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您别再说了。”阮晓涵低头咬着嘴唇,美眸中有着一抹倔强,“我不会答应他的,如果你硬要逼我嫁给他做妾的话,那我就死给你看!”
她的神情坚定,仿佛是在告诉花姑她没有在开玩笑。而且她的目光还时不时地望向门口,好像是在等着一个人回来。
“你这死丫头,我都劝了你两天了,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花姑气结,她指着阮晓涵,看起来很是愤怒。旋即,她看向那饭桌上简陋的午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用尖锐的声音讽刺道:“你一个乡野村姑,只不过是皮囊好看一点而已,给我装什么清高。老娘做了这么多年的煤,难道今日这金字招牌还能砸在你这死丫头的手里吗?”
“我告诉你,今天你不嫁也得嫁!”
啪!
花姑越讲越愤怒,竟一个耳光直接扇在了阮晓涵的脸上。后者始料不及,回过神时只感到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可她一双灵秀的眸子依然充满了倔强。
“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嫁。”
阮晓涵的心头无比委屈和心酸,这花姑的确是看着她长大的,虽然与她没什么血缘关系,可起码也是十多年的邻居了。可没想到今日,花姑竟为了杨家许诺的一些好处,就想把她给强卖了!可怜她父母早亡,孤寡多年,家里根本就没个主事的人,如今被这一小小媒婆欺负,却是敢怒不敢言。
“小封,你到底去哪了?”
阮晓涵有些失神,难得家里半年前多了一个男人,她还以为有了依靠。可没想到,就在昨日她突然被花姑叫去,回来后竟然发现这个依靠不知何时消失了。她的心头百感交集,以为莫封不辞而别,离自己而去了,唯一的家人再次离去,几乎让她伤心欲绝。
“死丫头,今天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给绑上花轿!”
花姑尖锐刺耳的声音再度传来,可阮晓涵却充耳不闻,她已经心如死灰,暗暗决定自行了断了。
可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哦?你想要把谁给绑上花轿?”
少年熟悉的声音在阮晓涵的耳边响起,后者黯淡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瞬间被惊喜之色充满:“小封,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阮晓涵漂亮的眸子带着泪光,闪着幽怨和惊喜的复杂光芒,这让莫封的心头一软。可当他看见前者原本白玉无暇般的脸颊,此时多出了一道不浅的巴掌印时,他的心里立即燃起了无尽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机。
此刻明明是正午,烈日当空,可他沉稳的步伐却是带着缕缕寒气,他走到阮晓涵的面前,轻拂后者的脸颊,柔声道:“晓涵姐,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疼吗?”
一句“疼吗”犹如一缕春风,直接融化了阮晓涵的心,之前所受的所有委屈和心酸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泪水更是情不自禁地迸发了出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慌忙地拭去泪水,抽泣道:“没,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疼。我,还以为你不回……不,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阮晓涵慌张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无措的小女孩,这让莫封的心莫名地一痛,他忽然不知用什么来回报这个女子的情意。
“哼,一对不知羞的狗男女。”
这时,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正是被两人忽视已久的花姑,此时她一脸不屑,冷笑地看着莫封:“没想到你这个吃软饭的穷酸小子竟然还活着,命还真大啊!不过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竟然还有胆回这里来?”
果然!
莫封的心头恍然大悟,杨一轩一早便派人勾结了花姑,先是把阮晓涵引出去,这样子就能轻松地把自己给解决掉了。只不过,他们没想到自己福大命大,不仅是活着回来了,而且还得到了天大的机缘。
“小封,她在说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晓涵听出了花姑话里的不对劲,这时才发现莫封的衣物上沾了不少的血迹,她的神色有些惊慌地问道。莫封不作声,轻拍了一下阮晓涵的小手,安抚了一下后者。
“我是不是不知死活就不劳你费心了。”莫封淡漠地道。
旋即,他话锋陡然一转,变得锐利无比,“可你刚刚打了晓涵姐,这一下又该怎么算呢?”
此时,仿佛因为莫封这一句话,整个院子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打了就打了,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子还能把我怎么着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花姑嚣张地笑了起来,可下一刻,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啪!
