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大街小巷就没有他段文没去过的地方,段文开着AstonMartinRapide款跑车拉风的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风驰电闪,昨天去隔壁市玩,不小心喝了太多酒,直接住下了,还不知道段艺这疯丫头会不会去父母面前说什么,得赶快赶回去才好,这几天她都住在自己河西公寓里,河东那边的公寓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又得来捣乱,那套位置绝佳的房子是他用零花钱买的,靠孟浩天公寓也近,没事还能去孟浩天家玩。
开车的时候段文总是想起孟浩天那超级富豪总是这么低调,还一直开他的小宾利跑车,明明那么好的KoenigseggCCXR却放家里落灰,义正言辞的说是低调,说到低调,他怎么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明明可以享受却得夹着尾巴做人,明明没有做错事却好像有钱就是犯罪,人啊,一旦看到不公平的事就会跳起来说:这不公平,你一定有问题!人啊……人啊……真是讨厌又麻烦的生物,段文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托住腮,这个动作完全是同李慕康那学来的,缺乏让人觉得段文身上无时无刻不透露着懒散气息。
但是段文并非是所有人看到的那样。
“小艺,今天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段艺忙得不可开交,又是拿材料又是提包。
“我今天有事要去下雪宁那边的校区,今天和她约了一起在学校附近吃晚饭。”
“这么忙?那你什么时候忙好?带你出去吃点好的补补。”
“不行啊,这周都很忙,周末好不容易抽了点时间准备请萧萧借吃饭,当然一定要当面道歉……”
“那你随时有空闲了给我来电话。”
“都说了没空闲了!”
段文挂掉电话那一端段艺的咆哮,看来这星期自己可以清静了,完全不用担心她给自己找麻烦,既然她都这么忙了,自己还是不要打扰她了,这一通电话几句话就知道段艺接下来的安排,段文也是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有个傻妹妹,这么简单就能探听到她的一切,有时候真是担心她遇到心思缜密深沉的人,遇到那种人段艺就完全不是人家对手,只有被玩弄的份了吧。
段文不知道要去哪,想了想,还是去找李慕康吧,更何况——他有些问题想找李慕康商量,说到心思,李慕康应该是这群人力最可怕的存在,不张扬,却能不怒自威,一两句话就能让人信服。
手指不自觉敲着方向盘,这是段文的习惯,只要在想事情,总是会敲几下手指。
“慕康啊……啧……”段文最怕的应该就是李慕康。
不知道中午李慕康在不在家,段文想了想,打了一通电话给李慕康,李慕康接起电话的时候正巧门铃响了,他和段文说:
“你等下,我有客人。”
正说着,门一开,才发现是方雪宁,方雪宁拎着一袋子食物在李慕康面前晃了晃。
“哦,段文,你过来吧,我中午可以晚点去公司,是雪宁。”
一听方雪宁在,段文有些犹豫,方雪宁毕竟是盛乾集团的人,于任何人而言,情都是第二位的,利益才是永恒的。段文很明白商场如战场的道理,找李慕康也不过是想探听点他的意见和态度罢了。
段文想和李慕康商量的事自然是关于他们段氏集团。
“那我过去吃饭吧,早饭都没吃,有清淡的吗?宿醉。”
“有,我给你煮。”
方雪宁一听李慕康这么说,猜到肯定是段文,段艺这会儿还在往自己那个校区赶,孟浩天是几乎只有周末才能见到的人,只有这个段文,现在闲得很。
最后米饭做好时段文也像踩点一样到了李慕康家。
“你这时间简直比秒表掐的还准,段文,你最近忙什么呢。”方雪宁语气略有不善,不得不说方雪宁觉得段文搅扰了自己与李慕康二人共处时间,多少有些不满。
“慕康,你这菜是做的越来越好了,雪宁站你边上估计也得羞愧死。”段文笑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仁,菠萝虾球,李慕康懂段文爱吃什么菜,就像他同样也为方雪宁做了厚蛋烧,李慕康兴趣是年纪稍长,自然扮演起这群弟弟妹妹们的兄长角色,谁平时爱吃的,不爱吃的,爱做的,不爱做什么他都一一记下。
这会儿段文话刚说完,方雪宁脸色更差劲了,“这个段文!”
即使再不高兴,但是段文也没说错,比起李慕康,自己做饭这方面确实稍微差点,但也没像段文说的那班不堪。
“好了你们两个,过来帮拿饭,喏,段文你的。”李慕康递过米饭,段文伸手接住米饭,李慕康又给方雪宁装了一个小碗,他知道方雪宁向来米饭类吃的少之又少。
“怎么今天都跑我这来了?”
