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站在我面前,她手上攥着我的剑。在大约半秒钟的时间里,我唯一的反应就是震惊,而下水道里唯一的响动也只剩下鲜血流出身体的汩汩声。
接着另一个士兵怒吼着站起身来,膝盖离开了我的脖子,然后朝着爱丽丝扑了过去。
我本以为她只是个马戏团里耍飞刀的,而她事实上是个老练的剑客。爱丽丝站在原地,她从单手举剑变为双手握剑,她的腿保持八字分开,将剑刃正对着对方,时刻注意着朝她冲来的敌人。我有些明白,她不仅是个熟练的剑客,还是一个熟练的武士。
那个士兵举着剑朝她飞奔而去,爱丽丝没有慌张,她保持原有的动作,待那位士兵到她面前举剑欲砍时,她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动作算不上优美,但却感觉十分轻松。随后她用我的剑反手一刺,正中对方的胳膊,让对方痛呼出声。
接着我听到急促水花溅起的声音,然后我抬起头,恰好看到那个士兵长逃跑。对他来说,这场搏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为了保命,他只能以最快速度逃跑,但她不想空手而归,他准备抓起角落的那个男孩,而我跳起身来,追了上去。我必须在他之前抓住男孩。
我只有一个机会。只有一瞬间。“抓住我的手!”我尖叫道。感谢上帝,他比之前果断了些。他露出恐惧而又不顾一切的神色,含糊不清地大叫了一声,然后往我这里赶紧了一点,拉住了我的手。我向后退去,把他拉了过来:与此同时,那个士兵长飞快向下水道口跑了过去,消失不见。
我的左方传来了一声叫喊。那是那个受伤士兵的叫声。我看到他张开嘴巴,为自己遭到抛弃而吃惊。
因为这片刻的分神,爱丽丝让他付出了代价,她一个回身冲过来,一剑贯穿了对方的胸膛,我的剑也第二次品尝到了鲜血。
母亲曾经要我保证,永远不要给自己的剑取名。现在,当我看着那具从鲜血淋漓的剑身滑下的那具倒地不起的尸体时,我明白了原因。
“谢谢你,爱丽丝。”我在重归寂静的下水道里喊道。
爱丽丝转向了我,银发披散到腰间,清秀的脸庞上沾染着几滴血沫,碧玉般的眼睛镶嵌在白皙的脸蛋上,远远看去,就像外国童话书中跑出的美少女。
我们此时身在下水道的某个角落,地上躺着两具尸体,除此之外,爱丽丝的手中还有一把沾满鲜血的剑。她走了过来,似乎想把剑还给我,正当她准备把剑还到我手上,她才意识到剑上沾了血。
爱丽丝四周张望,她寻找着能擦干血迹的东西,最后决定用最靠近的那个士兵的衣服。做完这些以后,她朝我走过来,把剑还到了我手中。
那个金发少年和我面面相觑,爱丽丝走到一旁的两具尸体开始搜刮。
“爱丽丝。”我叫道,她没有理睬我,我便又叫了几声,但她始终还是没有理睬我。
她对我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她是在生气;我发起火来,“你倒是回答我话啊!不要老是无视我行不行!”
爱丽丝这才停下来,她转过身,“把你的衣服扣好……”听完她的话,我才发现在刚才的拖拽过程中,我的衣服被打开了,我慌忙地打理起来。
“露娜,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给我惹事啊。”她说。
我发起火来,“我又没惹事,我只是想就这个孩子罢了,再说,你又不去救他,你叫我在那看着,我怎么忍受的下去!”
“纠正一下,我刚才只是叫你冷静,也许我回话的方式有些不对。但是,即使我说不当,也无法掩盖我会帮助你们的事实,至少我阻止你们落入这帮无赖之手。”
“噢,你没有做到。”
“不,我做到了,”她露出受到冒犯的表情,然后思索起来,“从结果来说,我做到了。说起这个,我们最好赶紧离开,我感觉这里搜捕我们的卫兵应该不只这三人,另外他们的长官已经逃跑,我们最好趁着他带回人之前赶紧走人。据说你父亲在下水道口等你,对吧?”
她看到了我的犹豫,对着那两具尸体挥了挥手。“我应该已经证明了自己有能力护送你吧?我向你抱着你,露娜,尽管从外表来看,我像一个靠不住的软妹,或许还有点傲娇,但我的心灵善良到能和天使一起飞翔,只不过翅膀有点烧焦了而已。”
“那这个孩子呢?”
爱丽丝听了我的话,她拔出了腰间的左轮枪和几把飞刀,那孩子怕极了,他闭上眼睛,他以为爱丽丝要杀他,他抱住了脑袋,显然他没从刚刚的袭击中苏醒过来。
“孩子,这里面有差不多二十发子弹,你千万记住一点,把枪藏好,不要事先开枪,等敌人靠近再开,这几把飞刀也是,你如果不像我一样在马戏团刷过飞刀的话,千万记住不要飞着玩,”爱丽丝笑着说,然后把枪和飞刀放在了地上。“另外,”爱丽丝再次摸了下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放到了男孩手中。
“你哪来这么多钱?”我有些惊奇。
“这你就不用问了,”她说,“以后你会慢慢了解的。”说完,她把面具带在脸上,“喂,接着。”她把另一个面具丢给了我。
是刚才被那些恶棍摘下的面具,我将它重新带在了脸上,数据显示又回复到了眼前。
“露娜,点击手下方的屏幕右上角的信息。”她说。
我低头看了下,发现我手臂前方有一一块屏幕,是全息投影的屏幕,我照例点击右上角的信息键,接着一副透明地图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是?”
“全息投影地图罢了,外人是看不见的,另外,”爱丽丝解释道,“这个地图是依靠次声波生成地图。”
“次声波?”
“就是声纳传感器!”爱丽丝补充道,接着她开始缓慢地整理武器。
“怎么了?”我缓慢问道。
“你看到右上角的红点了吗?”
“看到了。”
“那是入侵者的标志,你是蓝色箭头,我是绿色。”爱丽丝说完,我看着地图也慌忙地打理起了武器:地图上数十个红点朝着蓝绿箭头上快速移动……
我和爱丽丝双双拔出了枪,指向前方,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