花姑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显目的掌印,她的目光先是出现了短暂的呆滞,随即,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愤怒地指向了莫封,尖叫了起来:“你这小杂种,竟然敢打老娘!”
啪!
“杂种,骂谁?”莫封冰冷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耳光声。
啪!啪!啪……
“出言不逊,掌掴十次。”
莫封毫不留情,一连打了花姑十个耳光。当然,他有故意压制了自己的力量,否则花姑这个普通人早就被他打死了不知多少次。后者虽然可恶至极,可他还不屑于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妇。
“滚。”
最后一巴掌稍微加了一点力度,花姑的身体应声而飞,直接掉在了门外。
“你这小畜生给我等着……”
花姑怨毒又有些畏惧地盯着莫封,她的脸已经被莫封抽得有些肿了,讲起话来都有些模糊不清,但莫封却不难听清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赶走了花姑,莫封拉着阮晓涵进了屋,细心地给后者的脸颊上了些药。
“小封,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了?”
阮晓涵有些疑惑地道,在她的印象中,莫封虽然有些不凡,可平日里待人还算温和有礼,绝不像今日这么地霸道和说不出来的……强大。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莫封微微一笑,可他的心中却是在暗叹,这个世界是由强者做主的,如果没有实力的话,当然只能处处看人脸色,一旦有了实力,就等于有了底气,气质也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一些改变了。
与阮晓涵简单吃了一下午饭,莫封顺便洗了个澡,换掉了自己那身沾满血迹的衣物,就准备出门了。临行前,他还特意嘱咐了一下阮晓涵一个人在家里要小心,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呼救。后者乖巧地答应,如同一个等待丈夫回归的小妻子一般温顺。
……
“学府,时隔三个月,我又来了。”
莫封的双眸闪过一道精芒,令人无法直视。
学府,是乾元王朝为了培养强大的少年武者而专门设立的一个特殊的习武圣地。任何有天赋习武的人,只要通过了考核,都可以成为学府的弟子。在里面,只有实力的尊卑,没有身份地位的差距,就算是皇子公主在里面,只要没有实力,一样会被人欺凌。
这等圣地,毫无疑问地成为了众多寒门子弟的梦想。因为乾元王朝的学府底蕴极深,自建国以来就设立了,从未中断过,其历史悠久地长达上千年。
三个月前,莫封曾被不知情的阮晓涵给拉来参加这学府考核,其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还被当场的众多人嘲笑成“吃软饭的废物”,几乎是受尽了侮辱。也正是那一次,杨一轩见到了阮晓涵,对后者动了心思。
“杨家在七星镇势大,与杨一轩硬拼肯定是不行。首先得成为学府弟子,弄到了这个身份,才能让杨一轩忌惮,不敢对我下手。时间,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有时间,凭借我如今的修炼速度,区区一个杨一轩,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莫封很快便来到了学府考核的地点,此刻虽然已经下午,可人数却依然不少。
学府考核极其严格,三个月一次,但每一次都有大量的人落选,可学府从不限制参加选手的参加次数。也就是说,那些落选的人,每三个月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不过参加者却只能是十六岁包括十六岁以下的少年,一旦过了这个年龄,就再也不能进入学府了。
“莫封,十六岁。”
莫封独自来到报名的地方,这里有几个负责记录的考核人员,后者面无表情地记下了莫封的名字。
“哟,这不是吃软饭的废物吗?怎么不死心?又来参加考核了?”
一个刺耳的声音忽然响起,莫封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他并不是很想见到这个声音的主人。
抬头看去,这是一个脸上有些雀斑的马脸少年,此时他正一脸轻蔑和不屑地看着莫封。这少年名叫李陵,从小便喜欢阮晓涵,对与阮晓涵住在一起的莫封抱有极大的敌意。
三个月前莫封参加的那一次考核落选时,他的嘲笑声最为刺耳,莫封“吃软饭的废物”的外号也正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没想到,冤家路窄,莫封这一次还是遇见了他。这李陵上次考核虽然没有与莫封一样没有通过,可其成绩与莫封相比却是天差地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回他有九成的把握能够通过考核,成为学府弟子。
莫封并不想理会他,换了个方向,想要远离他,可后者却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怎么见到我就想跑?废物果然就是废物。”
李陵向前一步,直接挡住了莫封的路,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