“对啊雪宁,我记得段艺还和你约了晚上在你那边校区吃饭,你怎么有空来慕康家?”段文不敢说自己是不记仇的人,但是方雪宁的话确实会让自己感到不舒服。也许正因为是方雪宁所以才格外让他觉得刺耳。
“路过,下午还有活动,段文,你刚才还没回答我问题,你最近在忙什么,不打算回集团里吗?”
“回集团内部任职是早晚的事,不急,再说现在餐厅经营的也很好,我并不想太亏待自己。”
“你今天过来是因为?”
李慕康看了眼段文,在方雪宁低头夹菜的时候段文看了看李慕康,两人心领神会的似乎要知道对方想法。
“其实是有事。”段文吞下一口饭后还是决定说就说了。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和你商量段氏集团内部事情,你知道现在集团内部比较复杂,股东们为了自己利益必然是希望我不要回去,他们知道我一旦回了集团内部必然改革,段式的集团框架毕竟是早期的,根本没有办法适应现在,利益无法实现最大化,附加值太多,手续繁多,工作效率底下,一旦段式主要把控行业,比如服装行业,一旦那几个时尚品牌收到电商冲击,说机遇也好,说产业寒冬也好,总之……我想做的是回到段式,增加互联网模式的运营。”
“你的想法倒是很好,可惜,未必有人肯支持你是吧?”
“目光短浅者未必少,但是……”
“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统一S市的相同产业。”
突然一直沉默的方雪宁放下筷子,盯着段文看,平时懒散惯的段文会有如此雄心壮志,不得不说他想的是很美好,但要做到,实在是太难。
方雪宁皱着眉问:“段文,你考虑过怎么做这件事吗?风险呢?你这要是操作的不好,会把段式集团推到风口浪尖,你真的……不在意吗?”
段文看起来倒是有些毫不在意的语气,往方雪宁碗里夹了片山药,早就知道她的反应,但是这件事自己想了好久,难归难,事情还是要做。
李慕康一直没有说话,静静把饭吃完,放下碗筷,看着段文,他很清楚段文是什么样的人,看起来散漫,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有想法,他也比谁都聪明,其实他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全部才对,他一定还有所隐瞒,是因为雪宁在这里的原因吧,那么必然是很重要的事。
“雪宁,等会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帮我问候段艺,她也好久没来吃饭小聚了,你和她说,有空过来。看来我们几个人抽空得一起聚聚。”
段文的心中其实还有个邪恶的计划,那就是连着盛乾集团,一起铲除集团内部那个古老家族的势力,这一点上孟浩天应该可以和自己联手,但是……具体事实这件事的人,一定不能是自己,这件事得想办法让孟浩天出马,段文一直觉得自己做事的人是笨蛋,能让别人帮你把事情做完才是聪明人的活法,而他绝对不是那个笨蛋。
其实论到狠,段文心中还有一个最佳人选,那就是孟浩天的死对头,唐凯文。唐凯文出没的地方无外乎那几个,段文一直没太多精力去在意这个人,但是唐凯文做事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所谓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类型,而这一点,他和孟浩天十分相像。
离开李慕康家,段文驱车去了自己经营餐厅,同时他拨通了唐凯文电话。
“段大少爷,你这一个电话把我叫出来总不可能是出来喝你家特制的咖啡吧?”唐凯文边喝咖啡边对段文说。
“开门见山说,唐少你应该清楚你们集团内部情况,所以我的提议是和盛乾集团一起合力围剿那个家族势力。”段文悠哉悠哉说这话的时候自然看到唐凯文脸上露出的难以琢磨的表情。
“段少爷,你这消极对抗家里的方法还这么有创意,既然大家都是一种人,没必要让自己活得太平淡,我想你段少爷是想找点事情做做吧?”
“如果不做到最好,那还不如不做。”
唐凯文一脸魅惑浅笑,这个段文看起来一脸疲惫模样,但那懒散的表情下是藏不住的宝剑锋芒,他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罢了,配着他那张俊秀的面容,再合适不过。
“好吧,既然如此我想段少你可以替我联络孟少,你有情况随时同我汇报。”
此时他们都不知道那个他们口中的“那个家族”也准备派人到S市开始搅起腥风血雨的商战,却没想到会因为一个魏萧萧而改写故事。
“对了段少,你知道孟少最近在做什么吗?”唐凯文笑得越发阴冷起来。
“你这么关心浩天,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事情吧?”段文猜唐凯文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可是浩天最近能有什么秘密值得唐凯文如此在意?看来得借机询问清楚才行。
段文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孟浩天这家伙,恋爱了?那对方是谁?