了天台,他想要结束自己蝼蚁般的生命。
站在天台之上,他好像别无她恋,轻轻的闭上双眼,张开手拥抱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