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该下船了。”我顺着声音看去,父亲站在我们身后。
“爸爸,为什么我们要回卡嘉莉。”我问道,说老实话,自从外婆去世以后,我就没有在提出回卡嘉莉,因为我担心母亲会悲伤,我不想在看到她那一天的表情。
父亲没有回答我的话,他朝我走过来,递给了我一个挎包。
“船长,我们该下船了。”身后的山米尔对我们说,“夫人还等着我们呢。”
‘什么!母亲也来了!’我心想。
“那你们先去吧。”父亲说,“我要让货物通过海关,顺便还要打理一下‘列克星敦’的燃料问题。”
“是,船长。”山米尔说完,领着我们下了船。我们沿路离开了海滩,我转过头,看到父亲正目送我们离开,我挥了挥手,高兴地看到他也挥手鬼影。接着父亲转过身,消失在甲板上。
我们沿着石阶,朝着主干道走去,山米尔决定租马车进城。尽管我听说过乘坐马车前往卡嘉莉的中心市区非常危险:这都是拾荒者和强盗的“功劳”,但我们此行没有遇到任何意外。
这里于顿尔沃很像:浓重的黑雾悬浮在屋顶前,一旁的连接海的河流中挤满了来往的船只。空气中同样弥漫着刺鼻的烟味、排泄物以及死尸的臭味。
山米尔带着我们坐进了一辆出租马车,他用本地的语言对车夫说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但很可惜,车夫还是没有听懂,他愣愣
地看着我们三个。山米尔没再重复那句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车夫,车夫看了以后,恍然大悟,马上爬上了马车。
卡嘉莉的马车十分有趣,和其他城市一样,它属于电磁机械驱动的马车,通俗点说,就是马车没有马,至于车夫,他和地铁里乘务员工作性质是一样的。
但这还不是神奇之处,马车车厢有前后三个个车室,这项设计很古老,但相比之下,却很人性化。这原本是为了区分皇族、大臣和贵族所设计的,虽然当今社会还是有皇族这些君主制度,但这项设计却因为时代的变迁而淘汰,只有少数国家还在使用。
等马车开始行驶以后,爱丽丝和我拉上了窗帘,并把山米尔驱赶到了第一个车室,接着我们轮流按住了通话口,开始换衣服。
我从挎包深处取出皱巴巴的裙子,这是我去学校收拾的那个包,立刻我后悔自己没有把它叠好。而爱丽丝脱掉了她那身破旧的长袍,换上了我的连衣裙。虽然考虑到过去三天的旅途中沾上了不少尘土,但她换上之后,外表还是没有多少改观,只是显得皮肤更白了些,但也只能这样了。
最后,马车停在了贝扎特新区贝克街的巷口,车夫打开车门,吃惊地看到了两个衣服截然不同的女孩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山米尔,山米尔给了他一枚金币,然后示意他可以走了。
接着,我们走到巷子里的一户居民楼门口,我、山米尔以及我的侍女站在门口的两条柱廊之间,我深吸了一口气,听着门后传来的脚步声。
“露娜!”我愣了一下,有个穿着公主袍的女士开了门,她的身上带着微弱的清洁剂的气味。
“卡芙琳!”我一下扑进了她的怀抱里。我的童年除了父母之外,最亲的就是卡芙琳了。卡芙琳陪着我玩,哄着我睡觉,教我礼仪,但到我十二岁,这就是那次袭击以后,她就离开了我,说是寻找什么过去的记忆。我非常喜欢她,作为长辈,其程度不下于我的母亲。
“卡芙琳,我想死你了。”我啜泣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卡芙琳拍着我的肩膀,她温柔地说,“我这不是还是回来吗?”她捧住我的脸,她擦拭了我的眼泪,“不要一见面就哭嘛,再会本来就是个欢乐的事情,为什么要以眼泪来说明呢?”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脸,看着那令人怀念的金色披肩头发,看着那双紫水晶般的双瞳,“你的记忆找到了吗?”
卡芙琳摇了摇头,看到她犹豫的表情,我没有再问下去。
片刻,沉默被爱丽丝打破,她走上前,跟卡芙琳做了自我介绍,卡芙琳点了点头,似乎她认得爱丽丝,她们两互相拥抱了一下,然后卡芙琳领着我们穿过宽阔的会客厅,走上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我们最后来到了似乎是一间屋子的门口。
透过半开的门,我看到我的母亲,卡芙琳轻轻敲了下门,便走了进去,然后我听到她说:“艾米莉,露娜回来了。”
整个房间瞬间沉静下来。我看了下一旁爱丽丝的表情,不由得思索自己的表情是否也同样犹豫。
接着卡芙琳走出门,朝我们招了招手,“过来吧。”就这样,我们走进房间。
起初,母亲静静地站在窗前,她凝重的目光看着窗外,见我们过来了,她便走了过来,她站在我们面前,半天没有说话。
“妈妈……”
在我呼唤她的那一刻,我的母亲抱住了我,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住了,隐约中,我听到了她哭泣的声音。
后来,我才听卡芙琳说,母亲在我被抓的这几天,她即不说话,也不吃饭,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
虽然此时此刻的我或许不懂,但我有些感觉,我早晚会懂,作为母亲的感受。
那一晚,我没有和母亲过多的说话,我和爱丽丝用完晚餐后,便回到屋中睡觉。
接下来两天,生活很平静,母亲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经常出现在我身边,不过母亲已经认可我的侍女爱丽丝,这让我非常高兴。
本书已等待签约十七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